“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思考與實踐

孫夕禮 陳廷俊

【編者按】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培養拔尖創新人才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要堅持教育優先發展、科技自立自強、人才引領驅動，加快建設教育強國、科技強國、人才強國，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全面提高人才自主培養質量，著力造就拔尖創新人才，聚天下英才而用之。江蘇省南京市金陵中學通過研究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實踐經驗，聯合南京大學、東南大學等高校，整合教育教學資源，貫通課程與教學，積極開展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實踐研究。本期《關注》欄目，介紹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金中范式”。

摘? 要：黨的十六大以來，加強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始終是國家層面重點關注的重大問題。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是一項系統工程，具有長期性、連貫性、復雜性，需要建立高質量的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支持體系。我們提出了“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路徑與機制的理論模型——一種“雙螺旋”彼此耦合的樣態，其核心理念是“大高銜接、貫通培養”，其關鍵路徑機制是貫通培養的課程文化、教育生態、評估體系與合作機制。它需要立德樹人的價值引領，需要多方力量的協同推進，需要專業導師的精準指導。

關鍵詞：拔尖創新人才；“大學高中”貫通培養；立德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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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全國教育科學“十四五”規劃2021年度教育部重點課題“新發展理念下‘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路徑與機制研究”（批準號：DHA210375）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一、 拔尖創新人才的核心內涵與培養經驗

（一） 拔尖創新人才的核心內涵

“拔尖創新人才”一詞最早出現在黨的十六大報告中。二十多年來，加強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始終是國家層面重點關注的重大問題。郝克明認為，拔尖創新人才是指在各個領域特別是科學、技術和管理領域，有強烈的事業心和社會責任感，有創新精神和能力，為國家發展作出重大貢獻，在我國特別是在世界領先的帶頭人和杰出人才。［1］林崇德等認為，拔尖創新人才的共同之處包括：專業領域知識基礎深厚，思維獨立、靈活，具有較強的創新精神，具有強烈的內驅力，意志堅定、具有較強的抗挫折能力，具備良好的道德品質。［2］ 劉潤香等將拔尖創新人才具備的心理特質分為個性動機、自我調適、創新特質、人際能力四個維度，包括開放性、自信心、成就動機、堅強意志、心理韌性、情緒調節、責任心、獨立、時間管理能力、專注、創新意識、創新思維、創新精神、創新能力、團隊合作、溝通協調、領導力等。［3］

國外與“拔尖創新人才”高度關聯的概念是“創新型人才”“領導型人才”“卓越人才”等。創新型人才具有較強的獨創性、好奇心和探究未知事物的動力、廣闊的知識和觀察能力、理性思維和邏輯思維、較強的想象力和敏銳性、幽默的性格、強烈的求知欲和堅定的意志力等人格特質。國際21世紀教育委員會提出的創新型人才標準為：進取能力、高尚品質和責任意識、創新力和適應性、廣泛的知識體系和解決問題能力、終身學習能力、多樣化的個性、善于協調和交往的能力。［4］

與拔尖創新人才經常被一并提及的還有“超常兒童”“天才兒童”等。超常兒童指在一般智力、創造力上明顯超常出眾，在某一方面或多個方面具有特殊才能的兒童，他們與處于同一環境中的同齡人相比，表現出高成就或有取得高成就的潛能，在智能、創新能力、藝術、領導力或特定學術領域具有較高能力。［5］ 顯然，拔尖創新人才和超常兒童、天才兒童都具有能力多元化的特征，都強調在某個或多個領域內的高能力發展和創新，但相互間并不具有穩定的正相關性，即不是所有的天才兒童最終都能成為拔尖創新人才，拔尖創新人才也未必都由天才兒童發展而來。［6］

（二） 我國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經驗積累

我國高校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主要經歷了三個階段。一是高校少年班模式的超常教育，主要為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等高校直接從高中招收具備特殊天賦的學生進行專門培養。二是從“國家理科基礎科學研究和教學人才培養基地”（簡稱“理科基地”）到“基礎學科拔尖學生培養試驗計劃”（簡稱“珠峰計劃”），由少數頂尖高校在基礎學科領域進行拔尖創新人才培養試點探索。三是整體推進“英才計劃”“拔尖計劃2.0”和“強基計劃”，改革考試招生制度，探索大中銜接、科教協同的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多年來，我國在拔尖創新人才的政策設計、培養標準、培養制度、教學體系、協同培養等方面開展了許多有益的改革和探索，形成了少年班的貫通培養、大師領銜的拔尖人才培養、強化通識教育的書院制、注重本科整體質量的“泛拔尖”培養等多種模式，積累了可供借鑒的實踐經驗。［7］

我國普通高中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可以分為四個時期。一是以重點學校培養“更高質量的專門人才”，國家通過集中精力辦好重點學校來培養“更高質量的專門人才”。二是以超常兒童實驗班集中培養“最優秀的人”，部分中小學校通過創辦超常實驗班來培養少數智力超群的學生。三是以示范性高中評比推動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將大多數拔尖學生集中在一些省級示范性高中進行針對性培養。四是多主體多路徑探索拔尖創新人才的早期培養，既有“拔尖計劃、英才計劃、翱翔計劃”等區域層面的項目推進，也有打通高中學段、聯合大學的協同培養。高中階段進行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已經逐漸成為社會共識，且培養方式和培養路徑日益豐富和多元化。［8］

分析既有研究成果，我們認為拔尖創新人才最顯著的特征應該是“創新”，拔尖創新人才應該具有較高的創新素養，能夠在自己從事的領域引領他人發展。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是一項系統工程，具有長期性、連貫性、復雜性，需要建立高質量的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支持體系。高中階段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一方面要面向全體學生進行選拔，要讓學生全面而個性地發展，要喚起學生的好奇心，引導學生產生科學研究的興趣，培養學生的創新素養，為未來的拔尖奠定堅實的創新根基；另一方面，要整合社會資源，聯合高校進行貫通培養，在培養模式、課程內容、實施路徑、評估機制等方面進行積極探索。

二、 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價值遵循

人類社會發展已經進入知識經濟時代，科技實力已經成為一個國家的國際競爭力，而科技實力又依賴于拔尖創新人才。拔尖創新人才的培養及質量提升，其核心意旨是根據實施科教興國、人才強國和創新驅動發展的國家戰略需求，從國家利益與民族復興的高度，聚焦創新人才培養與高質量教育體系構建，依法完善拔尖創新人才選拔與培養的政策支持，形成高校、高中、科研院所、社會組織等協同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有效機制。

（一） 堅持以人的全面而個性的發展為價值追求

基于教育的公平性理念，滿足學生全面而個性的發展需要，是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價值追求。高中課程標準也明確指出，在保證每個學生達到共同基本要求的前提下，充分考慮學生不同的發展需求，要充分關注學生非智力因素的培養，要以促進學生全面而個性地發展為培養目標，注重培養學生的健康人格、思維方式、學科視野、道德情感和社會責任。

普通高中作為基礎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人才培養中起著承上啟下的關鍵作用。高中教學要樹立科學的成人成才觀念，堅持德育為先、全面發展，培養學生的社會責任感、人際交往能力、情緒調節能力、耐挫能力，引導學生堅定理想信念、厚植愛國主義情懷，為國家和社會服務；建立既包含智力與創造力，又涵蓋人格、興趣、意志品質等非認知因素以及特殊才能等多元指標的選拔評價體系。在學生全面發展的基礎上，充分尊重學生的個性特長，根據學生的發展水平與具體學習需求，積極整合教育資源，適時進行個性化的銜接教學，確保培養出來的學生基礎扎實、知識面寬廣，具有較強的創新能力。

（二） 遵循拔尖創新人才的成長規律和教育規律

懷特海的“教育節奏論”認為，在個體的不同成長周期要采取不同的培養策略。“加速模式”與“充實模式”本質上屬于人才培養規律及教育節奏問題，人們總是想教給學生多一些事實和準確的理論，超過他們那個成長階段所能吸收的范圍［9］ ，錯誤地認為學習知識越早、越多、越難，學生就可以成為拔尖創新人才。這種錯誤認識的本質，是不了解人才成長規律和教育規律，在本該培養興趣的時候用過多過難的知識扼殺了學生鉆研科學的熱情，沒有讓拔尖的學生像科學家那樣去思考和研究問題，違背了人才成長和教育的根本規律。

因此，從人才成長規律的客觀要求看，培養拔尖創新人才要突出針對性、層次性、系統性和連貫性，應按照循序漸進的原則分層選拔、因材施教、系統推進，逐步形成不同層次的拔尖創新人才培養體系。開展“大學高中”貫通培養，通過項目式學習將高中知識跨學科橫向貫通、大學銜接課程縱向貫通，做好課程、學生能力與教育教學的有效銜接，推動拔尖創新人才的貫通培養。同時，要營造彈性多元的育人空間和環境，要摒棄應試教育單一性和競爭性的思維模式，準確把握考試解題和拔尖創新、個人成長與服務社會的關系，要讓學生明白拔尖創新不是簡單的考試分數高，更不是通過反復“刷題”能訓練出來的；從而引導學生自覺挖掘潛能與提升創新思維能力，正確認識自我和社會的關系，明確未來職業選擇與個人成才對社會發展的作用，努力將個人成長與國家發展戰略相統一。

三、 “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實踐探索

我們始終堅持為黨育人，為國育才，以立德樹人為教育之本，遵循教育教學和學生身心發展規律，崇尚內涵發展、張弛有度、自由成長。我們遵循拔尖創新人才的成長規律，注重對科學家精神和創造性思辨能力的培養，幫助學生筑牢學科根基，明確學科志趣，養成能夠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價值觀念和創新能力。我們提出了“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路徑與機制的理論模型——一種“雙螺旋”彼此耦合的樣態，其核心理念是“大高銜接、貫通培養”，其關鍵路徑機制是貫通培養的課程文化、教育生態、評估體系與合作機制（詳見圖1）。

（一） 創設課程文化

金陵中學多年來與南京大學、東南大學開展深度合作，通過“準博士培養站”“未來卓越工程師項目”，目前已成功培養了四期200多名“準博士”。2020年，又與南京大學開展“1+1+8”合作模式，聘請金陵中學1968屆校友、中國科學院院士祝世寧擔任首屆“南大班”名譽班主任，創設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浸潤式課程文化，讓學生真正獲得“在科學家身邊成長”的經歷，享受“在科學家身邊成長”的樂趣。［10］

我校開辦“南大講堂”，邀請南京大學教授、博導來校開設選修課，內容涵蓋人文素養、科技創新、藝術欣賞、升學指導、生涯規劃等。從文學院的整本書閱讀到電子工程學院的科創課程，南京大學已有50多位教授來校開設選修課和主題講座。“南大班”的學生多次前往南京大學校史館、圖書館以及物理、化學、生物實驗室參觀學習，與南大教授面對面交流，促進了人文素養、科學素養、創新能力的全方位提升。

為了滿足不同個性特長學生的升學需求，我校堅持以學生為中心，科學與人文相結合、創新與實踐相結合、高中與大學相結合，構建了“八域三級”的課程體系。每一個領域都包含國家課程和學校開發的特色課程；每一個領域都包含不同的學科課程和活動課程；每一個領域都為學生達成共性的基準目標、獲得個性化的發展成就與未來可持續發展，提供不同廣度和深度的共通基礎型課程、自主拓展型課程和拔尖創新型課程。同時，我校成立了升學指導處，加強高端課程資源整合、強基綜評指導、報名和高考志愿填報等工作。從近三屆學生的強基綜評初審與高考錄取來看，我們的強基綜評成績一直位居江蘇省前列，南京大學、東南大學等高校對金陵中學的強基綜評給予很高的評價，為金陵中學學子邁入名牌大學開通了綠色通道。金陵中學逐漸成為“一流大學的生源地”和“人才培養的高山峰”。

（二） 打造教育生態

培養拔尖創新人才是一個系統工程，涉及學校發展的諸多方面，需要學校、家庭和社會的協同推進。金陵中學遵循學生身心發展和教育發展的內在規律，堅持自然與應然的辯證統一，以學生全面發展為中心，著力打造“開放辦學、科學管理、內涵發展、張弛有度、自由成長”的教育生態。具體內涵為：面向國際、社會、高校、技術和未來，基于人文關懷、制度文化、智聯數據的辦學效益提升，讓學生在民主寬松、和諧向上的環境氛圍中成長，不斷追求并實現生命價值。主要包括：“立德樹人、自由成長”的課程體系；“互動、高質、共生”的生命課堂；引領、多樣、務實的培養方式；和諧、協調、人文的校園文化；高品質、能跨界、常態化的專業生活；盡職、合作、服務的管理團隊；高端、實用的智慧校園；合力、共進、開放的育人范式。［11］

我校堅持面向未來、面對全體，著眼學生全面發展、特長發展、卓越發展，融通高校、國際等優質課程，開發了具有前瞻性、豐富性、綜合性、選擇性和時代性的校本課程；既保證每個學生享有均等的學習與發展機會，又能滿足創新能力強的學生擁有豐富而適切的學習資源。優化理科實驗室、省級課程基地、科創中心和省化學創新中心；成立學術型教學研究共同體、跨學科項目研發共同體；積極研究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學科教學方式，打造互動融合教學模式、PBL學習范式；課堂教學突出人文和科學素養的相互滲透，以及人生觀和世界觀的培養；強調新技術的有效運用，強調師生生命活力在課堂的激發和張揚。

我校建立了STEAM中心，并升級“智慧校園”，運用現代信息技術創建數字化、云端化、智能化、物聯化的“泛在學習場”，建成融合教學、管理、服務的智能化平臺，提升數據智聯整合力，支撐培養拔尖創新人才課程的實施和創新。我們強調管理的人本化、民主化、科學化和信息化，強調責任意識、合作意識、服務意識、創新意識，強化職能處室和年級部的統籌協作，強化管理團隊的履職能力；增設升學指導處和合作辦學處，充分利用南京豐富的高教、科研與社區等優質資源，共建合作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課程平臺。

我校打造的教育生態是基于學生“德、身、心”健康成長和個性發展，是生命、生活、生涯多維立體共生的育人生態系統；生命、生活、生涯分別指向自然人、社會人、筑夢人的培育，出發點和落腳點都是在教育的立體多維構建中傳承少年精神，創新育人方式，塑造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時代新人。

（三） 建立評估體系

結合已有研究，我們將創新素養分解為動力系統、能力系統和維持系統。動力系統重在培養創新人格，包括思想素質、人文情懷、自信心、好奇心、責任心、求知欲、想象力、自覺性、獨立性、堅韌性等。這是學生創新能力發展和提升的內在動力，學生能否形成穩定的志向并為之努力至關重要。能力系統主要關注創新實踐，包括創新知識的積累、知識結構的建構、自主學習能力的提升和團隊協作能力、實踐能力的養成。學生要能夠將創新知識做到結構化、關聯化、體系化，要能夠在真實情境中提出問題，通過團隊協作整合資源、搜集信息形成解決方案，完成創新產品設計或得出研究結論。維持系統包括創新思維、批判性思維的養成，以及持久力、自控力和耐挫力。學生只有破除思維慣性，養成獨立發現問題、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思維方式，創新素養才能得以維持和發展。

創新素養評價面向全體學生的成長，注重過程評價、多主體評價、數字化智能評價的

綜合運用；通過大數據對學生的生涯測評進行建檔跟蹤觀察、全面準確評估，找出學生創新素養的優勢和短板，讓學生在創新實踐中更好地認識自己，找到學術志趣和職業理想。這樣的評價不僅有助于制訂個性化的成長方案來匹配學生能力的優勢發展，而且能準確反映學生成長過程的動態變化、客觀真實，有助于完善拔尖創新人才培養項目的動態評估與優化機制，更符合拔尖創新人才的成長規律。

（四） 建立合作機制

為了積極探索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南京大學與金陵中學堅持高起點、高標準、高層次、高品位的推進銜接課程整合、教師隊伍建設、優質資源開放共享等深度合作，達成了“1+1+8”共建協議。［12］主要內容包括：

一是建立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管理機制。金陵中學與南京大學成立協調機構，定期舉行會議，評議共建成效。二是建立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教學研共同體。南京大學對金陵中學全面開放課程、場館等資源，建立對口專家庫，結合拔尖創新人才的發展需求，開設選修課和系列講座，選派優秀師生參與課程建設。三是推進八大項目：開設特色校本選修課程、提升語文整體閱讀、助力學生學科競賽、開辦“南大講堂”活動、高雅藝術走進校園、參與課程基地建設、拓寬準博士培養活動、規劃大學先修課程。

協調共建以來，完成了《提升語文整體閱讀水平課程建設方案》《助力學生學科競賽課程建設方案》《大學先修課程建設方案》《拓寬準博士培養站活動方案》《課程基地建設方案》。南京大學教授、專家、外教、學生紛紛走進金陵中學課堂，結合學科特色開設選修課，拓寬學生的創新思維與學科視野。南大文學院與金陵中學語文組深度合作，共同開發《論語》《孟子》《魯迅作品》《紅樓夢》等名著的整本書閱讀課程。南大遴選物理、化學、數學、生物學、信息學專業的教授、研究生、本科生參與金陵中學學科競賽課程建設，組織學生競賽集訓，提升學科競賽水平。南大選派電子科學與工程學院、教育研究院的教師與研究生參與金陵中學學科競賽課程基地、心理健康教育課程基地建設；南大人工智能學院在金陵中學設立分院機構，建設“智慧融通”的科創課程基地，指導學生開展科學研究；南大提供網絡課程資源，金陵中學“南大班”學生在學有余力的情況下，選擇先修課程進行學習，南大負責指導和考核，學生考取南大后，課時互認、學分互認，2023屆畢業生王子豪等4名學生，考取南大后經考核獲得了大學先修課程的相應課時與學分。

四、 “大學高中”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實踐反思

（一） 需要立德樹人的價值引領

拔尖創新人才培養需要構建完善的立德樹人體系，堅持五育并舉、扎根中國、融通中外，厚積厚植拔尖創新人才的成長沃土，提升學生對核心價值觀的分析判斷能力，鑄魂固本、筑牢拔尖創新人才的思想根基，引導學生爭做堪當民族復興重任的時代新人。因此，拔尖創新人才培養不僅要從人才成長的內在特質出發，深研貫通的理論內涵和具體維度；還要站在立德樹人的國家戰略和人才培養的前沿視角，把道德教育融入學校課程體系，完善綜合素質評價體系，構建拔尖創新人才成長評估框架和模型。

（二） 需要多方力量的協同推進

國家“強基計劃”的實行，要求拔尖創新人才培養必須從大學延伸至高中，注重培養學生的學科興趣，提升學生的創新能力。宏觀層面，需要國家和地方的政策支持；中觀層面，需要整合高校和社會資源，特別是學術資源和人工智能資源；微觀層面，需要高中開展專項研究，打造特色學科，建立拔尖創新人才的課程群和校本研修機制。從貫通培養的視角看，不僅要做好大學、高中的貫通培養，還要做好高中跨學科間的貫通培養，重視學科交叉課程的設置，深度推進跨學科項目式學習，努力做好課程優化、課堂提質、文理交融。

（三） 需要專業導師的精準指導

部分優秀學生是拔尖創新人才的后備力量。對于他們而言，國家課程體系顯然無法滿足其學習要求，可以提前學習大學先修課程，學科競賽課程，物質科學、數據科學、生命科學和人文科學等課程。對于高中來說，就需要為這部分學生安排品德高尚、基礎寬厚、學識淵博、具有創新思維與創新能力的指導教師。專業指導教師可以是高校教師、杰出學者、校友、職業精英等，他們負責組建學習共同體，指導學生開展學科與跨學科學習研討、創新實踐與論文寫作。

培養拔尖創新人才需要智慧和責任。金陵中學特別重視學生的情感體驗，注重培養學生的自信心，激發學生的內驅力，做到科學管理與人文關懷相結合、分層教學與精準滴灌相結合，努力滿足學生高端成長的內在需求。我們始終認為，所有的孩子都是有天賦、有才能的。學校關愛、尊重和信任每一個學生，并為他們創造民主、寬松、和諧、陽光的環境和高品質的校園生活，讓每一個學生在這里自由筑夢，多樣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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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李保忠.“雙一流”背景下研究生拔尖創新人才培養模式研究［D］.武漢：華中農業大學，20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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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楊清.論普通高中拔尖創新人才早期培養［J］.中國教育學刊，2023（8）：6470.

［9］? 懷特海.教育的目的［M］.徐汝舟，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22：38.

［10］ 孫夕禮.“高中高校”貫通培養拔尖創新人才的實踐探索［J］.人民教育，2023（1）：4951.

［11］ 孫夕禮.新時代金陵中學教育生態的系統建構［J］.江蘇教育研究，2019（17）：1418.

［12］ 肖琳，陳亞雯.新型拔尖創新人才培養的質量評價指標研究［J］.江蘇科技信息，2023（10）：2023.

（孫夕禮，江蘇省南京市金陵中學黨委書記，特級教師，正高級教師，二級教授。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陳廷俊，江蘇省南京市金陵中學黨政辦公室副主任，特級教師，正高級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