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之間具有伴生與耦合的現實邏輯。基于2012—2022年全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在測度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水平的基礎上,進一步分析了兩者耦合協調的區域差異、空間格局演化及收斂性。研究發現:我國的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整體水平偏低且存在一定的反復性,總體呈“東高西低”的格局;在區域差異方面,區域內差異和超變密度貢獻率不斷下降,區域間差異貢獻率持續上升;根據空間格局演化趨勢,各地區的耦合協調度處于持續改善的狀態,但區域間差異有所提升;各地區的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均存在顯著的收斂趨勢,逐漸形成整體性收斂和區域性“極化”現象并存的格局。對此,要樹立系統性思維,通過統籌空間布局強化區域協同發展,同時發揮影響因素的正向引導作用,推動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水平向更高層次躍進。
關鍵詞:高等職業教育;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時序演變;收斂性
基金項目:2023年度校浙江省教育廳一般科研項目“省域治理視角下研究生教育強省的政策歷程及其評價研究”(項目編號:Y202351479);2023年度浙江省教育科學規劃重點課題“八八戰略引領下浙江教育的改革及發展研究”(項目編號:2023SB077)
作者簡介:平靜,女,浙江農業商貿職業學院公共教育學院副研究員,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改革與政策;王鋼,男,浙江工業職業技術學院財經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數字經濟發展;孫不凡,男,紹興文理學院教師教育學院講師,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治理、教育改革與政策。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7747(2025)02-0044-18
一、引言
當前,我國已進入了創新驅動發展、產業轉型升級的關鍵發展階段。面對全球科技競爭日益激烈和國際產業分工深度調整的復雜形勢,習近平總書記在2023年9月于黑龍江考察時提出了“新質生產力”這一嶄新概念。在此之后,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強調,要按照發展新質生產力要求,暢通教育、科技、人才的良性循環,完善人才培養、引進、使用、合理流動的工作機制。這一重要論述突出了教育在發展新質生產力過程中的基礎性、戰略性支撐地位,也點明了教育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相互促進、深度融合的緊密關系。
隨著對新質生產力理論內涵理解的日益深入,學者們開始從多個角度闡述教育發展與新質生產力之間的關系。目前,關于教育發展與新質生產力之間存在著雙向驅動的關系已經成為學界共識,教育發展能夠為新質生產力提供高質量人才、創新知識等要素支撐,新質生產力則通過技術革新和產業變革為教育發展創造新機遇、提出新要求,推動教育在內容、方法和模式等層面的持續優化[1]。作為與產業發展聯系緊密、以培養高技能應用型人才為目標的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之間同樣存在著耦合關系[2]。一方面,高等職業教育是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力量,其以實踐為導向的教育模式、以產教融合為特色的育人路徑和以培養高技能應用型人才為目標的課程體系,是構建現代化產業體系的重要支撐,與發展新質生產力所需的人才培養、產業結構調整及科技創新等要素之間能夠形成良性互動[3]。另一方面,新質生產力不僅重塑了生產方式、組織架構及市場需求格局,更對高等職業教育的核心理念與育人目標產生了顛覆性影響,從而有助于促進高等職業教育供給側與產業結構需求側的高效聯動和藕合共生。
目前,關于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關系的研究大多偏重于定性分析,缺乏足夠的經驗性證據。而少數針對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關系的研究,也均局限于對兩者耦合協調度水平的測度和差異性分析,未能從動態性視角進一步探討區域差異的收斂特性,更未考慮到相鄰地區空間溢出效應的影響。對此,本文在測度國內各地區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的基礎上,不僅分析了兩者耦合協調度的時序演變和區域差異動態分布情況,還進一步從空間溢出視角探討了兩者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的收斂特征。
二、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機理及時空演變機制
耦合關系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系統及運動形式存在各種相互作用而彼此影響的關系,耦合關系中各個子系統之間相互依賴、相互協調、相互促進,共同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并且每個子系統的變化都會引起其他子系統的相應變化[4]。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之間在人才培養、產教融合及發展理念等多個方面存在緊密且復雜的耦合關系,具體如圖1所示。
(一)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機理
1.新質生產力驅動高等職業教育體系的系統性變革。馬克思主義認為,生產力決定生產關系,生產關系反作用于生產力,生產關系一定要適合生產力的發展。新質生產力是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的當代先進生產力,這不僅僅是對傳統生產力的簡單改進,更是一次質的飛躍。歷史經驗證明,每一次生產力的飛躍都將對勞動力素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而引起教育理念及人才培養模式的深刻變革。
在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加速演進之際,以人工智能、大數據和物聯網相互融合為標志的第四次工業革命已悄然而至,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將驅動整個高等職業教育體系的系統性變革。一是將革新高等職業教育理念。新質生產力促使高等職業教育理念從以“知識傳授”為主的教育教學理念轉向以“學生中心”為主且注重學生能力培養和素質提升的新型教育教學理念,不僅更加強調學生的創新思維和跨學科素養,也更加關注學生持續學習新知識、掌握新技能的能力和素養。二是將實現高等職業教育內容的持續性迭代。以科技創新為核心驅動力的新質生產力將促使傳統的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分別向“新介質”勞動資料和“新料質”勞動對象轉變,使得勞動資料更具數智化特征,也使得勞動對象更具科技含量[5],高等職業教育內容也將由此包含更多前沿科技知識、跨學科理論、智能化設備操作技能等新內容。三是將創新高等職業教育的人才培養模式。重單一技能輕綜合素養培育、重單一學科知識傳授輕跨界融合的傳統人才培養模式已然不能適應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求,強調創新能力和跨界融合能力的新質生產力正在催生出注重工學結合、產教融合及教育與科技協同創新的新型高等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模式。四是將加快高等職業教育的數字化轉型。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伴隨著創新技術的持續涌現,隨著人工智能和大數據等數字技術在不同教學場景中的深入應用,將極大加快高等職業教育的數字化轉型,從而構建起更加智能、高效且個性化的高等職業教育生態。
2.高等職業教育為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有力支撐。作為我國教育改革中重要一環的高等職業教育,通過革新教育理念、優化教育內容、創新人才培養模式等方式能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堅實的人力支撐,在形成和發展新質生產力過程中起到“加速器”的作用。
高等職業教育是培養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的搖籃,是為我國實現現代化強國戰略背景下產業轉型升級提供人才保障的核心環節,也是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的關鍵推動力量。首先,高等職業教育通過培養更高素質勞動者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人力支撐。相比傳統生產力,加快新質生產力發展需要更多掌握跨學科知識、擁有實踐技能的復合型應用型人才,對勞動者的創新思維、數字化應用、跨領域協作等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而高等職業教育注重實踐教學且緊密對接產業需求,能夠為科技創新、產業升級及經濟高質量發展提供所需的人才支撐。其次,高等職業教育通過科技創新服務強化新質生產力的驅動作用。作為形成和發展新質生產力核心驅動的科技創新,其本身是一項復雜、長期且協同性強的系統性工程,既離不開科研院所、高等院校等的前沿理論研究和高端技術攻關,也離不開職業院校的技術技能積累與實踐應用轉化。高等職業教育是“距離產業最近的教育”,是產業技術技能創新的重要源泉[6]。通過長期的教學實踐和企業合作,高等職業教育形成了豐富的實踐案例庫和技術應用經驗,能為產業發展持續輸送大量的高素質技術技能人才,并且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推動產業技術的更新換代。最后,高等職業教育通過革新教育理念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方向指引。一方面,高等職業教育從注重技能培訓轉向強調創新意識與綜合素養培養,使得所培養的新型勞動者能更好地適應新質生產力發展中不斷變化的環境,從而推動產業持續向好發展;另一方面,新時代下的高等職業教育積極踐行可持續發展觀,促使新質生產力朝著綠色環保、和諧共生的方向發展,從而保障產業發展與社會及環境和諧共進,助力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二)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的時空演變機制
在厘清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關系的基礎上,本文進一步分析了影響兩者耦合協調的關鍵影響因素,并據此闡釋兩者耦合協調的時空演變機制。
1.經濟發展水平。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的地區,產業結構越趨于高級化和多元化,新興產業蓬勃發展,對掌握前沿技術和創新能力的高素質復合型人才需求較為旺盛;經濟發展欠佳的地區,產業結構較為傳統和單一,產業升級緩慢,對具備基礎操作技能和傳統行業知識的一般性人才需求相對較多。這種差異導致高等職業教育在不同經濟發展水平地區有著不同的發展重點和方向,也影響著其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關系。
相較而言,經濟發展水平越高,產業結構升級速度越快,更多涌現的新興產業能夠為高等職業教育指明人才培養方向,豐富的企業資源也更有利于高職院校的產教融合,推動高等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7]。同時,經濟發展也能為發展新質生產力提供更廣闊的市場和資金支持,從而推動新質生產力與高等職業教育形成更好的耦合協調關系。
2.政府投入水平。政府通過增加財政投入能夠為高等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提供更加堅實的物質基礎和資源保障,包括建設先進的教學設施、打造優質的師資隊伍及更新前沿的課程體系等。這不僅有助于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之間建立起高效的生產要素連接通道,使得高等職業教育培養出的人才能夠精準對接新質生產力發展所需,也使得新質生產力發展中的實踐經驗和創新要求能夠反饋至高等職業教育之中,而且還能夠為兩者形成長效互動機制提供有力的政策引導和資金支持,從而促進兩者在長期發展中相互促進、協同發展。
隨著地方經濟的不斷發展,各地區對教育投入水平持續提升,充足的政府投入不僅能為高等職業教育帶來優質的教學資源,而且能夠加大對科研項目的資助、對創新企業的扶持,使得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在實現快速發展的同時能形成更好的耦合協調關系。
3.科技創新水平。從高等職業教育的角度來看,科技創新能夠為高職院校發展提供多方面的支持。在優化教育資源方面,虛擬現實(VR)、增強現實(AR)、人工智能(AI)等先進技術的使用使得高職院校對在線教育、混合式教育、項目制學習等新型教育形式的應用更加得心應手;在豐富教學手段方面,大數據、云計算及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的使用,為高職院校師生提供了更加多樣化和便捷化的交流方式。隨著新質生產力的發展,科技創新的持續突破將不斷催生新產業、新業態和新模式,這就要求高等職業教育要及時調整人才培養模式和目標,為新質產業的培育和發展輸送更具創新思維和技能的人才。當然,技術、知識等具有空間流動性,也有助于提升周邊地區的耦合協調度水平,從而緩解地區間差異的擴大。
4.對外開放水平。在經濟全球化背景下,對外開放程度越高,越有助于高等職業教育引進國際先進的職業教育理念、課程體系和教學方法,而且也更有機會通過增加國際交流與合作項目拓寬學生的國際視野,培養學生的跨界溝通能力。對于發展新質生產力而言,對外開放水平越高越有利于吸引外資和先進技術,促進國際產業轉移承接,進而催生新的產業形態。在市場對外持續開放過程中,高等職業教育需要積極調整人才培養模式,培養更具國際視野和跨界交流能力的高素質技能型人才,以此適應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求,以提升兩者的耦合協調度水平。
三、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分析
(一)研究設計
1.耦合協調度模型。耦合協調度是用于衡量多個系統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的程度及相互關系協調水平的指標,被眾多學者應用于經濟、社會、生態等領域的研究中。對此,本文參考王淑佳等[8]的研究思路,構建起如下耦合協調模型:
其中,CDi表示的是耦合度,CD?[0,1],且CD值越靠近1,代表該地區高等職業教育和新質生產力的相互作用和相互依賴程度越強;HVEi和NQPi分別表示高等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和新質生產力發展水平,通過熵值法測算得到HVE?[0,1]且NQP?[0,1];TDi表示的是協調度水平,反映的是高等職業教育和新質生產力在相互作用過程中的均衡發展程度,TD?[0,1];r1和r2代表指標權重,參考宋美喆和李孟蘇[9]的研究,本文設定高等職業教育和新質生產力具有同等重要地位,r1=r2=0.5;CCDi則代表著兩者的耦合協調度水平,取值范圍同樣介于0和1之間,數值越大表示兩者的耦合協調性越好。參考羅思等[10]的研究,本文將耦合協調度水平劃分為5個階段和10個等級,具體見表1。
2.Dagum基尼系數分解法。Dagum基尼系數分解法是一種用于分析不平等程度的方法,能夠將總體的差異程度分解為不同的部分,從而能夠更加全面且細致地觀察差異性的具體來源??傮w基尼系數測算公式如下所示:
其中,n和m分別表示省份個數和區域數量;CCDjt(CCDkr)表示j(k)區域i(r)省份的耦合協調度;CCD表示的是耦合協調度均值??傮w基尼系數G可進一步分解為三個部分:一是區域內基尼系數Gw,表示的是各區域內不平等程度的加權總和;二是區域間基尼系數Gnb,衡量的是不同區域之間的不平等程度;三是超變密度Gt,反映的是不同組差異重疊對總體不平等的影響。對此,總體基尼系數還可表達為G=Gw+Gnb+Gt。
3. Kernel密度估計。Kernel密度估計是一種非參數估計方法,可用于對空間分布不均衡問題的研究。相應的表達式如下:
其中,f(x)為隨機變量的核密度函數;N為觀測值數量;h為帶寬;K(·)是核函數。本文采用Gaussian核密度進行估計。
4. β收斂模型。β收斂模型多用于研究不同經濟單位的發展水平是否會出現趨同的情況,本文采用β收斂模型對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的區域差異進行收斂性檢驗。β收斂又可分為絕對β收斂和條件β收斂,其中,絕對β收斂是指在排除其他影響因素的情況下,各地區耦合協調度最終都會收斂到相同的穩態水平。表達式如下:
由于高等職業教育和新質生產力所涉及的技術、數據及人才等資源存在跨地區流動性,會存在相應的空間溢出效應。對此,本文進一步考慮了空間因素及相關控制變量的影響,構建的空間條件收斂模型表達式如下:
上式(6)和(7)中,ln(CCDi,t+1/CCDit)表示耦合協調度的增長率;β為收斂系數,當βlt;0且在統計上顯著時,說明耦合協調區域差異存在收斂趨勢;Xit表示一系列的控制變量,主要包括經濟發展水平(LED)、政府投入水平(LCZ)、科技創新水平(TEI)及對外開放水平(OTW),分別以地區人均GDP、財政支出占GDP比重、區域創新指數及地區進出口貿易占GDP比重作為衡量;w為經濟地理空間權重矩陣,兼顧了地理和經濟兩方面因素;ρ表示空間自回歸系數,反映的是相鄰地區耦合協調度水平變化對本地區的空間溢出效應;θ反映的是周邊地區初始耦合協調性的空間溢出效應。此外,μi和τt分別表示地區效應和時間效應,εit為隨機擾動項。
(二)指標體系構建及數據來源說明
關于高等職業教育綜合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本文借鑒了OECD教育指標使用的CIPP分析框架。CIPP是一個全面評估教育系統的工具,包括背景、投入、過程及產出四個維度。其中,背景維度著眼于外部的社會、經濟及教育等環境因素,這些因素從宏觀層面影響教育系統的發展;投入維度重點關注投入教育系統的人力、物力和財力資源;過程維度聚焦教育活動實際開展的情況,主要體現教育資源的利用方式;產出維度則是衡量教育系統的最終輸出,涉及學生學習成果、社會認可度及對社會經濟發展的貢獻。上述四個維度相互關聯,形成一個有機整體,能夠動態、系統地對教育系統進行評估。對此,在借鑒CIPP分析框架的同時,結合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的實際情況,本文構建了高等職業教育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具體如表2所示。
關于新質生產力,在參考韓文龍等[11]、王鋼和郭文旌[12]等研究的基礎上,本文從新型勞動者、新型勞動資料及新型勞動對象三個維度選擇指標構建了新質生產力水平的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具體如表3所示。
結合研究目的及數據的可獲得性,本文所采用的2012—2022年全國30個省份(除西藏及港、澳、臺)的面板數據,部分來源于《中國教育統計年鑒》《中國高科技行業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工業統計年鑒》《中國人口和就業統計年鑒》等相關統計年鑒,部分來源于國家統計局、工信部及CSMAR等網站和數據庫。同時,對于極個別缺失值,本文采用插值法進行補足。
(三)典型事實描述
在采用熵值法測算高等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和新質生產發展水平的基礎上,本文進一步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計算了兩者的耦合協調度,分析了觀測期內的時序演變趨勢(見圖2)。從圖2中可以發現,高等職業教育發展水平、新質生產發展水平以及兩者的耦合協調度水平趨勢變化存在一定的差異性。從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角度來看,觀測期內新質生產力水平呈平穩上升趨勢,均值由2012年的0.108上升到了2022年的0.306,年均增幅達10.94%,這表明新的生產要素和生產方式在過去的十余年間正在逐漸發揮更大的作用,推動著整體生產力水平不斷邁向新的臺階。從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角度來看,國內高等職業教育發展水平在同期呈波動式上升的趨勢。結合相關年份發布的政策文件可知,我國的高等職業教育大致可以分為四個階段,即政策推動發展起步階段、內涵建設探索階段、強化改革與體系完善階段及快速發展與質量提升階段。
從耦合協調度的角度來看,全國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的均值水平介于0.46和0.50之間,整體處于瀕臨失調等級,說明兩者的耦合協調度水平整體偏低。在趨勢方面,耦合協調度在緩慢上升的過程中表現出了較多的反復性,說明觀測期內兩者耦合協調關系的建立并不穩定,存在較多的不確定性。尤其是2020—2021年間的耦合協調度出現了明顯的下降趨勢,波動幅度較大,這很可能是受疫情沖擊影響所致,所幸耦合協調度在2022年有所糾正,又重新回到了緩慢上升的發展軌道上。由此可見,高職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關系的基礎尚且脆弱,易受外界因素干擾,這就需要政府和相關部門加強引導與支持,建立起更具彈性和適應性的發展機制,以此更好地推進兩者的深度融合與協同發展。
從區域層面來看,不同地區高等職業教育和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度存在較大的差異性,具體如圖3所示。根據測算結果,各省份的耦合協調度介于0.3—0.7之間。從空間分布格局看,除東部少數省份外,其余省份的耦合協調度大多處于輕度失調和勉強協調兩個階段,總體呈現“東部gt;中部gt;東北部gt;西部”的格局。東部地區省份各年度的耦合協調度水平均值總體介于0.580—0.610之間,雖然始終領先于其他地區省份,但整體并未得到明顯改善。其中,上海、北京、江蘇及浙江等地區的耦合協調度水平排名較為靠前,說明這些省份高等職業教育和新質生產力之間的互動融合較為緊密,協同發展態勢良好。中部地區省份的耦合協調度水平均值總體介于0.480—0.500之間,各地耦合協調度水平差異不大,總體相對均衡。其中,安徽、湖南及江西的耦合度水平相對較高,說明這些省份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在加大對高等職業教育投入的同時,也較為注重專業設置與當地產業需求的對接,通過強化產學研合作促進了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良性互動,在一定程度上也表明這些地區越來越重視人才培養和科技創新對產業升級的支撐作用。此外,受地理環境、交通條件及產業基礎等因素限制,以及在資金、人才及技術等資源的集聚方面存在相對劣勢,西部和東北部地區的耦合協調度水平整體偏低。
從省級層面來看,觀測期內不同省份的耦合協調度水平變化趨勢差異性明顯。表4對比了2012年和2022年不同省份耦合協調度水平的變化情況,不同地區省份存在分化現象。其中,上海和北京兩地的耦合度水平由中度協調等級躍升到了良好協調等級,表明兩地高等職業教育人才輸出“量足質優”,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適配性和協同性不斷增強;山西、四川、寧夏及新疆的耦合協調度水平由輕度失調上升到了瀕臨失調等級;湖南和江西兩地的耦合協調度水平由瀕臨失調上升到了勉強協調等級;貴州由中度失調上升到了輕度失調等級,廣東則由中度協調下降到了勉強協調等級,其余省份等級未發生變化。通過對比,輕度失調、勉強協調及中度協調三個等級包含的省份數量逐步減少,瀕臨失調和良好協調兩個等級包含的省份數量則有所增加。
四、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的時空格局演化
(一)區域差異測度及說明
本文根據國家統計局的劃分標準,將全國劃分為了東部、中部、西部及東北部四個地區,進而采用Dagum基尼系數分解法考察了不同地區耦合協調度的差異及其來源。
1.區域內差異分析。圖4展示的是2012—2022年全國及四大地區區域內差異的時序演變趨勢。在全國層面,基尼系數值由2012年的0.062上升到了2022年的0.077,隨著時間推移上升趨勢有所增強。從不同地區來看,東部地區和西部地區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的內部差異總體呈持續上升趨勢。相較而言,東部地區的內部差異擴大趨勢更為明顯,可能的原因在于東部地區經濟較為發達,產業結構升級和技術創新的速度較快,這導致不同城市之間在引入新技術、催生新業態等方面出現分化,從而擴大了區域內的耦合協調度差異。受地理位置、經濟發展水平、政策實施差異等的綜合影響,西部地區不同省份在高等職業教育資源投入、新質產業發展等方面并不同步,導致內部差異存在不斷顯化趨勢。中部地區和東北部地區的內部差異則表現出了更多的波動性,可能的原因在于兩個地區同時受到國家區域協調發展政策、東部產業轉移及自身產業結構調整與教育資源整合等多方影響,導致兩地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協調發展難以保持穩定態勢。
2.區域間差異分析。圖5展示的是2012—2022年四大地區區域間差異的時序演變趨勢,根據趨勢變化,本文將區域間差異歸為三類。第一類,區域間差異不斷提升,包括東部—中部地區、東部—西部地區及東部—東北部地區,主要是由于中部、西部和東北部地區在經濟發展、產業升級和高等職業教育資源整合等方面與東部地區存在明顯差距,且對優勢資源的吸引力和集聚力弱于東部地區,從而導致區域間差異不斷擴大。第二類,區域間差異波動式上升,包括中部—西部地區和中部—東北部地區,主要是因為受東部地區發展的輻射影響,中部地區在不斷調整產業結構的同時也在加快改革高等職業教育體系,這使得中部地區逐漸顯現出了對西部和東北部地區的相對優勢。但東部地區對周邊地區優質資源的“虹吸效應”又導致中部地區在高端人才、前沿技術和金融資源等方面仍面臨持續流失的壓力,使得區域間差異在上升的同時呈現出了較多的波動性。第三類,區域間差異波動式下降,主要是西部—東北部地區,可能是因為西部地區和東北地區在經濟結構轉型、高等職業教育資源優化等過程中都有相似的發展訴求和政策機遇,國家對這兩個區域的統籌協調發展舉措逐步發揮作用,縮小了兩地的差異。
3.區域間差異貢獻率變化。在區域內和區域間差異分析的基礎上,本文進一步分析了區域差異貢獻率的時序演變趨勢,具體如圖6所示。由圖6可知,自2015年以來,區域內差異貢獻率和區域間差異貢獻率走勢呈“一降一升”的相悖態勢。這種趨勢在東部地區表現得尤為突出。相比之下,觀測期內超變密度貢獻率始終保持在最高水平,這表明在耦合協調度水平較高的東部地區,優勢省份和落后省份的交叉重疊現象較為突出。從發展趨勢的角度來看,超變密度貢獻率總體呈明顯的下降趨勢,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東部各地區耦合協調發展不均衡的現象正在得到持續改善。
(二)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分布的動態分析
圖7—10展示的是四大地區耦合協調度分布的動態演進情況。根據四個圖的核密度曲線位置變化趨勢,曲線中心位置均呈整體右移的趨勢,這表明四大地區耦合協調度分布情況總體呈改善態勢。從曲線形態看,四個地區均存在由“高且窄”向“矮且寬”的演進過程。從主峰形狀的時序演進趨勢看,主峰峰值不斷下降且峰寬逐漸擴大,表明四大地區耦合協調度在持續性改善的同時,區域間差異有所增加;從耦合度分布的延展性看,四大地區核密度曲線均右向拖尾,表明省際間的發展存在集聚現象;從“極化”趨勢看,四大地區部分年份主峰之外存在側峰,說明各地區省份耦合協調度具有一定的梯度效應。上述分析表明,中國四大地區耦合協調度在總體上升的同時,也存在一定的區域性“極化”現象。
五、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的收斂性分析
為了進一步考察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是隨著時間推移呈擴大趨勢還是收斂趨勢,本文采用β模型對其進行收斂性檢驗。通過BP-LM檢驗、Hausman檢驗、LR檢驗及Wald檢驗,本文確定采用空間杜賓模型(SDM)進行分析。
(一)基于空間相關性的絕對收斂檢驗及分析
表5展示了絕對收斂檢驗結果,其中的值均顯著為負,這表明在排除其他因素干擾的情況下,全國及四大地區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的區域差異存在絕對的收斂,也即區域差異隨著時間推移趨向逐漸收窄的穩態水平。在收斂速度方面,東部地區的收斂速度最快,可能是由于東部地區擁有更優質的高等職業教育資源、更有利于新質生產力發展的產業環境和創新生態,隨著區域內資源配置和協調機制的持續完善,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呈快速縮小態勢。相比之下,中部地區的收斂速度同樣高于全國水平,而西部和東北部地區則低于全國水平。此外,表5中的空間滯后相關系數也均顯著為負,這表明各地的耦合協調度受到區域內鄰近省份的負向空間溢出效應,發達地區的虹吸效應明顯,使得區域內存在整體收斂與“極化”現象并存的情況。對此,增長極理論認為,優勢地區首先會通過虹吸效應加快自身的發展,而后會通過空間溢出效應反向帶動周邊地區實現整體發展。
(二)基于空間相關性的條件β收斂檢驗及分析
由于絕對β收斂檢驗并未考慮到控制變量的影響,由此可能會使得估計結果產生“偽相關”問題。對此,本文納入經濟發展水平、政府投入水平、科技創新水平及對外開放水平四大控制變量進行條件β收斂檢驗,相應估計結果見表6。結果顯示,全國和四大地區的條件收斂系數仍然均在1%水平下顯著為負,這表明在考慮了四大控制變量的影響后,各地區的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存在條件收斂??梢?,無論是否考慮控制變量的影響,各地區的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都朝著各自的穩態水平收斂,這也意味著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的收斂性由其內在本質所決定,外部因素影響不會改變其根本性的趨勢。此外,在加入四大控制變量后,不同地區的收斂速度和空間滯后系數值方向及顯著性均未發生根本性改變。在控制變量的影響方面,不同控制變量對各地區耦合協調度的影響存在較大差異化。第一,無論是全國層面還是地區層面,經濟發展水平的影響系數均顯著為正。這可能是由于經濟水平的提升能夠為各地區的高等職業教育提供更充足的資源支持,同時也能為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創造更有利的市場環境、產業基礎和創新氛圍,促進了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協調發展。第二,政府投入對東部地區的耦合協調度存在正向促進作用,對其他地區影響不顯著。這可能是由于東部地區擁有更成熟的資源配置體系、產業基礎和政策落實機制,政府投入規模提升有助于該地區資源配置的不斷優化,能有效提升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度水平,而其余地區則需要進一步完善政府的財政投入機制,以解決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性問題。第三,相比東部和中部地區,科技創新對西部及東北部地區耦合協調度的影響相對更為顯著。這可能是由于西部及東北部地區科技創新基礎相對薄弱,科技創新能有效改善兩個系統的協同狀況,而這卻難以為科技創新基礎相對完善的東中部地區帶來顯著的邊際效應。第四,對外開放水平越高越有助于各地區耦合協調度的提升。對外開放水平越高就越能為地區帶來先進的教育理念和技術資源,促進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更緊密、高效地耦合協調發展。
六、結論及建議
(一)研究結論
基于全國30個省份的面板數據,本文在采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測度高等職業教育和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水平基礎上,進一步探討了耦合協調度的時序演變趨勢、區域差異、動態演變格局及收斂特性,得到如下四點結論。第一,2012—2022年全國的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均值介于0.46和0.50之間,雖然總體呈上升趨勢,但整體水平偏低且存在一定的反復性。從地區角度看,除東部少數省份外,其余省份大多處于輕度失調和勉強協調兩個階段,總體呈“東高西低”的格局。第二,全國的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的整體區域差異不大,但總體呈緩慢上升趨勢;東部和西部兩個地區的內部差異呈持續上升趨勢,中部和東北部的內部差異則表現出更多的波動性;西部和東北部地區的區域間差異呈波動式下降趨勢,其余地區的區域間差異均呈上升態勢;在貢獻率方面,區域內差異和超變密度貢獻率不斷下降,區域間差異貢獻率持續上升。第三,各地區的耦合協調度處于持續改善的狀態,但區域間差異有所增加,且還存在區域性的“極化”現象。第四,全國和四大地區的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均存在顯著的收斂趨勢,逐漸形成了整體性收斂和區域性“極化”現象并存的格局。此外,經濟發展、政府投入、科技創新及對外開放也有助于促進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發展。
(二)對策建議
第一,樹立系統性思維,強化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雙向驅動,促進兩者向更高層次的協調發展邁進。根據本文的測算結果,目前我國的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度水平仍然處于勉強協調階段,離優質協調乃至良好協調階段尚存在較大差距。對此,一方面,要增強高等職業教育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適應性和匹配性。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勢必催生新產業和新業態,由此產生新的職業崗位,“識變”“應變”和“求變”將成為高等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核心策略與必然選擇?!白R變”要求高等職業教育的管理者和從業者要更加具備前瞻性眼光和系統性思維,要敏銳洞察新質生產力帶來的產業結構調整與職業崗位變遷,這也是高等職業教育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前提;“應變”是關鍵行動,高職院校要依據新產業和新業態對人才能力素質的新要求,及時調整專業設置、更新課程內容、優化教學方法,使人才培養緊密貼合新職業崗位需求;“求變”是一種積極進取的主動姿態,高等職業教育要以創新為引領,主動探索人才培養新模式、積極參與新質生產力相關的前沿研究和創新實踐,推動自身與新質生產力協同向更高水平發展。另一方面,要以系統性思維統籌教育資源、優化教育結構、暢通信息渠道,強化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雙向互動與深度融合。政府、行業協會、企業和高職院校應形成多方協同的聯合體,共同規劃職業教育發展戰略,依據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速度和規模合理安排教育資源投入。
第二,統籌空間布局,強化區域協同發展,構建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的空間聯動機制。在空間因素影響下,全國及各地區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區域差異的收斂效應顯著。對此,政府應加強頂層設計,依據不同區域的產業特色和發展潛力規劃高等職業教育的空間布局。一方面,要打破行政區劃限制,打造跨區域的高職教育協同發展平臺,促進優質教育資源的流動與共享,使不同地區的高等職業教育主體能在統一目標下實現互補共進;另一方面,要建立與新質生產力發展相匹配的區域高職教育評價體系,引導各地高等職業教育依據區域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方向和重點及時調整專業設置、課程體系等。同時,政府要發揮引導作用,通過政策支持和資源調配,推動各地區在人才培養、科研創新等方面的協同合作,減少因空間地理因素導致的發展差異,以促進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在空間上的良性互動和協調發展。此外,優勢地區要充分發揮引領示范作用,積極輸出先進的發展模式和經驗,利用自身在科技創新、人才匯聚、產業融合等方面的優勢,與周邊或其他關聯區域建立對口幫扶機制。尤其是東部經濟發達地區,要牽頭開展跨區域的產業合作,引導中部、西部及東北部地區圍繞項目進行產業鏈延伸和創新發展,在促進區域間新質生產力水平均衡發展的同時,進一步優化其與高等職業教育耦合協調的空間聯動效應。
第三,發揮影響因素的正向引導作用,推動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度向更高層次躍進。各地區應根據自身的產業基礎、資源稟賦和發展定位,借鑒發達地區在政策制定、資源整合、產教融合模式及科技創新應用等方面的成功經驗,強化本地區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耦合協調發展動能。從經濟發展的角度來看,各地區在加快提質經濟發展的同時要重視發展的協調性問題,通過實施多空間戰略弱化發達地區對落后地區的“虹吸效應”,強化優勢省份對周邊地區的輻射帶動作用,促進地區間耦合協調度水平的持續提升;從政府投入的角度來看,政府要加大對高職院校的資金與平臺支持,尤其是加大對西部和東北部地區優質資源的投入力度,不斷提升這些地區高職院校的辦學水平和服務新質生產力發展的能力;從科技創新的角度來看,東部地區要發揮科技資源集聚優勢引領創新,中西部和東北部地區則應在政府扶持下加強與東部的科技合作,提升高等職業教育對新質生產力中創新要素的適配性;從對外開放的角度來看,東部沿海地區要在國際合作中積累經驗并向內陸地區輻射,中西部及東北部地區要積極利用自身優勢承接國際產業轉移,發展特色高職教育,不斷提升高等職業教育與新質生產力的耦合協調度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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