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社區學院通識教育特色及其啟示

摘 要 美國是現代大學通識教育的發源地，經過三次通識教育運動，逐漸奠定和形成了美國高校推行通識教育的堅實基礎和傳統。社區學院是美國高等教育大眾化的重要承擔者，也是美國高等職業教育的主要表現形式。在社區學院推行通識教育是美國高等職業教育的突出特色之一，其實施特點表現在如下方面：以學生和社會需求為中心，重視基礎學科和實用技能培養，具有良好的法律保障及強有力的師資隊伍。其對我國的啟示是：樹立正確的通識教育理念，理順通識教育管理體制，創建多元化的通識教育實踐。

關鍵詞 美國；社區學院；通識教育；高等職業教育

中圖分類號 G77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12）16-0083-06

美國是現代大學通識教育思想的發源地。如果從1829年美國博德學院帕卡德教授在《北美評論》（North America Review）雜志中發表文章，第一次提出“通識教育”（General Education）概念并應用于高等教育領域算起，美國大學推行通識教育的時間已長達180余年。經過從帕卡德到赫欽斯、科南特、羅索夫斯基的三次通識教育運動[1][2][3]，美國高等教育積累了豐富的通識教育思想和實踐經驗，深刻影響著各國通識教育的發展方向，同時也為20世紀美國社區學院推行通識教育奠定了堅實基礎。

一、美國社區學院概況及功能定位

（一）美國社區學院概況

社區學院（Community College，又譯作“社區大學”）是美國高等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承擔著類似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的任務。社區學院的前身是1892年芝加哥大學校長哈珀（W.R.Harper）首倡建立的“初級學院”（Junior College）。初級學院的設立是為了滿足美國民眾日益高漲的接受高等教育的呼聲和社會經濟發展對技術型人才的迫切需求。1901年，美國第一所社區學院——伊利諾伊州的朱麗葉初級學院成立。1920年，美國聯邦教育總署召開了全美第一次初級學院會議，成立了“美國初級學院協會”（The American Association of Junior College，簡稱AAJC，即現在“美國社區學院協會（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mmunity College，簡稱AACC）”前身）①，并規定“初級學院是一種提供嚴格的兩年學院水平教學的教育機構”。

二戰結束后，杜魯門高等教育委員會于1947年發表宣言稱：12年級之后的高等教育應該提供給所有的人，不分性別、種族、膚色、宗教、地理區域、經濟狀況，并且提出學術與職業一體化的教育模式[4]。自此以后，“初級學院”逐漸演變為“社區學院”，并獲得迅猛發展，為美國高等教育大眾化作出了重大貢獻。

經過100多年的發展，社區學院已經發展成為覆蓋美國全境的一種高等教育形式。據AACC統計，截至2011年1月，全美共有社區學院1167所，其中公立的有993所[5]。在校生達1000多萬人，占美國大學生總數的44%，新生占美國大學新生總數的50%[6]。

（二）美國社區學院的功能定位

AACC將社區學院的使命概括為：為個人提供教育服務，服務社會，其具體包括以下五方面：通過開放式訪問的招生政策，平等、公正地對待全體學生，服務社會各階層；提供全面教育計劃；作為一個以社區為基礎的高等教育機構，為社區服務；致力于教學；終身學習[7]。將這五方面歸納起來，美國社區學院主要有兩個功能定位。

一是為進入普通四年制本科大學提供預備教育，如基礎學科學習、語言培訓等。20世紀90年代以來，這種所謂的“轉學教育”② （類似于我國高職學生的“專升本”教育）在經歷由盛而衰的發展過程之后，重新受到學生的青睞。2001年，全美社區學院轉學率從20世紀70年代的5%攀升至36%。為此，美國社區學院采取了更加靈活與規范的措施來促進和方便學生接受“轉學教育”，比如構建以州為單位的社區學院與四年制大學之間的轉學網絡、建立質量保障機制增強課程銜接、強化校際合作等，通過立法、統一轉學核心課程、統一考核標準等具體措施為學生成功進行“轉學教育”提供服務。以德克薩斯州為例，見圖1，在轉學課程中分為核心課程和前專業課程兩大類，其中核心課程包括通識課程和選修課程兩部分[8]。按照美國普通大學對通識教育概念的理解，從內容上看，在這個轉學課程體系中，核心課程和前專業課程實際上都屬于通識教育的范疇，目的都是為了進一步深造和了解專業奠定基礎，以便順利轉學。

二是立足社區服務，為相關學員提供專門的職業預備訓練，包括職前和在職培訓以各種成人補償教育，學生來源既有應屆高中生，也有大量成年人。由于社區學院在辦學方式上一般為公辦，學員入學采取免費注冊入學（包括全日制和非全日制）的方式，并且學費相對低廉（每年2500美金左右），因此其招生面向十分廣泛，不同國家、不同種族、不同民族的人都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進入社區學院學習，學生年齡跨度很大，人數很多，如美國最大的社區學院邁阿密戴德學院的在校生竟然有16.8萬人之多[9]。在面向就業市場的這部分學生中，一部分是全日制的，學制一般為2年；一部分是非全日制的，采用彈性學制，一般為2～5年。社區學院的課程靈活開放，學分互認（在不同學校、不同專業之間，學分一直是有效的），人們可以根據需要自由選擇課程方案。在學位制度方面，社區學院學生在完成規定學分后達到畢業標準，授予副學士學位（Associate Degree，又譯“協士學位”）。在教學方面，美國社區學院與社區緊密結合，一方面為學生提供大量的實習實訓崗位和機會，另一方面與區域內的行業企業密切合作，共同完成對學生的培養任務。

二、美國社區學院通識教育發展概況

20世紀以后，美國社區學院認識到，單純的專業教育、學科教育越來越不適應社會發展需求，民眾對社區學院的要求不再僅僅是四年制大學的預備教育，而是持續職業生涯規劃發展能力以及人自身的完善和提高。1916年，美國哲學家約翰·杜威（John Dewey）在《民主主義與教育》（Democracy and Education）一書中提出“在職業中教育，而不是為了職業而教育”的思想[10]。在這一背景下，美國社區學院適時地引入“通識教育”的概念和作法，對社區學院的專業和課程進行改革[11]。

（一）轉學教育中的通識教育

如果把通識教育定義為“共同必修科目”的話，美國社區學院的通識教育與普通大學的通識教育相比，要求并不低，甚至開設了專門的“通識教育”專業。有學者統計，在美國社區學院所開設的38個大類專業、226個二類專業、共750個小類專業中，明確開設“人文通識教育”專業大類（下設1個二類專業和4個具體專業）的社區學院高達1002所，其中，開設“人文教育”專業的學校有809所，開設“通識教育”專業的學校有373所[12]。這說明通識教育普遍受到社區學院重視和學生歡迎。以美國西斯敦·瓦普頓（Sisseton Wahpeton）社區學院為例，該校規定：在文協士學位至少應獲得的60學分中，通識課程有36學分，占60%；在理協士學位至少應獲得的64個學分中，通識課程有40學分，占62.5%；在應用科學協士學位至少應獲得的60學分中，通識課程有23學分，占38.3%[13]。換句話說，為完成本科預備教育的任務，社區學院必須大量開設“共同必修科目”，夯實學術研究基礎，以便為將來進入四年制大學學習作準備。

（二）面向職業生涯的通識教育

對那些不以升學為目的的學生，他們的通識教育如何進行？如何在通識教育和專業教育之間取得平衡，以適應社會和職業崗位需求？美國社區學院提供了非常好的解決方案。一方面是按照課程性質建立“專業教育課程”和“通識教育課程”兩大課程體系，然后各專業提供“學位課程、畢業證書課程、資格證書課程”等三種課程方案供學生自由選擇。學位課程旨在為希望獲得專業“副學士學位”證書的學生提供方便，這種學位課程的學分通常是可以直接轉入四年制大學使用的；畢業證書課程則主要是一種大學教育證明，表明接受過正式高等教育，主要針對希望獲得高校畢業文憑的人；資格證書課程則為希望就業的學生提供一種獲得職業資格證書的有效學習方案，以便取得職業準入資格。

另一方面以學術和職業一體化（Academic and Occupational Integration，AOI）理念[14] 為指導，大量設置“關聯課程”，即“學術課程與職業課程一對一結合”課程或“前后銜接”課程、被注入學術內容的職業課程、融合職業課程和學術課程的新課程等，使學生能夠兼具職業能力和學術素養，以便更好地適應社會經濟發展需求[15]。有學者將這種融合了學術性和職業性要求的課程歸納為六種具體課程：應用學術課程；適用轉學的應用學術課程；連接課程和多學科課程；基于學習共同體的融合課程；基于學習技術的融合課程；基于工作本位學習的融合課程[16]。

2011年10月，美國經濟研究局（NBER）采用雙重差分方法（difference-in-differences approach）對18個國家和地區“國際成人文化水平調查（IALS）”微觀統計數據進行對比分析之后，發布第17504號文件《整個生命周期中，通識教育、職業教育與勞動力市場結果》的并在文件中指出：伴隨社會經濟發展、技術進步和年齡增長，單純接受職業教育的人對社會的適應能力呈逐漸下降趨勢，而注重通識教育的人則顯現出較強的適應能力和可持續性，如何保持通識教育與職業教育的平衡是許多國家面臨的關鍵性問題之一[17]。這一現象進一步驗證了美國社區學院在開展職業教育的同時推行通識教育這一做法的前瞻性和科學性。

三、美國社區學院通識教育特點

（一）以學生和社會需求為中心

美國社區學院通識教育的出發點是遵從學生的意愿，尊重學生的選擇。學生選擇升學還是選擇進入就業市場，完全是學生的自由，學校和政府完全不加干涉。學校提供盡可能完善的各種教育服務，設置了豐富的專業供學生選擇。其中既有廣泛開設、重復率極高的熱門專業，如商業、管理、市場營銷及服務類，計算機、信息科學及服務類，臨床醫學類，人文通識教育類等，也包括大量只有一所學校開設的特色專業，如生態學、倉庫管理、玻璃工、鉆井、化妝師、人類營養、家庭心理學、城市研究、社區健康與預防、度假村管理、博物館研究、學生服務、美國研究、亞洲文明研究、音樂治療等[18]。所以有學者把社區學院這種根據社會發展和學生需求廣設專業和課程的情況形容為“專業超市”或“課程沃爾瑪”。學生可以根據自身條件和需要盡情選擇。這一思想和做法本身就體現了以人為本的“通識教育”理念。

（二）重視基礎學科和實用技能的培養

美國教育思想中具有強烈的實用主義哲學傳統。他們并不認為“通識教育”是虛的，而是把其作為“公民教育”的一種重要手段和途徑，使學生對國家和社會的認同感和歸屬感不斷增強。因此，在教學目標的設定上，對立志升學的學生，社區學院著眼于其學術基礎的培養；對立志就業的學生，則著眼于“關鍵職業能力”的培養。二者之間可以自由轉換，沒有壁壘，只要學生愿意、有能力，都可以按照一定的程序和規則進行自主選擇。美國勞工部在一份報告中提出，關鍵能力由五種能力與三種基本技能及個人品質構成。五種能力是：運用資源的能力；使用信息的能力；處理人際關系的能力；理解體系的能力；運用技術的能力。三種基本技能是：閱讀、寫作、算術、說話和傾聽的能力；學習、推理、創造性思維；決斷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個人品質主要涉及責任心、自我管理、自尊、正直等方面[19]。通過這種設計和安排，使社區學院成為服務于國家和社會、培養職業人才的良好場所,引導學生走向職場，走向更高學術生涯，成為合格的國家公民。

（三）社區學院推行通識教育具有法律保障

作為一種新興的職業教育發展思潮，美國社區學院推行通識教育是具有法律保障的，主要體現在兩方面：首先，在法規性文件中體現對通識教育的要求。1917年推出的《國家職業教育法案》，又稱《史密斯—休斯法案》（The Smith-Hughes Act of 1917），為美國職業教育發展奠定了法律基礎。1983年，美國政府在《國家在危險中，教育改革勢在必行》的報告中，對美國當時的職業教育提出猛烈批評，認為當時職業教育培養出來的學生知識面太窄，職業技能水平低，學生只適合從事較低層次工作。針對這一批評，有識之士便提出在職業教育中加強通識教育的改革建議。卡爾·D·柏金斯（Carl D.Perkins）在《1984職業教育法案》和以后的一系列修訂法案中不斷呼吁職業教育應與通識教育相結合。1994年，《學校—工作機會法案》也強調職業教育與通識教育的結合。《技術準備法案》（Legislation for Tech-Prep）也進一步強調了學術教育與職業教育有機結合的重要性，指出美國工業企業未來需要的員工應具備思考、決策和解決問題的素質[20]。

其次，推行通識教育所需的建設資金也具有法律保障。早在1963年，社區學院就被允許和其他中等后職業訓練機構分享來自《高等教育設備法》22％的撥款。同年通過的《職業教育法》規定，要給中等后教育機構提供職業教育經費。1965年的《高等教育法》規定，社區學院有資格從“院校發展”資金中得到22％的份額，用于引進新的課程、培訓教師，并推進與商業和雇主的合作活動。所以，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社區學院得到了聯邦政府的大量撥款，有力地促進了美國社區學院的發展。20世紀80年代后，由于受到全球經濟危機的影響，美國的經濟形勢不斷惡化，來自政府投入的教育經費不斷縮減，但美國的社區學院仍然能夠從政府的財政收入中拿到大部分的辦學經費[21]。2009年，奧巴馬政府宣布：今后10年將投入120億美元，資助全美社區學院，鼓勵更多失業者進入社區大學充電，為再就業作準備[22]。2011年2月14日，美國《華盛頓郵報》報道,奧巴馬總統計劃大幅增加對佩爾助學金（Pellgrant）的撥款，以資助那些包括社區學院在內的需要幫助的大學生，同時為中小學教育改革提供資助[23]。2012年2月13日有報道稱：奧巴馬總統提出在2013年的財政預算中撥款80億美金用于社區學院建設，這將直接為美國培養超過200萬技能工人[24]。這些法案和資助計劃，有效確保了社區學院在資金方面的基本需求，同時也為社區學院實施通識教育提供了必要和保障。

（四）強有力的通識教育師資隊伍

由于社區學院開設的專業和課程數量眾多，為滿足教學需要，其師資來源渠道也是開放的。通識教育課程是其龐大的專業與課程群中的一部分，因此其通識教育師資并沒有單列，而是納入到以專業和課程為基點的師資隊伍管理體系。換句話說，教師的身份是跟隨課程和專業走的，如果其所任教課程屬于通識課程或通識專業，則其身份就是通識教師，如果不是，則其身份也相應發生改變。同時，由于美國高校享有高度的自治權，因此在教師隊伍建設方面也存在較大的校際差異。整體來看，美國社區學院師資隊伍從結構上分為專職教師和兼職教師兩類。專職教師主要來自高校，要求必須具備碩士以上學位并具有一定的實踐經驗，兼職教師則主要來自社會各界特別是企業界，一般也須擁有碩士學位。在教師管理方面，大多數社區學院都有一套嚴格的考評機制以及職前職后培訓制度，以對教師教學質量進行監控，不斷提高教師的專業化水平。

三、對我國高職通識教育的啟示

（一）樹立正確的通識教育理念

美國社區學院不是憑空產生的，其是建立在美國民眾對高等教育的迫切希望和國家建設的實際需求之上的。經過100多年的發展，社區學院在美國一個多世紀的發展中發揮了巨大的促進作用。美國社區學院開展通識教育也不是偶然的，它緊扣社區學院的功能定位，并與美國社會發展和學生的實際需求緊密相連。美國教育部副部長愛德華多·奧喬亞指出：“高等教育本身存在著分工，不同的高校有著不同的教育宗旨，服務于不同的社會需求。比如對于一些研究型院校來說，培養研究型人才、拿出研究成果是職責所在；而對于社區大學來說，則主要是培養學生的學習能力和工作能力，更好地滿足用人單位的需求。”[25]

對照我國現在高職院校發展實際，一方面是在人才培養目標定位上對行業企業需求的單向倚重，片面追求所謂的符合企業需求及高就業率；另一方面是對他國經驗的生搬硬套（比如“雙元制”、工學結合課程、現代學徒制等），沒有考慮到這些概念、模式、做法在目前國情條件下的適應性及其有效運轉的必要條件，忽視對學生基本學術素質的培養和綜合職業能力的鍛煉。這種功利化傾向的惡性發展必然導致通識教育矮化、弱化和邊緣化，從長遠來看，非常不利于學生的可持續發展和國家社會的和諧進步。因此，必須加強高職院校的通識教育理念，并將理念落實到具體的教育教學活動中去。

（二）理順通識教育管理體制

美國社區學院的最大魅力首先是開放、包容和自由，其對全社會所有有志于學習的公民全面開放，不分性別、種族、年齡、膚色、宗教、地理區域、經濟狀況等，都可以免費注冊入學，且學費低廉，充分體現了美國社會多元文化的價值取向。這種局面得益于美國高校高度自治的傳統，社區學院也享有高度自主的辦學自主權。AACC作為一個民間機構，實際上行使著對全美社區學院的管理職能，代表美國社區學院的心聲與政府進行對話與協商，協調溝通彼此的立場和信息。其次是具有卓越的國際眼光，其專業和課程設置最能體現這一特色，在立足社區服務的基礎上，社區學院可以提供社會上所需要的幾乎所有職業技能培訓專業和課程。再次是這種高度開放和自由的教育方式，建立在完善的社會保障制度和教育制度基礎之上，不以雜亂無章、質量低劣為代價和表征。事實上，其早期的痼疾（如教育質量不高和課程銜接度不夠等），已經引起了社會民眾和美國政府的高度關注。為此，美國社區學院協會董事局授權設立了學術、學生和社區發展委員會，傳播和營銷委員會，多樣性、包容和公平委員會，經濟和勞動力發展委員會，全球教育委員會，研究、技術和新趨勢委員會等6個委員會來確保社區學院教育質量[26]，建立了相應的監督與質量保障機制，通過包括申訴程序、審計系統以及基于各州政府高等教育協調委員會制訂相關課程標準和培養目標等在內的一系列具體舉措來保障落實。通識教育明確劃歸到學術、學生和社區發展委員會（ASCD）管轄[27]。

（三）創建多樣化的通識教育實踐

美國社區學院在通識教育方面的又一大特色就是從管理體制、機構設置到課程體系和標準，各個學校都具有自身的特色。美國聯邦政府教育部并不直接管理社區學院，而是交由各州政府和社區學院協會進行管理。只在必要（比如制訂全國性教育政策或需要聯邦政府出面協調立場）時與各州政府進行協調，以便保持統一的政策步調。這與我國高職院校機構設置“千校一面”的狀況差別很大[28]。另外，美國社區學院在進行通識教育時，并非出于領導的覺悟或政績的需要，而是出于對學生需求的滿足以及對學生選擇權利的尊重。這一切都植根于美國的實用主義哲學傳統及對個人權利的尊重。

因此，我國現階段的高職院校而言，實施通識教育首先要明確學生的需求是什么。學生入校時就要進行有效的分流教育，以便使學生明確自己的人生目標和學習目標。對于希望進入學術型本科高校深造但還不夠入學條件的學生，能不能給他彌補適宜的學術型課程進入四年制本科大學深造的機會？對于那些入校就希望找個好工作的學生，能不能為其提供有效且具有持續發展后勁的職業技術教育和培訓服務？在尊重學生和社會需求的基礎上，政府做政府該做的事情，學校做學校能做的事情，立足實際，追求卓越，不斷創新高職通識教育的實踐形式。

參考文獻

[1]黃坤錦.美國大學的通識教育[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

[2]楊頡.大學通識教育課程：借鑒與啟示[M].上海：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09.

[3]邢運凱.高職院校教育通識課程論綱[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1.

[4][16]陳晶晶，陳龍根.學術性與職業性融合：美國社區學院課程模式改革的新趨勢[J].比較教育研究，2012（1）：50-54.

[5]Fast Facts[EB/OL]. http://www.aacc.nche.edu/AboutCC/Pages/fastfacts.aspx.

[6]周雪艷.終身教育理念下的美國社區學院[J].陜西教育（高教），2011（7-8）：17-18.

[7]George B. Vaughan. The Community College Story[EB/OL].http://www.aacc.nche.edu/AboutCC/Pages/default.aspx.

[8]孫曼麗.構建高等職業教育和高等普通教育間的橋梁——美國社區學院“轉學教育”復興再探[J].外國教育研究，2011（7）：11-16.

[9][22][28]梁國勝.美國社區學院：社區學院的經歷讓他們引以為榮[N].中國青年報，2010-05-31.

[10][美]約翰·杜威，著.民主主義與教育[M].王承旭，譯.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11][美]Gwyer,Schuyler.對美國社區學院課程演變的考察[J].董仁忠，姚敏，譯.職教論壇，2007（10X）：61-64.

[12][18]盧潔瑩.淺析美國社區學院專業設置特點[J].世界教育信息，2010（9）：55-57.

[13]周周.淺論美國社區學院[EB/OL].http://www.studa.net/zhiye/090831/08281786.html.

[14][20]趙紅利.美國AOI職業教育改革述評[J].職業技術教育，2003（7）：60-63.

[15]高海霞.多樣性與人本性：美國社區學院的課程特色[J].現代教育管理，2010（8）：116-119.

[17]Eric A. Hanushek，Ludger Woessmann，Lei Zhang. General Educatio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Labor-Market Outcomes over the Life-Cycle[EB/OL].NBER Working Paper No. 17504. October 2011，http://www.nber.org/papers/w17504.pdf?new_window=1.

[19]童曉燕.職業教育中關鍵能力的培養研究[D].蘇州：蘇州大學，2010：1.

[21]劉濤.實用制勝：美國社區學院的課程開發及啟示[J].全球教育展望，2011（8）：92-96.

[23]谷小燕.奧巴馬大幅增加佩爾助學金[J].比較教育研究，2011（4）：93.

[24]President Obama's Budget Includes $8 Billion for Community Colleges[EB/OL].http://www.aacc.nche.edu/Advocacy/AdvocacyNews/Pages/021320121.aspx.

[25]楊新華.專訪美國教育部副部長：推動更多美國學子到中國留學[EB/OL].http://news.xinhuanet.com/edu/2011-07/12/c_121653817.htm.

[26]AACC Commissions[EB/OL].http://www.aacc.nche.edu/About/Pages/commissions.aspx.

[27]Commission guidelines and responsibilities[EB/OL].http://www.aacc.nche.edu/About/Documents/commission_guidelines.pdf.

Characteristics of General Education in Community College in the USA and Its Enlightenments to China

PENG Zhen-yu

(Wuhan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Wuhan Hubei 430074, China)

AbstractModern general education is originated from the USA. Three general education reform movements set up the foundation and basic system for general education in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 in the USA. The community universities take the main responsibility of higher education massification, and it is also the main form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It is an outstanding feature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carry out general education in the community colleges, which mainly embodied in the following aspects: taking students and social demand as the center, attaching importance to basic subjects and practical skills cultivation, having good legal guarantee and forceful teaching staff, and its enlightenments to China are: establishing right general education view, smooth the management system for general education, create diversified general education practice.

Key wordsUSA; community college; general education;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收稿日期：2012-04-20

作者簡介：彭振宇（1972- ），男，土家族，湖南永順人，湖北省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區域高等教育發展

研究中心——區域高職教育發展與創新研究中心”研究人員，武漢職業技術學院社會職業與職業教育研究所

副教授，研究方向：高職教育，通識教育。

1992年，更名為“美國社區學院協會”.參見“Significant Events ：Significant Historical Event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ublic Community College”[EB/OL].http://www.aacc.nche.edu/AboutCC/history/Pages/significantevents.as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