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關注高等教育中的可持續發展教育思潮,選擇大學可持續性的評測和排名為研究對象,對國際上的綠色指數大學排名系統進行了評析:近20年來,大學排名之風在世界范圍內方興未艾。但是,在諸多的大學排名中,絕大多數關注的是大學的學術聲望和教育水平,只有極少數排名關注到大學的環境和可持續發展水平。印度尼西亞大學在2010年提出的一項世界性的大學可持續性排名系統,經過數年實踐,逐漸成為可資借鑒的大學可持續性建設的框架和指南。將其與現存的若干類似排名系統進行比較,指出大學可持續發展排名在原則和方法上應當關注的一些問題,可望為構建中國的大學可持續性評測和排名系統提供借鑒。
關鍵詞:高等教育;大學排名;綠色大學;可持續性;綠色指數;印度尼西亞大學
中圖分類號:G649.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0717(2017)03-0106-07
收稿日期:2017-03-10
作者簡介:黃宇(1973-),男,廣西忻城人,教育學博士,北京師范大學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院副教授,主要從事環境教育和可持續發展教育、地理教育、比較高等教育研究。
一、引言
高等教育作為人類教育體系里最富前瞻性、導向性和創造性的部分,是“教育促進可持續發展”最重要的力量之一。目前,已經得到廣泛承認的是,大學在推動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過程中具有重要作用,也需要承擔起重要的責任[1]。“可持續發展教育十年”行動計劃特別指出,“高等教育扮演著特殊的角色。大學必須要作為研究和學習可持續發展的場所,作為所在社區和國家的可持續發展倡導者和中堅力量而發揮作用……高等教育也應當通過與教學緊密結合的可持續發展的采購、投資和設施建設,在(可持續發展)實踐中充當表率”[2]。
大學促進可持續發展必須在不同方面采取行動,其中一個基本的方面就是大學自身的可持續性[3]。“可持續性”來源于“可持續發展”,最初是一個生態學概念,后來在布倫特蘭報告中得到確認[4]。一般認為,可持續性即指經濟、自然(生態)和社會三個方面諸多因素的協調效應。如何衡量和評測可持續性,也成為推動組織、地區和國家等主體面向可持續發展的有效途徑[5]。
在對大學的可持續性開展評測方面,已有大量先行研究進行了分析和檢驗。例如,Pope等分析了大量評測體系,將之歸為“綜合環境影響評價”和“綜合戰略環境評價”兩大類[6]。Ness等根據不同評測工具的目標,要求評測工具應當超越關注環境(生態)影響的局限性[7]。Lozano[8]、Hak[9]、Ferrer-Balas[10]、Ramos和Pires[11]等人提出了評測大學可持續性的實證指標和操作體系,Boer則對美國的一些大學評測體系進行了分析評述[12]。雖然建立“經濟—生態—社會”三維度的大學可持續性評測模型殊非易事(特別是在社會維度方面),但一些研究仍然就此進行了探索和嘗試。此外,在實踐層面上,也有許多大學在評測自身可持續性方面提供了大量實例。Thomashow將大學的可持續性劃分為基本層面(包括能源、事物、物質材料等)、社會層面(包括管治、投入、福利、服務等)、學習層面(包括課程、設計、校園美學等),在美國的一些小型學院開展工作[13]。Koshy等人[14]、Holdsworth和Caswell[15]、Miller[16]則分別報道了馬來西亞、澳大利亞和新西蘭一些大學的案例。
總的來看,目前對大學可持續性的評測主要集中在各國的零星大學,或是個別地方和國家的報告,很少形成標準化的、可對比的數據體系,也很少在此基礎上進行位序排列?!叭伺c星球大學聯盟”(People & Planet University League)從2007年開始公布英國大學的環境和社會責任指數排名[17],這可能是最早的國家層面的大學可持續性排名系統,但是全球性的大學可持續性排名系統仍然罕見。印度尼西亞大學在2010年開發的大學綠色指數排名系統可能是世界上首個對大學的可持續性進行全球排名的系統[18],與世界上已有的其他大學排名系統大多關注研究和教育方面不同,這一排名系統主要關注的是大學的環境表現。同時,這一系統從可持續性三個維度的理論出發,建立定性和定量相結合的指標體系,力求全面刻畫大學的可持續性,這也使得它與已有的調查、評分、排名和案例有所區別[19](P46-53)。
近20年來,大學排名之風在世界范圍內方興未艾。但是,在諸多大學排名中,絕大多數關注的是大學的學術聲望和教育水平,極少關注到大學的環境和可持續發展水平。印度尼西亞大學的綠色指數排名,即針對現有大學排名中的這一不足而提出,并力求在先發國家和后發國家的大學中均能適用。其獨辟蹊徑也使印度尼西亞大學這一排名的關注度很快提升,2010年啟動時有35個國家和地區的95所大學參加,2016年則有74個國家和地區的516所大學參加。本文將對這一“綠色指數”大學排名的基本情況進行介紹和分析,并將其與現存的若干類似排名系統進行比較,從而指出大學可持續發展需要重視的一些方面。
二、綠色指數大學排名
1. 概念模型
印度尼西亞大學的綠色指數大學排名(Green Metric University Ranking,GMUR)的理論基礎是可持續發展的相關思想??沙掷m發展是一個涉及經濟、社會、文化、技術及自然環境的綜合概念。它是一種立足于環境和自然資源角度提出的關于人類長期發展的戰略和模式。這不是一般意義上所指的在時間和空間上的連續,而是特別強調環境承載能力和資源的持續利用對發展過程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盡管目前對可持續發展的概念和含義尚有許多爭議,但已經被普遍認同的一種觀點是,可持續發展包括三個關鍵維度(要素),即經濟、自然(生態)和社會,三者之間相互作用[20]。因此,基于這一認識,GMUR在大學的尺度上建立了與之對應的環境、經濟和社會三個維度的概念模型[21]。在環境維度上,采取資源、碳排放和廢棄物三個因子;在經濟維度上和社會維度上則分別采取研究和教育公平兩個因子,構成大學尺度的可持續性模型。
2. 指標和權重
GMUR根據概念模型,選擇和大學可持續性相關的重要指標,并且通過查閱大學的基礎資料、實地探訪、問卷調查、訪談等方式檢核和修整這些指標,例如大學的規模、地理位置、綠地面積、電力消耗、交通、用水、廢棄物處理、關于可持續發展的相關政策和具體行動等。基于此,GMUR設定了不同方面的指標集。最初包括物理環境和基礎設施、能源和氣候變化、廢棄物、用水和交通共5個方面23個指標。隨著規模擴大,GMUR不斷完善,指標數量也逐漸增加。自2012年起,GMUR增加了教育方面的指標來衡量可持續發展教育和研究的內容。目前,GMUR共設6個方面53個指標進行評分。每一部分的指標都被賦予一定的權重,最終匯總成為每一個大學的總分,基于此進行排名(見表1)。
3. 數據收集和結果處理
每年7月~10月間,GMUR向全球的大學發出參與邀請。接受邀請的大學在線填寫GMUR所提供的問卷,并轉換成分值。初步結果在11月公布,最終結果在12月公布。
為了保證數據的信度,GMUR的在線問卷需要使用口令才能登入。被邀大學在最終提交答卷之前,需要保證其作答的準確性。在最終結果的處理過程中,明顯缺乏信度的指標將會被棄之不用。此外,GMUR也采取交叉檢核的方法,鼓勵大學在問卷之外提供其他資料,如景觀、類型、地理位置、政策和行動信息等。利用這些資料,GMUR將對數據進行檢查,并且對大學進行分類排名。
為了保證數據的效度,GMUR也采取了一些措施。首先是數據的數字化和標準化,以確認不同大學提供的信息可供比較。其次是技術保障,避免人為打分的誤差和干擾,例如通過遠程通訊、GIS工具等方式采集數據。再次是實地探訪,通過正式或非正式的訪問了解被訪大學的實際情況。由于實地探訪的成本和可能帶來的偏見,更多會使用在線方式對大學進行抽樣調查。
4. 問卷的改進
GMUR的核心是問卷。自2010年第一版以來,問卷便根據每年的反饋進行不斷改進。首先是指標數量的變化。2010年的問卷有5個方面23個指標,2011年為5個方面42個指標,2012和2013年為6個方面41個指標,2014年為6個方面42個指標,2015年為6個方面53個指標。指標數量的變化反映了指標體系的細化和調整。
其次是問卷表述的變化。根據參與大學的意見和建議,GMUR問卷中一些問題的選項得到增補或調整,能夠更好、更清楚地反映不同大學的具體情況。例如,在校園周邊環境方面,2010版選項為鄉村、郊區、城市、其他,自2011年起,“其他”項修改為“城市中心/高樓密集區”,從而更清楚地表達大學的校園周邊環境情況。
5. 整體質量
作為一項全球性的大學排名,GMUR質量如何,能否令人信服?在這一方面,GMUR采用“柏林原則”(Berlin Principles)進行了檢核[19](P46-53)。有質量的高等教育排名體系均應當符合“柏林原則”[22],因此GMUR是否符合“柏林原則”將是檢驗其質量的重要參照。經過數年的改進,GMUR的整體結構已經趨近“柏林原則”,顯示出較高的一致性,這也反映了這一排名的質量。
三、綠色指數排名和其他的大學可持續性評測工具
目前,至少有40個國家提出了為數眾多的大學排名系統[23]。其中影響較大的有泰晤士高等教育世界大學排名(THE)、QS世界大學排名、上海交大世界大學學術排名(ARWU)等。在諸多大學排名系統中,只有極少數系統對大學的可持續性進行評測。
1. GREENSHIP
GREENSHIP是由成立于2008年的非政府組織印度尼西亞綠色建筑委員會發起的排名系統。這一系統源于美國綠色建筑委員會的能源和環境設計領袖(Leadership in Energy and Environmental Design,LEED)證書的評選機制,在加拿大、墨西哥、哥倫比亞、巴西和阿根廷得到廣泛應用。GREENSHIP系統的開發主要是由印度尼西亞的諸多相關機構進行的,也在馬來西亞、香港和澳大利亞得到應用。
這一排名系統的關注點是綠色建筑,依從于四個基本原則:簡約性、易用性、對現有技術的運用、與本地環境的適應。其中,設計必須適應于本土的理念是其一個核心概念,也影響了GMUR的設計。
對于新造建筑和已存建筑,評測的指標權重略有不同,但均包括以下幾點:適當的選址、有效用能和節能、節水、循環利用、居室健康和舒適度、建筑物的環境管理等(見表2)。這一排名主要使用于印度尼西亞,其中的一些指標也為GMUR所使用。
2. STARS
可持續性監測評估和分級系統(Sustainability,Tracking,Assessment and Rating System,STAR)是產生于美國的校園可持續性排名系統,由高等教育可持續性促進會(Advancement of Sustainability in Higher Education)發起。原先該系統僅在美國和加拿大應用,現在也逐漸向其他地區推廣。
STARS是一個分級系統而不是排名系統。這一系統的主要指標包括大學的環境、經濟和社會方面,包括教育和研究、運營、規劃管理和參與,同時也部分考慮創新方面的因素(見表3)。
STARS提供了大學可持續性的理論框架,并且能夠評測和比較不同大學的可持續性,對GMUR有著直接的啟示。但是,STARS是為北美大學設計的,其中的一些指標對發展中國家的大學并不適用。另外,STARS的測量工具比較詳細和復雜,對于大學而言要完成全套評測并非易事,這也可能令一些潛在的參與者望而卻步。
3. CSRC
學院可持續性公報(College Sustainability Report Card)是2007年始于美國的一項可持續性評測系統,由可持續資產研究所(Sustainable Endowments Institute)發起,旨在對美國和加拿大高等教育機構(學院和大學)的校園和資產的可持續性進行評估。此項活動在2012年之后不再進行,此前已對北美的300多所大學進行了評估。其評估體系包括十個方面的52個指標,包括:管理、氣候變化和能源、食物和循環利用、廢棄物減量、綠色建筑、學生參與、交通、捐資透明度、投資重點、股東參與等。每一方面的權重均為100分,總分1 000,再轉化為5級評分的ABCDF。
GMUR盡管在某些方面與上述評測系統有重合,但并不完全一致。GMUR吸收了GREENSHIP的一部分指標,但沒有把居室健康和舒適度納入,因為對于發展中國家而言,這一指標顯得不是如此緊迫[24](P108)。另外,GMUR納入了教育類的指標而 GREENSHIP沒有,因為兩者的目標并不一致。GMUR和STARS相比有更多一致性,但是也刪去了許多指標,如餐飲服務、采購、多樣性、人力資源、公眾參與等。GMUR和CSRC也有較多一致性,但并未包含食物和循環利用、捐資透明度和股東參與等方面的指標,而且增加了綠色空間、教育等指標。此外,GMUR對于不同指標的權重也和以上系統不一樣。例如,對地理位置指標,GREENSHIP只占總分的17%,而GMUR占到32%;對通選課程指標,STARS占到教育方面內容的18%,而GMUR占到44%;對交通指標,CSRC占到總分的10%,而GMUR占到21%。由此可見,在指標選取和權重結構方面,GMUR雖然吸納了已有多個系統的經驗,但為適應以印度尼西亞為基準的發展中國家的情況做了選擇和修正[24](P852-863)。
四、討論和結論
總體上看,GMUR和既有的其他大學可持續性評測系統相比,在評測方面和指標體系上相對簡便易行,同時也涵蓋了大多數系統的關注方面。對于參與評測的大學而言,GMUR的數據準備要求較低。因此,GMUR是便于操作和實施的一個排名系統。但是,GMUR并不是一個理想的排名系統(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排名的話),也不可能全面納入可持續性的所有指標。大學可持續性排名的目標應當是促進大學的可持續發展意識和行動,鼓勵大學成為實踐可持續發展的場域?;谶@一目標,可就未來如何更好地理解和發展大學的可持續性評測和排名做如下簡單的討論。
大學的可持續性排名并未普及,但大學排名正如火如荼。盡管存在各方面的批判,但大學排名仍然為人所熱衷。若要讓大學的可持續性排名在大學排名的浪潮中站穩腳跟,首先需要清楚地界定大學可持續發展和可持續性的概念[6](P595-616)。從內容上看,如果可持續發展意味著一切,那么可持續發展將是空談[25]。從時間上看,大學可持續性的時間范疇也需要明確。如果不能了解未來有多遠,那么談論對未來的責任也就顯得虛妄而無力[26]。此外,在設計指標體系的時候,環境、經濟和社會三個方面的平衡和協調應當得到恰當的表現[27]?;诼摵蠂?015年底公布的可持續發展目標,文化方面的指標也應當納入考量。
大學的可持續排名需要有清晰的目標用戶指向。如果能夠清楚地界定排名的用戶群體,那么可持續性排名的開發將會容易得多[28]。如果大學可持續性排名的目標用戶群體不夠清晰,那么很可能排名系統中設計的指標就會缺乏針對性。此外,目標人群的可持續意識和行動的水平和能力會具有很大的差別,這也是在設計大學可持續性排名的時候需要注意的。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大學排名僅僅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12](P121-137)。建立排名可能提升意識,但不能替代大學促進可持續發展的實際行動,更不能替代大學對社會可持續發展的責任?!耙恍┐髮W把簽署宣言當作是一個公關機會,而對全面引入可持續發展觀念的努力漠不關心?!盵29]。如果大學只是將排名當作是提升大學聲望的一個手段,并不采取實質性的行動,那么大學排名也就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許多學者已經指出,大學應當承擔可持續發展的責任[31]。為了承擔這一責任,大學需要徹底的變革[32]。在實踐層面上,世界各地已有許多大學采取行動,將可持續發展的因素納入大學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例如,20世紀90年代,在英國高等教育中出現了“把環境觀點納入日常工作”的主張,并且逐漸傳播開來。在1995年英國132所大學(高等教育機構)中已經有50所制定了環境政策,而1990年只有1所[32]。英國“多科技術學院校長委員會(Committee of Directors of Polytechnics)”在1990年和1991年出版了兩部關于這方面的報告。1992年發表的報告書提出要從校園設計/美學特征、建筑物及其建筑材料、飲食供應、學校課程、能源、市場、紙張、對外聯系、購物、循環利用、公共場所的維持、交通、廢棄物管理等方面來進行綠色學校的建設。在美國和加拿大,許多大學/學院也著手制定計劃,減少或消除在學校運作過程中對環境造成的影響[33]。根據美國提倡可持續發展教育的非贏利組織“第二自然”統計,全美有超過200所大學/學院(其中大部分學校位于美國)運用各種方式,在社區參與、課程改革、校園綠化、關于可持續性的研究等方面開展活動。美國的喬治華盛頓大學從1994年即確定了綠色大學計劃的七大指導原則,包括生態系統保護、環境公正、污染預防、加強科學與數據基礎、伙伴關系、重構大學的環境管理與運作、環境責任等。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大學由聯合國環境委員會(UNEP)的可持續產品開發工作組協助該大學將“綠色”融入研究與教學活動中,其主要的目標包括教育、研究、社區參與、大學運作、建筑等。瑞典的哥德堡大學則基于《哥白尼憲章》,確立了校園的環境無害化運行、培養環境意識、在決策中貫徹環境優先的原則、持續地評估和改進環境政策、與現行環境法規保持一致等作為大學可持續發展行動的目標。在中國的臺灣地區,2009年起以13所“綠色大學示范?!睘榈浞?,全面推動綠色大學工作,在行政和制度支持、資源回收再利用、校園環境管理、課程建設、校園文化建設、校園空間等方面開展了大量工作[6](P595-616)。這些可貴的實踐案例經驗,也應當被汲取到大學可持續性排名的設計中來。
設計全球范圍內的大學可持續發展性排名在方法上的一個難題是如何一方面反映不同地區不同大學的特殊性,另一方面又能辨識出大學在可持續發展方面的共同性。例如,位于熱帶地區的大學和寒帶地區的大學對能源的需求不會一致,位于大都市的大學和位于鄉村地帶的大學、發達國家的大學和發展中國家的大學顯然在可持續發展方面的需求、目標和特征完全不一樣,對于可持續發展的理解也會反映出他們的區域特征。大學的規模、層次、是否屬于綜合性大學、新建大學還是歷史悠久的大學等等,都會使他們對同一指標的重要程度有著不同的認識和表現。要對所有的大學建立一套均等的、可操作的、可比較的指標體系,在實際中幾乎是不可能的。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之一,是在開發和改進排名系統的過程中廣泛地為排名的對象、排名的用戶和利益相關者提供參與機會,形成“用戶驅動的、多維度、多層次的參與式的開發機制”[34]。深刻的參與性可能是處理這種復雜性和差異性的有效方式。
在方法上的另一個難題是如何在科學嚴謹和方便易用之間尋求平衡。大學排名需要講求科學性,要有可靠的信度和效度,才能讓人信服;但同時也要考慮如何簡便易行,從而讓更多的大學愿意參與并采取行動??沙掷m發展相關科學的研究和大學排名的相關研究當然可以提供很多精細的、復雜的模型和評測工具,但是往往精細復雜的工具需要的數據量和獲取數據的難度也大大增加,從而難以被評測對象所接受。也就是說工具越復雜,越難應用于實踐[12](P121-137)。因此,大學可持續性的排名在設計上應當充分考慮如何讓最廣泛的利益相關者得以參與,對數據的要求不應當成為參與者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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