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釗平民主義教育思想對當代職業教育改革與發展之啟示

摘要：李大釗是中國共產黨第一個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來闡明教育現象、性質和任務的教育家。他關于教育改革必須與社會的改革相聯系、堅持“庶民方向”和“走庶民道路”、采取工讀耕讀等用靈活多樣辦學形式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對建立適應與服務于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需要的職業教育體系、以職業教育促進建成社會主義小康社會有著重要的指導和借鑒意義。

關鍵詞：李大釗；平民主義教育思想；職業教育

作者簡介：葉桉（1956-），男，北京人，江西科技師范大學教授，研究方向為中共黨史。

基金項目：江西科技師范大學職業教育研究院2013年度課題“紅色文化與高職院校德育研究”（編號：zil312），主持人：葉桉。

李大釗不僅是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杰出的無產階級革命家，而且還是第一個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來闡明教育現象、性質和任務的教育家。他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對當今大力發展職業教育。通過深化改革構建現代職教體系和全面建成社會主義小康社會有著重要的現實指導意義。

一、主張教育改革必須與社會的改革相聯系

李大釗把教育作為實現“純正的”、工人或無產階級的平民主義社會的強有力武器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對促進職教改革發展，建立起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與全面建成社會主義小康社會發展需要的職業教育體系，有著重要的指導意義。

五四新文化運動的開展和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孕育了我國新民主主義教育的萌芽。以李大釗等為首的先進知識分子開始用馬克思主義關于社會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相互關系等原理，重新認識教育的性質和社會功能。在李大釗看來，教育是國家興廢之關鍵，對民眾解放和民族性的生成意義十分重大。李大釗的國民教育觀點主要有：一是認為教育乃“培根固本之圖，所關至巨”，“宜及早覺悟復古之非、棄民之失，速與天下更始，定根本大計，回復真正民意機關，普及國民教育，生聚訓練，以圖復此深仇奇辱”；二是“除非你得了知識，一切為正義公道的熱情都歸烏有，……但若把知識仍遺留于特權階級手中，你將仍舊被踐踏于知識的腳下，因為知識永遠戰勝愚昧”；三是在1917年《美與高》提出的“一國民族之習成，……縱有其‘境遇而無‘教育焉，以涵育感化之，使其民族盡量以發揮其天秉之靈能。則其特性必將湮沒而不彰。久且淪喪以盡已”等。李大釗認為，中國自創辦京師同文館以來的五十多年辦新式教育的歷史中，雖先后向日本、歐美學習與仿辦，但“教育不普及如故，文化落后如故”，究其根本原因，是“因為經濟組織沒有改變”。因而包括教育在內的“精神的改革很難成功”。要改變這一現狀，就要讓教育適應時代的變化，為此，李大釗提出“一代圣賢的經訓格言，斷斷不是萬世不變的法則。什么圣道，什么王法，什么綱常，什么名教，都可以隨著生活變動、社會的要求而有所變革，且是必然的變革。”在1919年5月所著的《我的馬克思主義觀》一文中李大釗提出：新思想、新教育是“應經濟的新狀態、社會的新要求發生的”，“一切社會上政治的、法制的、倫理的、哲學的，簡單說，凡是精神上的構造，都是隨著經濟構造的變化而變化的”。

李大釗順應五四以來“生活的種種方面都帶著Democracy的顏色。都沿著Democracy的軌轍”的“民主主義”的潮流，提出了“把政治上、經濟上、社會上的一切特權階級，完全打破，使人民全體，都是為社會國家作有益的工作的人”的無產階級平民主義。同時他又指出，要實現政治機關屬于全體人民并為他們所管理，“其間全沒有統治與附屬的關系”的平民主義社會，就必須實行階級斗爭和社會革命，取得“經濟問題的根本解決。”而要實現社會制度的徹底變革，就必須對參與這場斗爭和革命的主體——農工勞苦大眾進行文化、思想的教育。他強調說：“不改造經濟組織，單求改造人類精神，必致沒有效果。不改造人類精神，單求改造經濟組織。也怕不能成功。我們主張物心兩面的改造，靈肉一致的改造”。李大釗這種“要做兩方面的文化運動：一個是精神改造的運動，一個是物質改造的運動”，并要把這兩種改造有機地結合在一起。“當成車的兩輪，鳥的雙翼”的思想，就把普及教育與社會革命，與勞苦大眾的政治、經濟上的斗爭緊密聯系在一起。從而在理論上闡發了歷史唯物主義的教育觀，為中國現代教育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德國、日本等國經濟的崛起經驗和我國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以來職業教育方興未艾的現實，都證明職業教育與市場經濟所具有的開放性、靈活性、應變性和競爭性是緊密相連的。是一個國家經濟發展的柱石和一個民族興旺發達的標志之一。特別是隨著新型工業化的推進和科學技術的發展，現代職業教育體系越來越成為國家競爭力的重要支撐。國際金融危機以來，歐美、日本、俄羅斯、印度等國家和地區都將完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作為增強國家競爭力特別是發展實體經濟的戰略選擇，力求在新一輪國際競爭中建立鞏固的、可持續的人才和技術競爭優勢。當今全球經濟已經一體化，現代科技日新月異。傳統產業和技術正快速向新型技術產業過渡，而高新技術轉化為現實生產力的重要中介——接受專門職業教育和培訓的人才卻供不應求。因此，要把職業教育放到突出的地位而不再是一種附帶從屬的教育，按階段逐步建立起一個從初級到高級、行業配套、結構合理又能與普通教育相互融合溝通的職業教育體系。從根本上確立大力發展職業教育這一事關民族和國家前途命運的戰略。扭轉人們思想觀念中對職業教育的輕視，改變職業教育在適應和服務經濟發展和社會建設中的被動局面。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職業教育改革發展取得了突出成績，職業教育事業快速發展，體系建設穩步推進。培養和培訓了大批中高級技術技能型人才，這在《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規劃（2014-2020年）》中得以清晰反映：“中高等職業教育快速發展，職業院校基礎能力顯著提高，產教結合、校企合作不斷深入，行業企業參與不斷加強，中高職銜接呈現良好勢頭”。但影響職業教育教育科學健康發展的問題和現象始終存在，特別是“我國職業教育仍然存在著社會吸引力不強、發展理念相對落后、行業企業參與不足、人才培養模式相對陳舊、基礎能力相對薄弱、層次結構不合理、基本制度不健全、國際化程度不高等諸多問題，并集中體現在職業教育體系不適應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要求上”，歸根結底在于職業教育還不能完全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當前，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已成為黨中央、國務院的重大戰略決策，并提出了“到2020年，形成適應發展需求、產教深度融合、中高職銜接、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相互溝通。體現終身教育理念，具有中國特色、世界水平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立人才培養立交橋，形成合理教育結構，推動現代教育體系基本建立、教育現代化基本實現”的宏偉目標㈣。為此，筆者重溫李大釗的教育改革必須與社會改革相結合，以教育作武器來促進社會變革和進步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仍感切中時弊，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那么教育體制改革怎樣才能與經濟、政治和社會體制改革配套同步呢？由于職業教育的對象是包括全體勞動者和初、高中及大學畢業生在內的勞動后備力量：其目的是使受教育者掌握一門以上社會所需要的專門知識和技術：其職能是通過培養一大批能把產業與科學技術結合起來的應用型人才和能工巧匠，將先進的科技和設備變成社會生產力的現實。因此，職業教育事業亟待緊跟《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的步伐，“以促進就業為導向。適應技術進步和生產方式變革以及社會公共服務的需要，深化體制機制改革，統籌發揮好政府和市場的作用，加快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深化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培養數以億計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進而實現職業教育向“服務經濟社會發展需要，面向經濟社會發展和生產服務一線，培養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并促進全體勞動者可持續職業發展”這一教育類型轉型。

二、主張以農工勞苦大眾為教育對象

李大釗堅持“庶民方向”、“走庶民道路”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是充分發揮職業教育特點，堅持職業教育自身固有的教育教學規律，以滿足各行各業、不同層次對大國工匠和能工巧匠需求的必由之路。

李大釗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的顯著特征是堅持“庶民方向”、“走庶民道路”，使勞動階級知識化，人人在教育上機會均等。在舊中國，廣大勞工階級嚴重缺乏“階級自覺”教育和個性發展的條件，以致出現所謂“中國今日的情形，都市和村落完全打成兩橛，幾乎是兩個世界一樣。都市上所發生的問題，所傳播的文化，村落里的人，毫不發生一點關系”，實為“文化的交通阻塞”和缺少“文化的交通機關”：“不能說中國的勞工階級不重要。不過有一點可惜。就是我們東方勞動者，沒有‘階級自覺，常常拿很低廉的工銀替人做工……他們既沒有集合的地點，更找不著資本家的門同他們對抗”：“眼看人家一天天安寧清靜去求知識，自己卻為衣食所迫，終歲勤動，蠢蠢得像牛馬一樣，不知道人間何世”。針對此種情況，李大釗提出了自己的國民教育主張：“凡在一個共同生活組織中的人。無論他是什么種族、什么屬性、什么階級、什么地域，都能在政治上、社會上、經濟上、教育上得一個均等的機會，去發展他們的個性，享受他們的權利”；“解放只能依靠他們的覺悟和奮起，而教育就是喚起民眾的最好方法。教育可以使工農大眾認識自己的力量，克服自己的弱點，教育可以使他們團結起來，教育可以使他們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教育可以使他們擺脫黑暗，認清使命。振奮精神，走向光明”。

李大釗在《勞動教育問題》一文中呼吁：“象我們這樣教育不昌、知識貧弱的國民，勞工補助教育機關尤是必要之必要，望關心社會教育、勞動問題的人注意！”他還指出：“現代的教育，不許專立幾個專門學校，拿印版的程序去造一班知識階級就算了事。必須多設補助教育機關。使一般勞作的人。有了休息的工夫也能就近得個適當的機會去滿足他們知識的要求”。李大釗認為，工人是國民革命的先鋒，但“因為他們太無知。……除嫖賭酒肉外，不知道有比較的稍為高尚的娛樂方法，可以慰安他們的勞苦”：農民是革命動力中的重要成分，但“他們一天到晚，只是到田園里去，象牛馬一般作他們的工，”就是有點閑暇，則因“農村的教育機關，不完不備”，“也沒有他們弄展知識修養精神的機會”閉。為此，李大釗號召有文化的知識青年，“持尊勞主義”，“非把知識階級與勞工打成一氣不可”，“拿出當年俄羅斯青年在俄羅斯農村宣傳運動的精神”，“投身到山林村落里去，在那綠野煙雨中，一鋤一犁的作那辛苦勞農的伴侶”。在李大釗的組織和指導下，北大平民教育講演團一直以“增進平民知識，喚起平民之自覺心”為宗旨，以農工勞苦大眾為對象，以宣傳馬列主義、培養工人運動骨干為目的，進行了長達四年之久的工作。在此期間，李大釗、鄧中夏等一大批先進知識分子親身體驗“堅持庶民方向”、“走庶民道路”，來到京郊和蘆溝橋、豐臺、長辛店、海甸、羅道莊等地，對工農講演，創辦工人學校。出版了向工農進行共產主義宣傳的通俗小報《勞動者》等，在接受工農階級思想感情的熏陶同時，開創了新民主主義教育的新局面。

改革開放以來，源自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而勃興的職業教育事業，雖以其能使潛在的生產力變為現實生產力和解決因片面發展普通教育而導致的社會問題的功能。日益被各行各業和廣大有識之士所接受和重視，也取得了豐碩成果，但其步履艱難。既遇到比辦普通教育更為困難的問題，又時刻受到“輕技重理”等教育舊觀念、舊體制的束縛和阻礙。主要表現在辦學定位上不準、辦學目標易受學校“升格”之左右、學校辦學規模普遍偏小、辦學地區結構分布不盡合理、專業設置與經濟建設脫節和人才培養模式單一等，歸根結底是“教條化”、“經院化”了的職業教育，沒有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繼承和發揚李大釗的堅持“庶民方向”、走“庶民道路”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

眾所周知，任何教育活動都與經濟生活有著直接或間接的聯系，職業教育具有與經濟社會密不可分的血緣關系和促進其發展的獨特優勢。當前，我國職業教育不能完全適應經濟社會發展的需要，結構不盡合理，質量有待提高，辦學條件薄弱。體制機制不暢以及職業教育校際、區域之間的不平衡等現實問題的解決，迫切需要在堅持“庶民方向”、“走庶民道路”理念下進行教育體制內部改革，打破封閉型僵化辦學模式，引進市場經濟建設和人民群眾需求的“活水”，辦人民滿意的職業教育。要在“大職教”的指導思想下，一方面，各級黨委和政府要著力營造有利職業教育發展的輿論氛圍、制定規劃制度和提供良好辦學條件，加強規范管理和監督指導。充分發揮行政主導和市場機制調節作用，引導社會力量參與辦學，加強企業和行業的橫向聯系，堅持聯合辦學。擴大優質教育資源，激發學校發展活力，以解決以往難以克服的如專業課教師的缺乏、教育教學經費短缺、實習就業困難等種種棘手問題。最大程度地挖掘學校的辦學潛力。把職業院校建成為與各行各業緊密結合的綜合體，促使教育更好地為經濟和社會服務。另一方面，各級教育主管部門和職業院校要立足于本地的經濟發展和社會建設，科學設置專業，準確、及時、適度地提供急需的人才，以實際、實用、實效來贏得社會的承認和各行各業的支持。要以改革創新的時代精神認真貫徹落實黨和國家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方針、政策，牢牢把握住服務發展、促進就業的辦學方向，堅持立德樹人：牢牢把握產教融合這一職業教育的本質要求，不斷提高教育質量，形成鮮明的職業教育文化。

職業教育是門“生計教育”，它是以職業性為核心，培養學生掌握一門以上服務于社會所必備的專門知識、技術為目的。在當今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時代，李大釗的“庶民方向”、“走庶民道路”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對我們將創新創業教育和職業教育結合在一起，落實教育部關于“把創新創業教育融人人才培養全過程各環節”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在我國，大力發展職業教育事業，一則在穩定就業、促進公平、改善民生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可以緩解千軍萬馬爭過以考人普通大學為目標的普通教育“獨木橋”的矛盾，確保廣大人民群眾受教育權利。不斷提高中華民族的整體素質；二則借助職業教育的開放性和多樣性。可以通過多種教育形式和載體為所有勞動者提供終身學習的機會，職業院校、企事業單位舉辦職工教育、成人繼續教育，使得勞動者獲得終身學習的機會，從而能最大程度地使不同性別、年齡的就業者在職業發展的不同階段通過多次選擇、多種方式靈活接受職業教育和培訓。這種能掌握一門與自己前途與命運攸關的技術和知識。來吸引大批各級各類普通學校畢業生、下崗人員以及社會中現有的文盲、半文盲重新坐下來接受培訓的教育，為他們創造了就業、擇業、創業的機會，減輕對政府和社會的壓力。消彌由此可能產生的社會問題和矛盾，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打下堅實的教育基礎。

三、主張工讀、耕讀等形式

李大釗用靈活、多樣、有的放矢的方法來實現農工勞苦大眾文化水平和階級覺悟提高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既是宣傳馬克思主義和提高國民文化素質的有利武器。又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鞏固和發展職業教育有著重要示范借鑒作用。李大釗為了實現“不但政治上要求普遍選舉，在經濟上要求平均分配，在教育上、文學上要求一個人人均等的機會，去適應一般人知識的要求”的“純正的‘平民主義”，提出了普及國民義務教育的主張和理想。但面對半殖民地半封建國情，李大釗認為，專門的、正規的學校教育是不可能向農工勞苦大眾開放，為他們所能享受的。因此，必須結合農工大眾的具體情況，另辟教育道路。

俄國十月革命給中國帶來了馬克思主義。也帶來了提高工農覺悟的教育方法。李大釗認為，俄國革命使廣大農民接受了啟蒙教育，在于“有許多文人志士，把自己家庭的幸福全拋棄了，不憚跋涉艱難的辛苦，都跑到鄉下的農村里去，宣傳人道主義、社會主義的道理……和他們燈前話語，說出他們的苦痛，增進他們的知識”，而“我們中國是一個農國，大多數的勞工階級就是那些農民。……農村教育機關不完不備，雖有成立一二初等小學的地方，也不過有一個形式。小學教師的知識，不曉得去現代延遲幾個世紀呢！至于那些閱讀書報的機關，更是絕無僅有”，因此，他極力鼓勵知識青年“速向農村去”舉辦勞動補習學校、夜校，“都去開發農村，改善農民生活的事業”。其在《工讀互助團募捐啟事》中即申言：“實行半工半讀主義，庶幾可以達教育和職業合一的理想，倘若試辦有效，可以推行全國”。

1919年12月，他在《新生活》刊物上以《工讀》為題，提出了“使工不誤讀，讀不誤工，工讀打成一片”的主張，并建議把“耕讀傳家”這句中國鄉村的舊話改為“耕讀作人”。具體的是在城市中。“多立勞工教育機關（如夜、半日學校等）”、“多立貧民學校”；在工廠聚集的地方，“應多設文化娛樂場所”，“可以勞慰工作的疲倦，可以免除墮落的惡習，可以回復身體的健康、精神的暢旺，可以補少年時教育的不足”；在農村，“要利用農閑時間，作種種普通常識及國民革命之教育的宣傳。……并聯合鄉村中的蒙學教師，利用鄉間學校，開辦農民補習班”。其希望通過這樣的途徑，“耕讀”的形式，以便于農民在勞動農閑之余獲得學習的機會。成為有文化之“新人”。在李大釗的指導下，北大平民教育講演團利用農村吹風落雨、燈前月下的閑暇時間和工人班前工余之際，進行文化下鄉、知識進廠，對提高工農文化知識水平和階級覺悟起了巨大的作用，為中國共產黨的成立作了思想和組織準備。

我國的職業教育多由普通教育脫胎而來，加之教育界長期形成的“正規化”觀念根深蒂固，使得各類各級職業技術學校辦得較為死板、僵化。主要表現是片面地把職業教育納入相當于某種“學歷”的軌道，講究所謂的“正規化”，在辦學定位、指導思想、專業設置、師資隊伍乃至課程安排、招生就業、日常管理等方面，喜向普通教育看齊，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各級各類學校尚未真正擁有辦學自主權。這不僅使職業教育陷入普通教育所面臨的同樣困境之中，而且違背了職業教育本身的教育規律，抑制了其靈活多樣、功能復合、渠道通暢、輻射集聚的特色和作用。為此，借鑒李大釗以工讀、耕讀等靈活多樣形式來普及國民教育的平民主義教育思想，是辦好職業教育的重要保證。

職業教育是一個開放的系統，與活躍的市場經濟相適應，為社會培養規格不同、層次相異的專門人才。因此，理論聯系實際、教學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是職業教育的重要特點，實踐性是其顯著特征，這以高職院校經歷“示范”到“優質”的歷程足以證明。2006-2015年，教育部、財政部啟動實施了“國家示范性高等職業院校建設計劃”，十年來，項目建設院校在創新體制機制、深化教學改革、提升服務能力、提高辦學質量等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迅速成為我國高等教育的支柱之一和職業教育的旗幟；近期教育部又印發《高等職業教育創新發展行動計劃（2015-2018年）》，提出建設200所優秀專科高等職業院校的目標。以樹立職業教育改革發展的新標桿。無論“示范”還是“優質”的高等職業院校，其核心有四：一是堅持工學結合培養人才，深化校企合作體制機制；二是堅持圍繞專業建設，調整結構，改善條件，提振師資，提高專業服務產業發展能力；三是堅持教學中心地位，深化教學內容與方法改革，提高學生學習能力和創新創業能力；四是堅持開放辦學，加強技術技能積累，擴大對外合作，提高國家影響力。這與李大釗提倡的“工讀”和“耕讀”教育理念不謀而合。眾所周知，職業教育不能和普通教育那樣講究按部就班、整齊劃一，而應從培養學生實際操作的技能、技巧和解決生產、工作中的實際問題的目的出發。打開校門，將教學、實習、就業三者科學地結合起來，徹底擯棄以往就教育抓教育的狹窄道路。

一些國家和我國部分沿海沿江發達地區經濟的崛起，與以辦學形式、學制非常靈活多樣職業教育辦學模式密不可分。由于這種機制最關鍵的是解決了人才培養模式改革問題，即在職業教育領域基本確立了工學結合、校企合作的人才培養模式。《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指出：“職教必須面向地區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適應就業市場的需要，培養生產、服務、管理第一線需要的實用人才，真正辦出特色。”要提升職業教育產教融合契合度、人才培養滿意度和區域經濟的貢獻度。一方面要打破不適宜經濟、政治體制深化改革的那種“奉命辦學”的模式，實現學校體制由只向主管部門負責轉為向經濟建設服務的方向轉換；另一方面，要建立起包括各種不同學制、層次、形式的高等職業學校、中等職業學校以及繼續教育、成人教育、社區教育等，采取“前廠后校”、“場中有校”、“廠（場）校聯合”等形式，在名師名匠與學生之間建立起新型學徒關系，培養學生對職業的敬畏、對技藝的執著，使之具有敬業、樂業、精業的現代工匠精神。這樣職業教育事業才能欣欣向榮，李大釗“純正的”、工人或無產階級的平民主義教育理想才能真正實現。

責任編輯 宋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