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婷
摘要:兒童哲學傳入我國多年,近些年來,兒童哲學課程取得了突破性的發展,但是在教材編寫、教學方法、師資隊伍等方面仍有問題需要進一步解決。而加強與高校的合作、對教師進行培訓、將中國傳統文化融入其中為解決這一問題的可行策略。在此基礎上,加速推進兒童哲學中國化進程,為實現偉大的中國夢推波助瀾。
關鍵詞:兒童哲學 中國化 思維發展 兒童哲學課程
中圖分類號:G4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8)12-0222-02
20世紀70年代,兒童哲學由美國學者馬修·李普曼和他的同事提出。1976年傳入我國臺灣,由臺東師范學院楊茂秀教授開始翻譯李普曼的著作《哲學教室》為起點。近年來,在歐美等地區盛行兒童哲學課程,國內也刮起了兒童哲學課程的風潮。所以適時地將兒童哲學與中國本土國情相結合,更有利于兒童哲學在我國的深入發展。兒童哲學旨在通過一系列活動培養兒童的哲學思維能力。所以,中國化的兒童哲學對提升我國幼兒和中小學學生的哲學思維能力都會產生積極的推動作用。
一、兒童哲學的基本內涵
哲學探討的問題是“什么是世界觀?”,是理論化、系統化的世界觀。有什么樣的世界觀,就有什么樣的方法論,進而形成與之相對應的人生觀,所以將兒童哲學課程進行中國化迫在眉睫。
國內兒童哲學研究者高振宇認為廣義上的兒童哲學就是把哲學等同于整個精神世界,因此兒童哲學即是兒童精神(或精神哲學)的代名詞。[1]
李普曼等人認為“兒童哲學是以適合兒童的方式再現哲學思維,發展兒童的推理能力和反思能力的一種方法和途徑”。簡而言之,狹義的兒童哲學就是以兒童為中心進行的哲學教學。而且兒童哲學是根據兒童心理發展的特點和身體發展的特點,把兒童難以理解和體會的哲學含義,通過通俗、生動、易懂的對話,把復雜的哲學思維方式和方法簡化到兒童能理解和運用的水平。
二、阻礙兒童哲學課程中國化的問題
兒童從出生后,就帶著好奇、探索的目光認識周圍世界、觀察周圍世界,展開想象的翅膀在思維的世界里翱翔。李普曼認為哲學和兒童是一對朋友,需要教育者使用一定的方法把兒童引入哲學的大門,把課堂變成集體探索的場合,讓他們隨意發揮,從而使他們的思想在相互碰撞中迸發出火花。所以,我國哲學界大膽地將兒童哲學引進到幼兒園、小學、初中和高中。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以下幾個問題:
(一)教材的不科學性
教材是進行課程教學的重要材料,也是教師教學的重要依據。初期兒童哲學的教材主要來自于對經典教材——IAPC系列小說的翻譯。在教學和推廣的過程中發現,李普曼創立的“兒童哲學促進機構”所研發的一系列教材在我國很難運用和實施。后來隨著對兒童哲學的深入研究和我國課程體制的要求,多地學校開始進行學校教材的自主研發即校本教材。由于各地中小學教師自身哲學素養水平和哲學思維層次不高,導致自主研發的教材如同空殼,并不能真正對兒童進行哲學思維引導和訓練。同時,通過信息分析了解,一些兒童哲學課程使用的教材不乏精彩的內容,但是盲目不科學取材的現象也存在其中。兒童哲學不是向兒童傳授知識,而是通過引導改變兒童的思維方式,使他們形成自己的哲學思維。這些沒有進行科學選材的教學內容,即使對兒童進行教學,也達不到預期的教學目標,反而產生一些負面影響,束縛兒童哲學思維的發展。
(二)課程目標模糊不清
兒童哲學在我國教育界是一個新鮮的、讓人感到陌生的事物。所以在目標設定時,主要依據傳統課程的目標來設計,并沒有通過分析性思維、實用性思維、創新思維三個方面來設計教學目標。就學者研究分析,很多學校自主研發的兒童哲學的校本課程的課程目標不符合新課程改革的要求。首先,導致在教學的過程中不能關懷到兒童自身身心發展的需要,無法體現兒童的個體差異性。其次,在教學評價和教學反思等過程出現偏差,不能客觀反映課程實施效果。再者,兒童只接受了世界觀教學,并沒有學習到具體的方法論。從而禁錮了兒童發散性哲學思維的發展,不利于兒童創造性思維和批判性思維兩方面的發展。只有課程目標的設定全面、科學、合理,兒童哲學教育的目的“提升孩子的思維品質、增強孩子的民主合作意識、促進其世界觀的形成”才能達成。[2]
(三)教學方法的不平等性
兒童哲學要求在師生平等的前提下進行對話,但是我國傳統的教師主導教學法,沒有實現師生之間的平等對話。導致在實際的教學過程中,教師所采用的教學方法并沒有把學生放在與教師平齊的位置,進而在討論、問答、交流的過程中學生的思維仍然是在教師的局限下進行思考。導致兒童的哲學性思維并不能完全形成,或僅有對哲學思維的一點點接觸。同時,在兒童哲學課程的教學過程中,教學方法的正確與否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正確的思想引導,會使兒童的哲學思維得到發散性的發展,進而形成自己的哲學思維。
(四)教師素質有待加強
目前我國兒童哲學主要在小學、初中和高中進行教授,其中大部分進行教學的老師只是憑直覺進行教學。因為他們自身的哲學素質比較低,所以他們對“為什么這樣做?為什么那樣做?怎么做?”并沒有進行深入的思考。而兒童哲學的講授對教師的素質要求與其他學科對教師的素質要求要高出許多,這就要求教師在原有的知識背景上擁有敏銳的哲學洞察力、更高的哲學修養和人文知識儲備,以及專業的哲學指導方法,這對于兒童哲學教學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兒童哲學在哲學界猶如黑洞一樣,擁有太多未知的需要探索和開發的區域,致使眾多學者前赴后繼地投入到對它的研究中。雖然探索的道路是曲折的,眾多問題也不約而同地紛紛出現,但是,在對兒童哲學反復摸索的過程中終究會形成一個適合我國中小學兒童的哲學體系。
三、兒童哲學課程中國化的具體措施
(一)與高校合作編寫教材
在借鑒國外教材的基礎上,教師結合本校實際情況進行教材編寫。其中,缺少專家的指導和高校實驗活動的支持,造成了教材的不科學、不合理。高校兒童哲學活動經過多次反復的實驗得出的科學結論,對于教材的編寫具有現實指導意義。同時,高校哲學專家對兒童哲學的理論知識和哲學內涵掌握熟練,可以為教材編寫提供理論支持。前兩者對兒童哲學最新的研究成果和信息要比學校教師更新得快,對兒童哲學的思維觀念也能做到與時俱進。所以,將高校兒童哲學活動、專家的理論和學校實際情況三者有機結合在一起進行教材編寫。將在理論環節、活動設計、實際情況等方面使教材具有合理性、科學性和全面性。
(二)與中國哲學相結合
中國傳統文化之博大精深需對其進行更加深入的探究和發現,由此國內很多學者均指出需將兒童哲學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如鄧迪認為兒童哲學只有與中國傳統文化之相融的一部分結合,才可以使廣大民眾更好地接受[3];黃彬、魏桂軍認為兒童哲學需引領兒童對中國傳統思想進行探究,以便中華民族的文化精神深入人心[4];張建鯤、龐學光指出兒童哲學需立足于中國文化的歷史傳統[5]。春秋戰國時期,各家學派百家爭鳴形成了流傳千年的中國傳統文化,其中孕育了中國最早的由孔子的儒家思想為主的哲學思想。如何將兒童哲學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現提供以下三點建議:一是以儒家“仁愛”哲學思想作為重要的哲學材料特別是人性的善惡、知與行等問題的討論為材料,讓兒童思考中國傳統文化中蘊含的哲學意義;二是對老子的哲學思想“道”的參悟,以《道德經》為文本組織兒童哲學活動,如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這句話的討論活動;三是對諸子百家哲學思想的探討,如《韓非子》關于“法”的思想,可以使兒童形成法制哲學思維,進而成長為一名遵紀守法的合格公民。兒童哲學在中國的發展程度主要在于它與中國文化、中國國情的結合程度。所以,需要不斷加強對兒童哲學中國化的進一步開發。
(三)教學方法多元化
兒童哲學鼓勵每一個兒童發出自己的聲音,這就要求教師要了解每位兒童的自身差異性,由此在教學方法上要富有多樣性、趣味性和全面性。兒童哲學研究者蔡桂如指出,兒童哲學的教學方法可分為三類:一是討論法,即借助經典故事來討論;二是問答法,提倡師生、生生之間的問答互動;三是情景法,通過模擬兒童生活的實際場景予以討論。[6]譬如在幼兒園講授兒童哲學可以采用繪本授課的方式。繪本相對于純文字教學豐富的圖文更易吸引兒童的興趣,再者透過簡單的圖畫可以誘導幼兒思考背后的意義,有利于培養幼兒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但是,目前在中國真正形成關于兒童哲學較完備的教學方法和教學體系的學校寥寥無幾。所以,關于兒童哲學的教學方法可以進行更深入、更廣闊的探究。
(四)加強教師培訓
教師的專業素養對于課程實施的成功與否至關重要,要求教師要有敏銳的哲學洞察力,可以及時引導兒童從不同的方向和角度發現、分析和解決問題。由此需要加強對教師的哲學培訓,通過后天的訓練不斷提高教師的哲學素養。這樣在開展兒童哲學教育活動中,教師才可以在潛移默化中激發兒童的思維和想象,使每一位兒童都可以參與其中并發出自己的聲音。進行兒童哲學活動,前提要求教師把自己與兒童放在同一個平面上進行對話,這樣有利于兒童成長為一個開放的個體,敢于表達自己,同時聆聽不同的聲音。
關于教師哲學素質低的問題,陳薈認為,我國兒童哲學建設可以借鑒國外配套的教育機制,如在大學開設兒童哲學教育專業,建立推廣兒童哲學教育服務中心,在大學開設兒童哲學的碩士及博士學位點。[7]如此可以從基礎開始培養教師的哲學思維能力,進而提高教師的哲學素養。在對兒童哲學課程的目標設定、活動準備、課程實施等方面保持正確的方向,有助于兒童構建屬于自己的意義世界,形成自己的哲學思維方式。
四、結語
近些年來,人們對兒童哲學的誤解導致在教育過程中出現了偏差。所以,我們要加強對兒童哲學的宣傳,讓兒童哲學教育理念深入人心。使各界人員紛紛加入兒童哲學的學習和開發中,不斷提高對兒童哲學的認識。從而在基礎階段提高我國兒童的哲學思辨能力,進一步提高我國的國民綜合素質,為實現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加油助力。
參考文獻:
[1]高振宇.兒童哲學的再概念化——對李普曼與馬修斯“對話”的再思考[J].學前教育研究,2010(6):8-11+24.
[2]湯廣全.兒童哲學教育推廣緩慢的原因分析[J].教育探索,2016(3):67-70.
[3]鄧迪.李普曼的兒童哲學計劃在中國小學課程中的應用[J].河南教育(高校版),2009(4):59-60.
[4]黃彬,魏桂軍.兒童哲學教育中國化進程的思考[J].科教文匯(上半月),2006(9):35-36.
[5]張建鯤,龐學光.論兒童哲學課程在中國的普及[J].全球教育展望,2009,38(1):18-21.
[6]蔡桂如.論兒童哲學教育開展中的三個問題[J].中國校外教育(理論),2007(1):147.
[7]陳薈.兒童哲學本土化困境及其對我國教育研究的啟示[J].四川民族學院學報,2013,22(2):80-84.
責任編輯:孫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