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厚明
時間像流水,淘洗著記憶,使其愈來愈稀薄。我離開它近二十年,或者說它遠離我而去,未曾想到還有憶起的時候。“寫作”已然四十載,可謂漫長了,而且還將“寫”下去。這篇“拾零”,僅止于前二十年。這里說的“寫作”,有別于通常意義的寫作,它是中國寫作學會和《寫作》雜志的共稱。
中國寫作學會前身為中國寫作研究會,1980年12月24日成立于武漢大學。名譽會長是葉圣陶先生、朱東潤先生,會長是著名散文家吳伯簫先生,副會長是周大璞教授(武漢大學)、吳伯威教授(東北師大)、裴顯生(南京大學)、董味甘(重慶師院),秘書長是周姬昌(武漢大學)。1982年8月,學會第一屆理事會第三次會議,決定將中國寫作研究會更名為中國寫作學會,并聘請周揚、于光遠二位任總顧問。后經中國社會科學院同意,于1983年7月1日正式更名。
在中國寫作研究會成立大會上,與會代表一致通過《中國寫作研究會章程》并且決定創辦會刊《寫作》和出版“寫作研究叢書”,成立了以吳伯簫為主編的編輯委員會。1981年7月10日,《寫作》(雙月刊)創刊。主編吳伯簫(中國社會科學院文研所),副主編周姬昌(武漢大學)、于成鯤(復旦大學)、傅德岷(西南師大)。
1982年8月吳伯簫先生去世。自1983年1月起,著名詩人臧克家先生出任中國寫作學會會長,《寫作》雜志主編。
中國寫作學會秘書處和《寫作》雜志編輯部設在武漢大學內,在武漢大學校黨委的領導下開展工作。
中國寫作學會的基本成員是我國高等院校從事寫作教學和寫作研究的教師。20世紀80年代初期,大家面臨的問題是:寫作算不算一門學科?大學是否有需要開設寫作課程?有些院校甚至把寫作課取消了。這使得一些寫作課教師不安心本職工作,寫作教研室人員不穩定。當時,寫作學科沒有學位授予權,沒有碩士點,更無博士點。寫作學要成為一門學科,必須從學科體系建設做起。振興寫作學科是歷史賦予中國寫作學會的使命。作為學會會刊的《寫作》雜志,成為完成這一使命的一面旗幟。《寫作》在1984年第5期刊登了全國政協副主席鄧穎超同志為《寫作》雜志的題辭:“振興寫作學科,為四化建設服務!”這一題辭旗幟鮮明地肯定了寫作學科的地位和作用,并且將寫作學科的振興與四化建設的實際需要緊密聯系起來,指出了寫作學科建設的根本目的和正確發展方向。同年5月20日,中國寫作學會與《寫作》編輯部在北京召開了“振興寫作學科座談會”。臧克家會長主持會議,林默涵、廖沫沙、武大校長劉道玉等50余人出席大會。上述種種,產生了廣泛的社會影響,堅定了寫作學界同仁振興寫作學科的信念。為了適應“振興”學科的新形勢,《寫作》自1985年第1期(總第22期)起改為月刊。
《寫作》是中國寫作學會會刊,又是一份普及性刊物。在實際編輯中,它既要體現會刊的宗旨,致力于振興寫作學科的歷史使命,同時又要堅持普及與提高相結合的原則。這些體現在《寫作》編輯版塊設計上。《寫作》基本版塊有四:理論寫作,文學寫作,新聞寫作,應用寫作。這些版塊在具體編排上,則可以因時因勢而標立更為恰切更為精致的欄名,使雜志豐富多彩,與時俱進。理論寫作包括兩方面的內容:一是寫作學基礎理論研究,一是寫作教學研究。基礎理論研究旨在探討寫作規律和學科建設。1981年7月創刊號即有“寫作理論研究”專欄。1984年第4期,開辟了“振興寫作學科筆談”。1986年第4期《寫作》開辟“寫作研究現代化科學化筆談”。同年第9期《寫作》,“筆談”改為“寫作學研究”。此后,這個欄目一直沿用下來,經歷90年代直到20世紀末,以顯著版面陸續發表了老中青三代寫作學研究者的文章,為逐步完善寫作學理論體系作出了貢獻。寫作教學欄,是寫作教師的園地,發表了關于寫作教材建設、教學體系、教學方法、文體訓練、現代化教學方式、寫作能力與素質培養等多方面的研究文章,為現代化科學化的寫作教學體系建設添磚加瓦。文學寫作包括小說、散文、詩歌、影視劇等。文學寫作是寫作的重要內容,這一版塊,所占篇幅最大,欄名最為豐富。其撰稿者,有學者,也有作家。作家現身說法,使得寫作理論鮮活化了。“獲獎作家談創作”“獲獎作家專訪”等欄目,很受讀者的歡迎。“臺港澳及海外華文寫作窗”,評介了余光中、董橋等詩文重鎮和其他海外華人文學流派和作家的作品,這在同類寫作刊物中是不多見的。這扇窗口,讓讀者看到了一些別樣的文學風景,在海內外產生了一定的影響。1993年8月,臺灣葡萄園詩社訪問大陸時,惠贈《寫作》編輯部“放文學之光”銀匾一塊。新聞寫作專欄也有特色,例如“中國新聞獎”是全國新聞的最高獎項,其獲獎作品的采寫、構思、立意、成文,對于新聞工作者具有啟發和示范的意義。為此,《寫作》開辟了“中國新聞獎作品采寫談”“中國新聞獎作品評析”等獨家欄目。正因為是“獨家”推出,所以反響很好。應用寫作專欄,所發文章均立足于改革開放的社會需要,致力于現代應用文體系的探討,刊載了關于公文寫作、經濟寫作、科技寫作、電腦寫作、論文寫作、日常生活寫作等多方面的文章,探討其寫作規律,規范其寫作程式,研究其語體表述,對于社會各界從事文書工作的讀者,有一定的啟發指導作用。此外,《寫作》還針對青年和大學生群體相繼開辟了“新苑”“青年寫作園地”“創作星空”“大學生文萃”等專欄。這類欄目,是文學寫作的實踐園地,其特點是在刊發作品的同時,配以精短的評點,實踐與理論相結合,極受廣大青年作者和讀者的歡迎。
《寫作》雜志,寓含著寫作學科的體系意識,理論指導實踐,普及與提高相結合,為寫作學科的振興,為現代化科學化寫作學體系的建立,為提高全民族的寫作水平和文化素質作出了貢獻。
1986年6月15日,《寫作》雜志創刊五周年紀念會在北京召開。北京飯店中七樓大廳,貴賓云集。一份遠在武漢的雜志創刊僅五周年,竟然迎來了首都北京如此之多的文化要人。89歲高齡的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周谷城同志親臨大會祝賀。中國文聯書記處書記江曉天,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唐達成、鮑昌,著名作家廖沫沙,中宣部文藝局副局長梁光弟等同志先后發言。出席大會的人士還有全國人大常委會副秘書長有林,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束沛德,中國社會科學院文研所顧問許覺民,人民文學出版社社長孟偉哉,中宣部理論局副局長賈春峰。《人民日報》《光明日報》《文藝報》《大眾電影》《人民文學》《北京晚報》,均派員與會。首都文化界、教育界、新聞界共一百多位人士出席了大會。《寫作》雜志主編、老詩人臧克家在會上發表致謝感言。副主編周姫昌在會上介紹了《寫作》創刊五年來的發展情況。筆者主持了這次會議,實為幸事。回憶當時,會上會下,情景如昨。記得當天《寫作》贈給與會嘉賓的紀念品是一部《唐詩鑒賞辭典》。當筆者將書呈送給周谷城先生時,他很高興,一邊翻開書,一邊說“這個好,這個好!”長者風范,感人至深。這蓋有“寫作雜志創刊五周年紀念”印章的辭典,我們編輯部同人也人手一冊。每當翻閱鑒賞之時,總會勾起許多美好憶念。
乘這次紀念大會的東風,次日下午,《文藝報》社與《寫作》雜志社在北京華僑飯店聯合召開“文學寫作與百家爭鳴”座談會。應邀出席的有文藝批評家、作家二十余人。
接連兩次會議,使《寫作》在北京乃至全國“亮相”,極大地擴大了《寫作》的影響,并且激勵《寫作》,銳意圖新,再登新程。
Step 4.Repeat the Step 3 for;...K to match all the parameters.
《寫作》雜志有一醒目處,此即它時常刊登名家的題辭。這些題辭,書文并茂,旨義精警,啟迪讀者,激勵編者,極大地增加了雜志的分量。鄧穎超同志的題辭已見前文。全國人大副委員長朱學范的題辭是:“振興寫作事業,提高全民族的寫作水平。”葉圣陶先生題辭是:“為文吐語其揆一,誠立辭修而已矣。”冰心先生題辭是:“寫作要寫真情實感。”艾青的題辭曰:“詩言志。”碧野題辭:“思想是閃射的火花,感情是飛翔的翅膀,生活是浩瀚的海洋。”除上述之外,曾經為《寫作》題辭增輝的著名人士如下:張光年、朱東潤、吳伯簫、俞振飛、馬璧、吳絜青、趙樸初、臧克家、朱學范、周谷城、林黙涵、廖沫沙、程千帆、梁冰、王愿堅、蔣和森、李爾重、劉道玉、江曉天、胡子昂、王蒙、王任重、彭清源、艾蕪、流沙河、秦牧、李爾重、王化重、林默涵、孟偉哉、賀敬之、姚雪垠、馮至、艾蕪、蕭乾、陳登科、陳荒煤、馬烽、許杰、峻青、蔣孔陽……這些名字會使人聯想到中國現代史和現代文學史的許多篇章。
值得我們大書一筆的是《寫作》封面上的這兩個字——寫作。1985年第1期,《寫作》由雙月刊發展成為月刊,封面一新,由趙樸初先生題寫刊名“寫作”。這一題字,從此未改,一直沿用至今。我常思,《寫作》在同類期刊中獨樹一幟的地方,一是它的刊名。寫作二字,簡潔明了,主旨鮮明,增一字則多,去一字則少,無可更易。另一特點即是楷書刊名“寫作”二字,這是趙樸初先生贈予《寫作》的墨寶。趙樸老時為全國政協副主席,同時他還是中國書法家協會副主席,是蜚聲海內外的書法大家。“趙書”一字千金。趙樸老題贈之“寫作”二字,結合本刊宗旨,簡體楷書,秀逸中顯端莊,瀟灑間見法度,書法中似乎也昭示著一種寫作境界。于讀者,于編者,是示范,是啟迪,也是激勵。我想《寫作》封面設計可以與時并進,但趙樸初先生的墨寶“寫作”二字,則是應該永遠突顯的,這是《寫作》雜志的“專利”。
1985年至1990年間,受國家教委高校師資培訓交流武漢中心委托,武漢大學與中國寫作學會共同舉辦過三期寫作進修班。第一期為寫作助教進修班。第二期包括兩個班,一為寫作助教進修班,一為寫作講師研討班,學習時間為一年。第三期為寫作函授助教班,學習時間為一年半。這幾個班共有學員250余人,來自全國各地,均為高等院校的寫作課教師。進修班的授課老師主要是中國寫作學會內的專家學者,同時也因時因地聘請國內著名教授和作家。現在能夠憶起的學會中的老師有:裴顯生、董味甘、周姬昌、王志彬、金長民、李惠民、林柏麟、張會恩、尹在勤、傅德岷、李保均、鄧黔生、凌煥新、涂懷章、張厚明、孫紹振、白嶷岐、楊昌江。武大中文系的吳麟柏、陳美蘭、易中天、於可訓等老師也先后在進修班授過課。函授班在北京面授時,王凱符、劉錫慶、李凱源老師以及著名作家劉紹棠先生、汪曾祺先生也曾為學員講過課。除授課教師外,《寫作》編輯部的彭文博、王修宏、李進等老師先后擔任進修班的班主任,還有桂東湖老師,他們為安排師生的學習和生活,做了大量細致工作。
寫作進修班教學的突出特點是立足寫作學研究前沿,教學與科研緊密結合,著眼于推動寫作學科理論建設。第二期寫作進修班結業時,編撰了《寫作智慧論》一書。此書由白嶷岐、張學軍主編,溫遠輝副主編,1994年由廣東教育出版社出版,后榮獲中國寫作學會第二屆優秀著作一等獎。第三期寫作助教班的結業論文集《寫作面面觀》由張厚明主編,孫有康副主編,1992年9月由暨南大學出版社出版。此書得到學會內外高度評價,認為它是“近幾年寫作學研究中一項相當有特色的新的積極成果”(涂懷章教授語)。三期寫作進修班的最大成就是培養了一批致力于寫作學的生力軍。數年后這些學員逐漸成為寫作學科建設及中國寫作學會的中堅力量。
在中國現代寫作學科建設史上,這三期寫作進修班,堪稱濃墨重彩的一筆。
《寫作學高級教程》這部書由時任武漢大學寫作研究所所長的周姬昌教授主編,副主編是李保均、林可夫,參加統稿的有金長民、張厚明。本文之所以要在80年代后期眾多的寫作著作中提出這一部,是基于以下想法。其一,它是1985年10月31日國家教委在(85)教文材字003號文件中確定的高等學校文科教材“七五”規劃項目之一,由19所高等院校協作編寫,這在當時中國寫作學會內的著作和教材中,似為僅有。其二,參編者均為中國寫作學會的知名學者。他們是:周姬昌(武漢大學)、王志彬(內蒙古師大)、林柏麟(山西省社科院)、金長民(信陽師院)、林可夫(福建師大)、張厚明(武漢大學)、李惠民(貴州大學)、胡崇健(重慶師院)、張會恩(湖南師大)、尹在勤(四川大學)、傅德岷(西南師大)、李保均(四川大學)、沈華岱(廣西師大)、陳為良(杭州大學)、陳進波(蘭州大學)、鄧黔生(華中師大)、孫紹振(福建師大)、胡志霄(內蒙古大學)、蔣瑞生(上海科技大學)、寧致遠(中國政法大學)、李凱源(天津商學院)。這些編寫者,或來自綜合性大學,或來自專業性大學,或來自師范院校,且都具有較高的學術水平,這對保證此書的學術性、前端性、通適性與教材性起了重要作用。其三,參加審稿工作的是國內文化界、教育界和寫作學界的著名專家和教授。他們是:臧克家、許杰、周振甫、裴顯生、吳伯威、張壽康、鮑昌、周大璞、張志公、馮中一、蔣和森、李希凡、王云縵、唐正序、何微、李景隆、高潮。當時能夠邀請到如此陣容的專家學者參加一本書稿審稿的實際工作,實屬不易,此亦是這本書的殊榮。回想當時,老先生們不僅熱情閱稿,而且還寫下了精辟的審稿意見,真令人感動,難以忘懷。其四,寫作學理論框架的設立。有關寫作學理論框架的設計,是此書的突出特點。書中勾畫出了寫作基礎理論與文體(文學、實用)理論的框架,提出了規律論、作者論、感知論、運思論、表述論、技巧論、文采論、讀者論的理論體系,學術性與前端性兼具,在寫作學科理論的建設中作出了重要貢獻。此書于1989年4月,由武漢大學出版社出版。截至1999年4月,已印刷9次,發行40000余冊。這部書榮獲中國寫作學會首屆優秀成果一等獎。1992年10月,榮獲國家教委第二屆普通高校優秀教材一等獎。
中國寫作學會會長吳伯簫先生去世后,學會理事會一致推舉吳伯簫先生的摯友、我國著名詩人臧克家先生出任學會會長和《寫作》雜志主編。從1983年1月開始,直至1997年12月,臧老任中國寫作學會會長,凡14年,后任名譽會長,為學會和雜志的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由于臧老的聲望和他的推動,加強了“寫作”與文化界、文藝界的聯系,擴大了中國寫作學會和《寫作》雜志的影響。前述兩次北京會議之所以成功召開,臧老的影響力不言而喻。特別應該指出的是,1984年,臧老親筆給鄧穎超同志寫信,這才有了鄧穎超同志給中國寫作學會和《寫作》的題辭。臧老是一位醉心于工作的人,其名言是“愿作老黃牛,拉車到盡頭”。他在1987年3月2日致姬昌同志信中寫道:“我兩三個月來,寫了二十四篇詩,散文,評論,序言等,累得身體不好,家人,友人,均力勸我小休些時再寫。”盡管如此,他對《寫作》還是“每期都瀏覽一下”。然后,及時指導,提出自己的看法。他關心雜志的稿源,親自約請名家撰文。他關心《寫作》的發行量,為雜志的前景擔心,甚至為雜志創收出主意。面對發行下滑的趨勢,他為我們鼓氣,說:“刊物不只我們一家,我所知,家家如此!均為前途憂慮。只能自己找路子,想辦法,我希望《寫作》能辦下去。刊物相應漲點價,讀者不會不體諒。”(1988年4月1日致筆者信)
當年我們每到北京,總會到臧老府上匯報工作,但大多數時候還是通信或電話聯系。為撰此文,我翻閱臧老的信件,自1983年8月至2000年10月,共44封。其中除有兩封是寫給姬昌同志的,后轉于我,一封是寫給鄧國強同志和我兩人的,其余41封,均為寫給我個人的。這些信貫穿了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和整個90年代的歲月。臧老性格秉直,辦事認真且重感情,“信到即復”乃先生的一貫風格。記得1993年元月19日,我曾致函一通。元月26日,即收到臧老的回信。信末署“克家 元月一日”。此日乃農歷癸酉年正月初一。大年初一,家人團聚共度新年之時,竟在書房給我回信,感人至深。1995年以后,臧老年愈九秩,因身體欠佳,所以通信常由夫人鄭曼老師代筆。2000年8月7日,鄭曼老師來信。信箋下方,有如下文字:“我已95歲了,患種種病,天天吃中西藥,現在情況還算不錯,我懷念同志們,多年相交,真可說老朋友了。克家。”這是我收到的臧老的最后一封親筆信。鋼筆字,字跡參差扭曲,顯示握筆已無力了,讀之不禁愴然。臧老于2004年2月5日辭世,享年99歲。
與我共事時間較長的領導和同事簡述如下:趙振華老師、何安德老師,曾先后擔任編輯部黨支部書記。鄧國強老師,1988年6月第三屆理事會當選副秘書長、常務理事,曾任編輯部主任。張廣明老師,第四屆理事會任學會副會長,曾任武漢大學寫作研究所所長、《寫作》副主編。白嶷岐老師,曾任編輯部主任,學會第四屆理事會上當選為秘書長,1995年任《寫作》常務副主編。彭文博老師,曾任學會理事、副秘書長、《寫作》副主編、編輯部副主任。邱飛廉老師,1997年第五屆理事會上當選為副秘書長,后任《寫作》編輯部主任。蕭作銘老師、陳迅老師任雜志副編審。李進老師,曾任學會辦公室主任、專欄編輯。陳中復老師、陳勤奮老師任專欄編輯。王白焦老師任美術編輯。王修宏老師、桂東湖老師,先后任編輯部辦公室主任。
《寫作》是國家一級期刊,曾多次被評為優秀期刊,被譽為“一本沒有錯別字的刊物”,這是上述同仁共同努力的結果。
為寫此文,翻閱塵封已久的《寫作》,看它熟悉的封面,瀏覽它的目錄、作者、編輯……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油然而生。從《寫作》的作者、編輯、編審,到常務副主編,《寫作》伴我而行。
我于1984年11月調入武漢大學《寫作》編輯部,先后任《寫作》雜志總編室主任、編輯部副主任、武漢大學寫作研究所所長。1988年6月,在南京召開的中國寫作學會第三屆理事會上,當選為中國寫作學會理事、《寫作》雜志副主編。1997年12月在北京召開的第五屆理事會上,當選為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寫作》常務副主編。2000年11月退休。
在我任學會副會長兼秘書長期間,做的一項有意義的工作,即主持學會重新登記。當時正值國家整頓社會團體,為此,我曾于1999年4月專程到北京教育部,參加有關會議,學習文件,介紹學會情況,呈報學會報告和有關資料,終于順利完成了學會重新登記工作。此外,秘書處還籌備、召開了學會的大型會議。1997年12月在中國寫作學會第五屆理事會暨第九次學術年會上,我作了《關于修改〈中國寫作學會章程〉的說明》的報告。1999年8月,學會秘書處籌備了在長春召開的中國寫作學會第十屆學術年會。這次會議回顧了新時期以來寫作學科建設與寫作教學改革的歷程,提出了21世紀寫作學科發展的總體思路和目標: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現代的、科學的寫作基礎理論體系和寫作基本功訓練體系,為提高全民族的素質服務。我在大會上報告了自1997年12月第五屆理事會第一次會議以來學會及秘書處的工作情況。會議期間,舉行了“中國寫作學會第二屆(1990—1999)優秀著作”頒獎儀式,以此迎接新世紀。
回首當年,我致力最多的還是《寫作》雜志。十六年,近二百期,這些稿件上都留下了我的筆跡。約稿,選稿,改稿,編稿;初審,復審,終審;審文字稿,美術稿,版式稿,校樣稿。為保證刊物的質量、品位與威信,盡心盡力。其時,我還在《寫作》上不斷寫作,寫報道,寫編輯部文章,寫詩文評論。《寫作》中的卷首語,很多是出自我手。此外,我還結合自己的現代詩學、現代文學、港臺文學研究,在《寫作》和其他刊物上發表了不少評論和論文,在海峽兩岸的學術界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我代表《寫作》和武漢大學寫作研究所,多次出席過大型研討會和國際學術會議,提交論文并宣講。會上會下,廣交文友,宣傳《寫作》,約稿組稿。凡此種種,擴大了《寫作》在國內外的影響。十六載的《寫作》生涯,編輯,寫作,研究,相輔相成,使我受益匪淺。
對于《寫作》雜志,對于中國寫作學會,對于武漢大學,我深懷感念之情。
“拾零”至此,已經夠長了,但仍然有掛一漏萬之感。行文之時,有許多前輩,許多領導,許多朋友,許多學生,都會在腦海中浮現,但也只能另文敘之了。
歲月匆匆過去,許多前輩和一些同輩已經作古,我對他們深表敬意和懷念。對于健在的同事和朋友,我祈祝他們健康長壽。對于后來者和年輕一代的寫作學人,我衷心祝福他們奮發有為,再創“寫作”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