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F832.51;X322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503002
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ESG Rating Divergence on Firms’New Productivity: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Corporation Lifecycle
WangDehao,LiMengle,Zhao Ying,WangPengfei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Business,Tianjin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Tianjin 3oo204,China)
Abstract:In the context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ew era,actively cultivating and developing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is the key to enhancing enterprise value,ESG rating divergence,as a reflection of the society's evaluation of corporate governance performance,has an important impact on the culti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Taking China’'s A一share listed companies from 2015 to 2022 as a research sample,this paper examines the impact of ESG rating divergence on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explor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at diferent corporation lifecycles,and examines therole channels of ESG rating divergence on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 in different corporation lifecycles.The results show that ESG rating divergence has an inhibitory effect on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and this inhibitory efect is more obvious in the maturity stage of enterprise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mechanism of ESG rating divergence affecting the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in the growth stage of enterprises,ESG rating divergence mainly inhibits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 by increasing financing constraints,and in the maturity and decline stages of enterprises,ESG rating divergence mainly inhibits the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of enterprises by reducing customer stability.The results of the heterogeneity test show that there is heterogeneity inthe the nature of enterprises and the external environment in the role of ESG rating divergence on the cultiv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This study reveal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SG rating and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of enterprises at different lifecycle stages,providesatheoretical basis for enterprises to implement life cycle dynamic management strategies,and has important implications for improving the cultivation mechanism of new quality productivity.
Key Words:ESG Rating Divergence;New Quality Productivity;Corporation Lifecycle
0 引言
近年來,全球氣候變化和資源環境約束不斷加劇,依靠高資源消耗和環境破壞的傳統生產力發展模式已無法有效滿足可持續發展的要求,探索并構建新的生產力體系以驅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成為時代賦予的重要課題。2023年9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時首次提出了“新質生產力”這一概念,“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生產力發展路徑,具有高科技、高效能、高質量特征,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企業作為市場經濟的重要參與者,其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不僅能夠有效提升供應鏈韌性,為供應鏈的穩定與高效運行提供有力保障[1,還能推動企業綠色發展[2,因此加快培育和發展企業新質生產力已成為實現高質量發展、綠色發展和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
ESG是Environmental(環境)Social(社會)和Gov-ernance(治理)的縮寫,是指企業將環境、社會和公司治理3個維度納人投資管理決策中,用以監督和規范企業行為,實現經濟效率和可持續發展的平衡[3]。企業積極踐行ESG理念,不僅能塑造正面的社會形象,更能激發創新潛能,優化資源配置,顯著提升企業新質生產力[4]。然而,隨著ESG評級市場的蓬勃興起,不同評級機構不僅在選擇衡量指標及其一致性方面存在“理論化”與“可比性\"問題[5],同時對優秀ESG績效的理解、評估措施及指標權重也存在不同觀點,ESG評級分歧問題由此產生。ESG評級分歧不僅會削弱評級結果的真實性和可靠性,同時也會對投資者決策產生負面影響,進而降低資本市場的投資效率。已有研究表明,ESG評級分歧會削弱信息透明度,增加代理成本,為管理層短視行為提供條件,并加劇“漂綠”行為的發生[。同時,ESG評級分歧還會加大股價同步性[8,導致股票需求和流動性下降,影響企業的融資能力,進而限制其可持續發展9];另一方面。ESG評級分歧也有可能反向激勵企業綠色創新[10]。然而,ESG評級分歧通過哪些機制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產生何種影響?在企業不同生命周期,這種影響是否會存在不同特征?這些問題仍需要進一步探究。
基于此,本文以2015一2022年中國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從企業生命周期的視角出發,研究企業不同生命周期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以及ESG評級分歧在企業不同生命周期影響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渠道。與已有文獻相比,本文可能的增量貢獻如下:在研究內容上,現有關于ESG評級分歧的研究大多集中于企業的績效研究,而較少關注其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本文將ESG評級分歧與新質生產力聯系起來,深入分析了兩者之間的關系。在研究視角上,本文聚焦于企業生命周期,從新的視角審視了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將ESG評級分歧的影響置于企業生命周期的框架下進行分析,揭示了不同生命周期下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異質性影響,以及在不同生命周期企業ESG評級分歧影響企業新質生產力的不同機制,這有助于深入理解ESG評級分歧在不同生命周期階段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具體作用機制,豐富了現有研究視角。
1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說
1.1 ESG評級分歧與企業新質生產力
上市公司作為信息優勢主體,與外部利益相關者之間存在著信息不對稱現象,上市公司通過披露環境、社會和治理(ESG)信息旨在緩解這一信息不對稱問題[11]。然而,由ESG評級衍生的ESG評級分歧反映了評級機構對上市公司ESG表現的不確定性,這可能導致市場感知風險的增加和收益波動性的擴大,進而對投資者的決策行為產生負面影響,限制企業的融資渠道和發展機遇,最終制約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具體而言,首先,企業積極踐行ESG理念,有助于構建良好的品牌聲譽與正面形象,從而吸引更多的合作伙伴,為企業的高質量發展注入新的動力[12]。然而,ESG評級分歧卻可能加劇企業面臨的聲譽風險。一旦企業聲譽受損,不僅企業自身,作為其聲譽共同體的管理層也將承受重大的聲譽損失,這將誘發管理層的短視決策傾向,進而阻礙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與發展。此外,商業信用融資作為企業重要的外部融資方式,是基于企業間借貸形成的信用關系[13],供應商更傾向于為低風險企業提供商業信用[14],因此,ESG評級分歧可能導致企業更難獲得外部融資,增加對內部資金的依賴,進而抑制企業的創新能力,阻礙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其次,ESG評級分歧會通過信號干擾機制形成信息遮蔽效應,加劇管理層與利益相關者之間的代理沖突,削弱對高管的監督力度,增加管理者進行盈余操縱的隱蔽性[15],這種分歧為管理者提供了掩蓋不道德行為的借口,削減綠色創新投入,忽視創新成果轉化,從而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此外,外部利益相關者尤其是投資者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也具有重要影響,ESG評級分歧會向投資者傳遞大量冗余信息,增加投資者處理和解讀信息的成本,降低對有價值信息的關注度和處理效率,這會讓外界對企業償債能力和持續經營能力產生懷疑,不利于企業與合作伙伴建立長期穩定的戰略關系,進而阻礙企業獲得各方資金和政策支持,進一步抑制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H1 :ESG評級分歧會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1.2企業生命周期、ESG評級分歧與新質生產力
企業生命周期理論指出,企業具有動態的成長規律,并且在不同成長階段具有差異化的組織架構、資源稟賦、治理模式和創新意愿[16]。在成長期,企業通常具有較高的創新動力和資源投人,以快速擴大市場份額和建立品牌知名度。此時,雖然ESG評級分歧可能帶來一定的市場壓力和融資成本變化,但企業更傾向于將資源集中在核心業務和創新上,不會因ESG評級分歧花費額外的成本支出,因此ESG評級分歧對新質生產力的直接影響相對較小。在成熟期,企業已建立了穩定的市場地位和品牌知名度,此時,企業需要關注長期可持續發展和社會責任,外部也更加關注企業的道德行為和社會責任履行,因此ESG評級分歧會對企業進一步發展產生更大的影響。一方面,ESG評級分歧可能導致投資者和消費者對企業的信任度下降,進而影響企業的融資成本和市場份額;另一方面,企業可能因擔心ESG評級分歧帶來的負面影響而減少在創新和新質生產力發展上的投入。在衰退期,企業面臨市場份額下降、盈利能力減弱等挑戰,此時,企業更加注重成本控制和短期效益,衰退期的企業本身沒有足夠的資源和動力去積極推動創新轉型以發展新質生產力,對ESG評級分歧負面影響的敏感降低;同時衰退期的企業盈利能力下降,導致利益相關者對其關注度下降,因此ESG評級分歧對新質生產力的影響可能相對較小。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H2 :相較于成長期和衰退期,在成熟期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抑制作用更明顯。
1.3 ESG評級分歧影響企業新質生產力的作用機制
ESG評級分歧會通過加劇融資約束與降低客戶穩定性進而抑制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同時在企業不同生命周期發揮主要中介作用的渠道變量也存在差異性。
一方面,當ESG評級存在分歧時,由企業ESG評級報道傳遞的信息會受到削弱,ESG評級分歧使得投資者難以判斷企業ESG表現的真實情況,從而降低了信號的清晰度,投資者信任度下降,進而對企業的ESG表現產生懷疑,增加企業融資成本,限制其融資能力,企業無法提供具有競爭力的薪酬和福利待遇,導致人才流失或難以吸引優秀人才,人才引進和培養的困難將限制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潛力,使其難以保持持續的創新和競爭優勢。此外,在ESG評級分歧的背景下,投資者可能會將ESG評級的不確定性視為一種額外風險。為彌補ESG評級不確定性帶來的風險,投資者會要求更高的風險溢價,從而增加企業的融資成本,限制了其融資能力[10]。新質生產力的發展需要持續的研發投入與技術創新,然而,在融資約束的條件下,企業可能無法承擔高昂的研發成本,導致研發投入不足,進而影響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尤其是對處于成長期的企業而言,此時處于快速發展階段,需要大量資金投入以支持其規模擴張和創新活動,進而推動新質生產力發展,ESG評級分歧卻進一步加劇了企業的融資約束,對企業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產生更加不利的影響。
另一方面,當ESG評級分歧產生時,客戶可能對企業的ESG表現產生懷疑,甚至認為企業存在隱瞞或誤導的行為,這種懷疑會引發客戶的信任危機,導致客戶對企業的忠誠度和滿意度下降,客戶可能會轉向其他競爭對手,潛在客戶也可能因擔憂企業未來的穩定性和道德責任而望而卻步。不穩定的客戶關系會增加權益資本成本,加大企業風險,削弱企業的客戶基礎,影響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同時,不同的利益相關者對企業的ESG表現有不同的期望和要求。ESG評級分歧會使這些期望更加復雜和難以協調,引發客戶與企業之間的沖突和不滿,使企業在資源分配和決策制定上陷入困境。這種困境會使企業無法集中力量進行技術創新和產業升級,從而抑制新質生產力的發展。成熟期和衰退期的企業通常已建立了穩定的客戶群體和市場份額,隨著公眾對ESG評級的重視,這些穩定的客戶群體更希望企業擁有良好且一致的ESG表現和實踐,而隨著ESG評級分歧的加劇,客戶群體會對企業產生負面情緒,企業可能會因此失去穩定客戶的支持,帶來一系列諸如融資成本上升、市場份額下降等問題,從而不利于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
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說:
H3a1 :ESG評級分歧通過增加融資約束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H3a2 :對處于成長期的企業,ESG評級分歧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主要通過增加融資約束這一渠道實現。
H3b1 :ESG評級分歧通過降低客戶穩定性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
H3b2 :對處于成熟期和衰退期的企業,ESG評級分歧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主要通過降低客戶穩定性這一渠道實現。
2 研究設計
2.1 樣本與數據來源
本文以2015一2023年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企業基本信息和財務數據來源于CSMAR數據庫和CNRDS數據庫,ESG評級分歧數據涉及多個ESG評級機構評級結果,其中商道融綠、華證、盟浪、富時羅素和Wind的ESG評級數據來自Wind數據庫,潤靈ESG評級數據來自CSMAR。為增強數據的可靠性,對數據作如下篩選和處理:剔除ST、PT和*ST的樣本;剔除關鍵變量值存在缺失的樣本;剔除金融行業的樣本;經過篩選處理后共得到11963個有效樣本。同時為了避免極端值對回歸結果的影響,對所有連續變量進行雙側 1% 縮尾處理。
2.2 變量說明
2.2.1 被解釋變量
企業新質生產力(npro)。現有研究中,企業新質生產力被視為一種綜合性的生產力概念,涉及企業內部多個層面的協同作用,因此參考張秀娥等[17]的研究,從新質勞動者、新質勞動對象和新質勞動資料3個維度構建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測度和評價指標體系,得到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最后利用熵權法計算得到企業的新質生產力。
表1企業新質生產力測度評價指標體系

2.2.2 解釋變量
ESG評級結果的分歧程度(ESGdiff)。參考現有研究做法,選取華證、潤靈、商道融綠、Wind、盟浪和富時羅素6個評級機構,各個機構評分維度不一致,首先對不同機構的評級結果進行賦值,使其評級機構之間的評分標準具有可比性,之后計算評級結果間的標準差衡量ESG評級分歧。
2.2.3 機制變量
融資約束FC指數(FC)。FC指數能夠綜合考慮企業的資本結構、現金流量、市場環境等多個因素,全面評估企業在融資過程中所面臨的限制程度。因此選用FC指數衡量企業融資約束, FC 指數的絕對值越大,意味著企業的融資約束程度越高;反之,則意味著企業的融資約束程度越低。
客戶穩定度
。借鑒王雄元和彭旋[18] 的做法,采用穩定客戶銷售占比衡量客戶穩定度,即銷售給穩定客戶的收入占總銷售的比重。
2.2.4 企業生命周期
參考梁上坤等[19]的做法,采用銷售收入增長率、存留收益率、資本支出率、公司年齡4個變量的得分情況衡量公司生命周期,根據綜合得分按行業由大到小排序,得分最高的約 1/4 為成長期企業,得分最低的約 1/4 為衰退期企業,中間1/2為成熟期企業。
2.2.5 控制變量
影響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因素很多,基于新質生產力的內涵特征和現有研究做法,對如下變量進行控制:企業規模( (Size) 、資產負債率 (Lev) 、總資產收益率 (Roa) 、獨立董事比例(Indep)、兩職合一(Dual)、企業年齡(Firmage)、現金流比率(Cashflow)、股權集中度(Top10) 、營業收人增長率(Growth)、托賓 Q 值(TobintQ)。主要變量定義如表2所示。

2.3 模型設定
根據假設 H1 ,設計如下模型:


其中, Nproi,t+1 為被解釋變量,對應企業 i 在 (t+1) 年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水平; ESGdiffi,t 為解釋變量,對應企業 i 在 Ψt 年的ESG評級分歧;
為控制變量合集;
表示時間固定效應;
表示個體固定效應; εi,t 是隨機誤差項,即其它可能起作用但未被捕捉的因素,本文對回歸結果的標準誤在行業層面聚類調整。
參考江艇[20的建議,采用兩步法檢驗融資約束和客戶穩定性的中介效應,設置模型如下:



其中, MVi,t+1 是待檢驗的中介變量,其他符號含義與基準回歸模型一致。
3 實證研究
3.1 變量描述性分析
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如表3所示。新質生產力(npro)的最小值為0.024,最大值為0.411,表明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數值跨度較大,能較好反映不同企業發展狀況,其均值接近中位數,標準差為0.099,表明新質生產力水平近似服從正態分布。從解釋變量ESG評級分歧(ESGdiff)來看,最大值和最小值跨度較大,且均值接近中位數,表明樣本能較好反應企業情況。

3.2 基準回歸
模型(1)的基準回歸結果如表4列(1)、列(2)所示,列(1)僅控制了年份和個體固定效應,并在行業層面進行聚類,列(2)在此基礎上加入了企業層面的控制變量以緩解遺漏變量偏差問題。結果顯示,無論是否加入企業層面的控制變量,ESG評級分歧的回歸系數始終顯著為負,表明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有負向抑制作用。基準回歸結果表明,ESG評級分歧不利于企業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假設 H1 得到驗證。
3.3 穩健性檢驗
3.3.1 遺漏變量偏誤
考慮到城市層面的經濟政策和政府補助、行業層面的不同發展特征等因素對企業新質生產力培育和發展的影響。在基準回歸的基礎上,進一步分別控制地區一年份固定效應、行業一年份固定效應和地區一行業固定效應。結果如表4列(3)至列(5)所示,列(3)在基準模型的基礎上進一步控制了地區一年份固定效應;為避免企業所屬行業面臨不同地區政策造成的估計偏誤,在列(4)中控制了地區一行業固定效應,列(5)中排除了不同行業隨時間變化因素的影響。可以看出,在考慮更高維的固定效應后,本文基準回歸結果依然穩健,即ESG評級分歧會顯著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
3.3.2聚類穩健標準誤檢驗
在基準回歸中將穩健標準誤聚類到行業層面,為控制使用行業層面的聚類穩健標準誤帶來的序列自相關的影響,將穩健標準誤分別聚類到地區層面和企業個體層面,結果如表5列(1)、列(2)所示,表5列(1)將穩健標準誤聚類到地區層面,列(2)將穩健標準誤聚類到企業個體層面,結果顯示ESG評級分歧的回歸系數依然顯著為負,表明原回歸結果是可靠的。
3.3.3 替換解釋變量
在基準回歸中,通過計算6個評級機構的評級結果間的標準差衡量ESG評級分歧,為更直觀展示企業的ESG評級分歧,采用評級結果的極差衡量ESG評級分歧,結果如表5列(3)所示。結果顯示ESG評級分歧的系數仍顯著為負,進一步驗證了ESG評級分歧不利于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
3.3.4剔除特殊值影響
考慮到2020年新冠疫情會對企業ESG評級分歧和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產生影響,因此剔除2020年數據后對基準模型重新進行回歸,結果如表5列(4)所示,剔除年度特殊值后,回歸系數依然顯著為負,說明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水平的抑制作用在剔除特殊事件后仍然成立。
3.4 內生性處理
3.4.1 傾向得分匹配
為緩解可能存在的樣本自選擇的偏誤,采用傾向得分匹配方法對樣本重新進行匹配。首先根據同年度同行業企業ESG評級分歧均值將企業ESG評級分歧分為兩組,當企業ESG評級分歧高于同年度同行業企業ESG評級分歧均值時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其次選擇相關變量為協變量,采用核匹配對樣本進行匹配,匹配前后絕大多數p值由顯著變為不顯著,說明樣本匹配效果較好,匹配成功樣本共11641個,占基準回歸樣本的絕大多數,使用匹配后的樣本代人基準模型進行回歸,回歸結果如表5列(5)所示,ESG評級分歧和企業新質生產力依然在 1% 水平上顯著為負,表明在排除了可能的樣本自選擇干擾后,原結論依然成立。


3.4.2 工具變量法
本文在基準回歸模型中使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在一定程度能緩解遺漏變量帶來的內生性問題,但本文的研究可能還存在雙向因果問題。即企業新質生產力培育和發展水平較低時,可能會因此導致更多的ESG評級分歧,這種反向因果也會導致估計偏誤。因此參考張云奇等[21]的研究,采用觀測企業滯后一期的上期ESG評級分歧ESGdiff Ψt 作為工具變量,利用工具變量兩階段回歸解決反向因果問題。一方面,ESG評級分歧會受到企業ESG表現持續性、企業信息披露程度以及不同評級機構評估標準的連貫性等多重因素的影響,這些因素在不同的時間節點具有一定的連貫性和穩定性,因此滯后一期的ESG評級分歧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當期ESG評級分歧,即滿足工具變量的相關性要求。另一方面,ESG評級結果能夠反映企業在環境、社會和治理方面的績效,釋放企業信息,緩解信息不對稱性,投資者及其他市場參與者會根據最新ESG信息進行投資等各種市場活動,因此上期的企業ESG評級分歧會直接影響到投資者的信心和選擇,從而對企業融資活動和生產經營活動產生影響,進而影響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同時,投資者會更青睞最新的信息,因此滯后一期的上期ESG評級分歧不會對本期企業的新質生產力產生直接影響,即滿足工具變量的外生性要求。工具變量第一階段回歸結果見表6列(1)所示,結果顯示:工具變量回歸系數在 1% 水平上顯著相關,Kleibergen一PaapWaldrk的F檢驗值為454.81,說明模型不存在識別不足的問題,Cragg一DonaldWaldF統計量約為678.03,顯著超過弱工具變量檢驗的標準臨界值,說明選取的工具變量并非弱工具變量。工具變量第二階段回歸結果如表6第(2)列所示,回歸系數仍在 5% 的水平上顯著為負,表明原回歸結果是穩健的,進一步證明了ESG評級分歧不利于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

4進一步分析
4.1基于企業生命周期的進一步分析
4.1.1企業生命周期異質性分析
表7報告了企業各生命周期樣本關于模型(1)的回歸結果,列(1)、列(2)、列(3)分別匯報了按照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的順序進行樣本分組后的回歸結果,以檢驗不同生命周期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作用。由表7可知只有企業處于成熟期時,ESGdiff的回歸系數才顯著為負,表明相比成長期和衰退期企業,在成熟期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更明顯。假設 H2 得到驗證。
4.1.2中介機制分析
基于模型(2)、(3)的基本設定,通過兩步法檢驗企業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影響的中介機制,所有回歸均考慮時間固定效應和企業個體固定效應。
使用FC指數衡量企業的融資約束并結合前文的中介機制檢驗模型,回歸結果如表8所示。表8列(1)報告了企業全樣本下的融資約束中介機制檢驗結果,可以看出,ESG評級分歧的系數顯著為正,表明ESG評級分歧會顯著提升企業的融資約束水平,不利于企業從外部獲得資金支持。結合前文理論分析可知,ESG評級分歧通過提高企業融資約束抑制了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列(2)至列(4)匯報了將企業全樣本按照成長期、成熟期和衰退期的順序進行樣本分組后,融資約束在不同生命周期階段所發揮的不同中介作用。列(2)顯示在企業成長期,ESG評級分歧與企業融資約束系數顯著為正,表明ESG評級分歧在企業成長期會顯著提高企業的融資約束,進而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列(3)和列(4)顯示在成熟期和衰退期,ESG評級分歧與企業融資約束系數為正但不顯著,表明在企業成熟期和衰退期階段,ESG評級分歧也會降低企業的融資約束,但并不是發揮主要作用的中介機制,融資約束作為ESG評級分歧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中介變量主要在企業成長期發揮作用,假設 H3a1 和假設 H3a2 得到驗證。


使用銷售給穩定客戶的收入占總銷售的比重衡量企業的客戶穩定性,結合前文中介機制檢驗模型,回歸結果如表9所示,表9列(1)報告了全樣本下客戶穩定性的中介機制檢驗結果,可以看出,ESG評級分歧的系數顯著為負,表明ESG評級分歧會顯著降低企業的客戶穩定性,不利于企業開拓新市場和獲得新資源。結合前文理論分析可知,ESG評級分歧通過降低客戶穩定性抑制了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列(2)至列(4)匯報了企業不同生命周期階段客戶穩定性所發揮的不同中介作用,結果顯示ESG評級分歧在不同生命周期階段均會降低企業的客戶穩定性,從而不利于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其中在企業成熟期和衰退期,ESG評級分歧與企業客戶穩定性系數顯著為負,而在成長期,ESG評級分歧與企業融資約束系數為負但不顯著,表明客戶穩定性作為ESG評級分歧影響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中介變量主要在企業成熟期和衰退期階段發揮作用,假設 H3b1 和假設 H3b2 得到驗證。

4.2 異質性分析
前文已驗證ESG評級分歧會顯著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然而這種抑制作用會因為企業自身的特征以及企業所處外部環境的差異而產生不同效果。因此從企業產權性質、企業污染程度以及市場化程度和行業競爭性的外部環境進行分組回歸,以考察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影響的異質性作用。
4.2.1企業層面異質性分析
① 基于企業產權性質的異質性分析
不同產權性質的企業在面臨ESG評級分歧時會有不同的反應策略來緩解ESG評級分歧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國有企業通常與政府有著更緊密的聯系,在獲取政策支持和資源方面比非國有企業更有優勢,面臨的融資約束更小,因此當ESG評級分歧出現時,國有企業更有可能爭取到更多的環保補貼、政策優惠等,從而減輕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而非國有企業往往缺乏像國有企業一樣的政策支持和資源獲取能力,因此在面臨ESG評級分歧時會更加難以應對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導致非國有企業在技術創新、產業升級方面受到更大的限制,進而影響非國有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提升。因此,可以預測在非國有企業,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更明顯。根據企業產權性質將樣本劃分為兩組,考察ESG評級分歧在不同產權性質企業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差異性影響,回歸結果如表10列(1)和列(2)所示,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抑制作用在非國有企業中顯著為負,而在國有企業中不顯著,可以認為,ESG評級分歧對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在非國有企業中更強。
② 基于企業污染程度的異質性分析
非重污染企業通常被認為在環境方面表現較好,投資者對其在ESG方面的期望也更高,他們會認為非重污染企業應當擁有更好且一致的ESG評價,因此相比于重污染企業,當非重污染企業出現ESG評級分歧時,期望的落差會導致投資者對非重污染企業的信心下降,投資者會更加謹慎地評估這類企業的投資價值,進而對非重污染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產生不利影響。按照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2012年修訂的《上市公司行業分類指引》的二級行業分類劃分將企業樣本劃分為重污染企業和非重污染企業,考察ESG評級分歧在不同污染性質的行業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差異性影響。回歸結果如表10列(3)和列(4)所示,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抑制作用在非重污染企業中顯著為負,而在重污染企業中不顯著,可以認為ESG評級分歧對新質生產力的抑制作用在非重污染企業中更強。

4.2.2外部環境層面的異質性分析
① 市場化程度
市場化程度是影響ESG評級分歧與企業新質生產力之間關系的重要因素。在市場化程度較高的地區,企業面臨的市場競爭也更激烈,投資者往往具有更強的風險意識,他們會更加關注企業的ESG表現,同時把ESG評級分歧視為一種潛在的風險因素,這會影響投資者對企業的信心和投資決策,阻礙企業從外部獲取資源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同時在市場化程度較高的環境中,企業為了維護其聲譽和吸引投資者,通常會更加積極地披露ESG信息以期降低ESG評級分歧,然而這往往會事與愿違,因為披露更多的信息并不會降低ESG評級分歧,反而會擴大ESG評級分歧22],進而放大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不利影響。參考解學梅等[23的研究,以各省份市場化指數來衡量樣本企業所處地區市場化程度,市場化指數越大表明地區市場化程度越高,將其按照行業一年份中位數將企業樣本分為市場化程度高和市場化程度低兩組。回歸結果如表11列(1)和列(2)所示,在市場化程度較高的地區,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更明顯。這是因為在市場化程度更高的地區,ESG評級分歧會被放大,同時投資者更容易受到ESG評級分歧的影響,企業從外部獲取資源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的能力更容易受到限制。

② 行業競爭性
企業所處行業的競爭性也會對ESG評級分歧與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之間的關系產生重要影響。對處在行業競爭性更高的企業而言,企業面臨的競爭者更多,投資者不僅在投資目標行業時可選擇的企業更多,同時會更青睞能夠傳達良好治理信號的企業,因此投資者會傾向于選擇有著良好且一致ESG表現的企業,據此猜測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在所處行業競爭強度較高的企業更明顯。參考袁業虎等[24]的做法,以各行業上市公司營業收入的赫芬達爾指數衡量行業競爭性,依據年份所有行業赫芬達爾指數均值將企業全樣本劃分為行業競爭性強和行業競爭性弱兩組,考察ESG評級分歧在不同行業競爭性下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影響。回歸結果如表11列(3)和列(4)所示,在競爭強度較高的行業,ESG評級分歧與企業新質生產力之間的系數顯著為負,在競爭強度較低的行業,ESG評級分歧與企業新質生產力之間的系數為負但不顯著,驗證了在競爭強度高的行業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更明顯的猜測。
5 結論與啟示
5.1 研究結論
本文以 2015-2022 中國A股上市企業為研究對象,考察了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ESG評級分歧會顯著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的培育和發展,此結論在經過工具變量法、PSM傾向得分匹配的內生性檢驗后依然成立。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抑制作用在企業成熟期最強,在成長期和衰退期較弱。從機制看,ESG評級分歧主要通過影響融資約束和客戶穩定性影響企業新質生產力,對處于成長期的企業,融資約束發揮了ESG評級分歧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的主要中介作用,而對處于成熟期和衰退期的企業,ESG評級分歧抑制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主要通過降低客戶穩定性實現。從企業自身特征的異質性看,當企業為非國有企業和非重污染企業時,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抑制作用更明顯;從企業所處外部環境的異質性看,在市場化程度高、行業競爭強度高的環境下,ESG評級分歧對企業新質生產力的抑制作用更明顯。
5.2 管理啟示
企業層面。首先,企業要加強ESG管理,制定ESG戰略,將ESG納入企業長期發展戰略,明確ESG目標和指標,確保ESG管理與企業整體業務目標相協調。成立專門的ESG管理部門或委員會,負責監督ESG戰略的執行,定期評估ESG績效,并及時調整策略。同時,定期對員工進行ESG理念和相關政策的培訓,提升員工的ESG意識和參與度。其次,提高ESG信息披露質量。完善信息披露制度,制定詳細的信息披露政策,明確披露內容、頻率和渠道,確保信息的準確性和完整性。聘請獨立的第三方機構對ESG報告進行審核,增加信息的可信度和透明度。此外,增強與投資者及其他利益相關者的互動,通過定期舉辦ESG投資者日、在線研討會等活動,加強與投資者的溝通,提高投資者的ESG認知度和滿意度。最后,注重企業生命周期特點。建立企業生命周期評估模型,根據企業所處的不同階段(成長期、成熟期、衰退期),制定針對性的ESG戰略和創新計劃。隨著企業生命周期的變化,及時調整ESG目標和指標,確保ESG管理與企業整體戰略目標始終保持協調。
政府層面。政府應加強ESG評級機構監管,建立明確的ESG評級機構監管框架,明確對評級機構的資質要求、業務規范和信息披露標準。鼓勵ESG評級機構之間的交流合作,分享評估方法和數據資源,提高評級結果的一致性和可比性。定期對ESG評級機構進行評估和監督,對違規行為進行處罰,確保評級結果的公正性和準確性。此外,政府要規范ESG信息披露。制定全國統一的ESG信息披露標準,明確披露內容和格式要求,減少企業的披露成本和信息處理難度。建立ESG信息披露平臺,集中展示各企業的ESG報告和評級結果,便于投資者和社會公眾查閱。同時,為企業提供ESG信息披露的培訓和指導服務,幫助其提高披露質量和規范性。政府要支持企業新質生產力發展。加大政策扶持力度,針對不同生命周期的企業,制定差異化的政策扶持措施,如稅收減免、財政補貼、融資便利等,降低企業運營成本。搭建市場拓展平臺,組織企業參加國內外展會、洽談會等活動,為企業提供市場拓展和品牌宣傳的機會,提高企業的知名度和影響力。引導產業升級和技術改造,為企業提供產業升級和技術改造的政策引導和技術支持,幫助企業提高產品附加值和市場競爭力,實現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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