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文化視域下中華文化國際傳播的敘事維度

【內容提要】從奧運會到亞運會，國際重大體育賽事不僅是體育競技的盛會，也是舉辦國與世界各國對話、彰顯國家形象的重要舞臺。從跨文化到轉文化，從主體間性到跨主體性，共情傳播成為中國形象對外傳播的重要解碼。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背景下舉辦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共情傳播是體現奧運會和亞運會理念的重要方式。在轉文化視域下，共情傳播的理論探索對“共情”概念的拓展和中華文化的全球傳播實踐具有獨特的意義。從“雙奧之城”北京到“雙亞冬之城”哈爾濱，從亞運會舉辦地廣州到杭州，本研究以在中國舉辦的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奧運會和亞運會的開閉幕式為研究對象，闡釋在全球傳播實踐中，國際重大體育賽事應以敘事美學、敘事資源、敘事技術和敘事價值的四重共情維度傳播中華文化、講述中國故事、建構中國形象。

一、引言

國際重大體育賽事是舉辦國與世界各國對話、彰顯國家形象的重要舞臺，是對內凝聚共識、對外展示國家形象的大好時機。在中國成功舉辦的奧運會、亞運會和亞冬會等重大賽事，正是在傳承奧林匹克精神的宗旨下，向世界展示了中國精神、中國價值和中國形象。國家形象是自塑和他塑的共同結果，“以體為媒、以文化人”的表達方式有利于向世界呈現一個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國際重大體育賽事搭建的正是“中國故事、國際表達”的敘事時空場。

中華文化的國際傳播效果一直以來都是對外傳播中的重點和難點。如何以國際重大體育賽事為契機，破局跨文化傳播難題，塑造良好的國家形象成為本研究的核心關注點。轉文化傳播是破解跨文化傳播困境所提出來的重要概念，在此背景下，引入共情傳播機制，也是國內學界在對外傳播研究上的重要突破。以近年來學界提出的轉文化傳播對照哲學層面的跨主體間性的思考，進一步探索共情傳播在國際重大體育賽事的作用機制，有助于進一步推動國際重大體育賽事的創新傳播，向世界傳達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價值，傳播中華文化的核心精神，展示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

二、轉文化：從跨主體性到共情

有別于“跨文化傳播”對文化定勢、文化本質和文化對沖的強調，“轉文化傳播”（transculturalcommunication）更注重對跨區域、跨體系、跨主體文化共生、文化互構和文化轉型的識別。①實際上，從“跨”到“轉”所強調和呼應的正是從主體間性到跨主體性的跨越，“共情”成為一個關鍵指標。

在哲學層面，趙汀陽已經提到“心”的精神共情是解碼主體間性難題，建立“跨主體性”的關鍵問題。法國人類學家阿蘭·樂比雄（AlainLePichon）提出跨主體性（trans-subjectivity）的概念。趙汀陽在這個概念的基礎上進一步探討了如何定義跨主體性的問題，他認為跨主體性就是主體間性難題的解，并將孔子提出的“仁”類比為互為主體性的最早公式。他還指出“以互為主體去替換互為他者，才能夠從‘思’的理性共識進入到‘心’的精神共情，才有可能建立‘跨主體性\"”。②“共情”—這個心理學上的概念指的是“情感的理解和情緒的反應能力”。亞當·斯密在《道德情操論》談到的超越人性自私預設的天賦是“憐憫或者同情”的本性，③這與孟子“性善論”判斷基礎下的“持四端”之說非常貼近。這說明在東西方哲學思想上確有一種共識，即認為“共情”的能力是一種存在于人本身的天賦。在西方文化話語體系依然占據著話語權優勢地位和中西方文化存在著巨大差異的背景下，盡管面臨“對空言說”的困境、感性與理性的區隔，以及文化隔閡的藩籬，共情依然是促進對話關系產生的重要因素。共情傳播在情緒感知、情感體驗和文明互鑒等層面對國家形象的傳播產生著重要影響。

本研究認為，國際重大體育賽事是一個豐富的話語體系，在全球傳播中傳遞豐富內涵。近年來，國際傳播格局面臨深刻變革，依托文化、體育等的柔性敘事正成為國與國之間打破文化隔閡、增進彼此了解和認同的有效路徑。國際重大體育賽事本身就承載著體育文化的世界性意義，共情傳播的核心就在于用全世界都能共同認知、感知的視聽符號，去表達共通的情感和價值。以此為基礎，將共情傳播作為國家敘事的一種模式，進一步考察在中國舉辦的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可以更加詳細勾勒出在中華文化的全球傳播實踐中，共情敘事的觸發機制和作用維度。

三、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共情傳播的四重敘事維度

本文選取了在國內舉辦的六屆國際重大體育賽事的開閉幕式為分析對象，分別是北京1990年亞運會（第11屆亞洲運動會）、北京2008年奧運會（第29屆夏季奧林匹克運動會）、廣州2010年亞運會（第16屆亞洲運動會）、北京2022年冬奧會（第24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以及杭州2022年亞運會（第19屆亞洲運動會）、2025年哈爾濱亞冬會（第9屆亞洲冬季運動會）。本文通過考察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共情傳播四重維度，即敘事美學、敘事資源、敘事技術和敘事價值（見表1），分析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如何通過四層不同的敘事維度傳播中華文化、講述中國故事、建構中國形象。

（一）敘事美學：追求美美與共，中華元素的美學共情

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可以成為世界上不同國家、不同民族文化展示、交流與對話的平臺，這正是顧拜旦復興現代奧林匹克運動的初衷。“各美其美，美美與共”，費孝通所要表達的內涵是文明互鑒，“美”是此句話的核心。中華傳統文化的精華就是“跨越時空、超越國度、富有永恒魅力”的“美”。對“美”的共通的感知能力是文明互鑒的基礎，也是共情傳播的根本所在。

第一，國際重大體育賽事開閉幕式的內容設計是在文化自覺基礎上對文化自信的表達，向全世界展示了博大精深的中華美學精神。中華美學精神是一個海納百川、不斷演進的開放體系，獨特的中華美學精神是中華民族生命力的豐厚滋養。中華文化元素作為對外傳播的符號系統承載著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精神實質和審美內涵。將中華文化元素巧妙融入舞臺設計，可以讓全球觀眾在欣賞開閉幕式的同時，在感知、審美、體悟中提升對中華文化獨特魅力的認識。

一是呈現厚重悠久的中華美學精神。中華傳統哲學是中華美學精神的重要源流，“講仁愛、重民本、守誠信、崇正義、尚和合、求大同”對中華美學精神的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2008年，北京奧運會向世界講述了中國五千多年的文明歷史。2008名演員擊缶而歌，吟誦著“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810名士子手持竹筒齊誦“四海之內皆兄弟也”；897塊活字印刷字盤變換出不同字體的“和”字。中國古典美學是中華文化的精神滋養。

二是呈現新時代中華美學精神。中華美學精神在現代性條件下的“轉換”是中華傳統文化創新發展的關鍵。國際重大體育賽事不僅是一場體育盛會，更是一個國家開放包容、創新自強的生動故事。北京2022年冬奧會呈現了一場蘊含新時代中華美學精神的視聽盛宴。相較于北京2008年奧運會，北京2022年冬奧會從場景設計、主題表現到美學形態都更強調簡潔性和時代性。無論是2008年的歷史悠遠、厚重深沉，還是2022年的年輕時尚、富有活力，中華文化元素的風格呈現，豐富且準確地表達了中國的美學價值。

第二，“美美與共”的關鍵在于“共”。以奧運會和亞運會的舉辦為契機，開閉幕式以一種儀式化的呈現方式豐富了全球的體育文化內容，連接了體育文化的民族性與世界性。“共”的達成需要超越不同的文化背景，選擇適合于意義詮釋的符號體系。夢想與勇氣是奧林匹克精神的關鍵詞。賽場內外，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的運動員們懷揣著同樣的夢想，全力以赴，用堅定的信念和無悔的拼搏，以超高的競技水平詮釋體育精神的內涵。

“各美其美、美美與共。”春天、和平鴿、雪花、水等符號的意象不僅屬于中國，也屬于世界。北京冬奧會開幕式上對“春”的表達，正是運用中華文化的符號系統向全球傳播東西文化中共在的理念。其對立春意象的展開，象征了奧林匹克的夢想和精神，表達了世界人民對這場世界級冰雪運動的嶄新期待；在哈爾濱亞冬會開幕式上的《山高水長》篇章中，舞者身著亞洲特色服飾，以熱情舞姿展現“各美其美、美美與共”的生動圖景；廣州亞運會的開幕式就是以“水元素”為主題，突出了“藍色文明”的思想，水是生命之源，滋養萬物，是人類文明的重要內涵；杭州亞運會開幕式上，亞洲各個國家和地區的地標性建筑共同呈現，展現了一幅美麗的亞洲畫卷。

（二）敘事資源：構建多維體系，全國多地的復調共情

復調（polyphonic）原意為兩個以上或更多的旋律互相模仿，合起來形成統一整體。復調原是指一種以多聲部結合為基礎的音樂藝術，是以橫向線形疊加、縱向多樣組合為特征。在文學中也借用“復調”，拓寬了“復調”這個詞的外延。敘事的“復調感”強調的是從“中心敘事”到“多線并存”的發展，而多個完整聲部的敘事結構也強化了主聲部的敘事效果。國際重大體育賽事的開閉幕式正是構建了敘事資源的多維體系，譜寫了從國家到地方的復調共情。

第一，豐富中國敘事資源體系，深度挖掘中華文明精神標識和文化精髓，實現敘事功能全效提升。從1990年的北京亞運會到杭州2022年亞運會，在對外傳播資源內容的提煉上，多層次、多領域、全方位建立和完善了以中華文明精神標識和文化精髓為核心的敘事體系，中華文化元素貫穿于開閉幕式的整體設計風格，形成了中華文化符號的視覺系統。漢字、武術、“農歷二十四節氣”等都是中華文化的鮮明標識。杭州亞運會開幕式正值中國農歷二十四節氣的秋分，閉幕式則恰逢寒露，從秋分到寒露，中華文化的魅力貫穿杭州亞運會始終。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上向世界展示的活字印刷、畫卷、文字、戲曲、禮樂，以及在杭州亞運會上展示的玉琮、玉鳥、神徽和古城等，都是中華文明五千多年文明史的重要元素。

第二，從國家敘事向地方敘事延展，地方敘事作用更加凸顯。哈爾濱的市花一丁香花是該屆亞冬會主火炬塔造型的設計靈感來源，“聚小朵成大氣，經嚴寒枝愈繁”的丁香花象征著哈爾濱的城市精神，融合冰雪文化正彰顯了哈爾濱亞冬會“冰雪同夢，亞洲同心”的主題。丁香花和雪花“同心綻放”，不僅完美詮釋了亞冬會主題，更體現了哈爾濱獨具特色的城市魅力；杭州亞運會開幕式以“潮起亞細亞”為主題，閉幕式上則以短片《亞運聚歡潮》拉開序幕，中華文明的重要標識和美學元素都在杭州亞運會開幕式文藝演出中得以呈現。《千里江山圖》和《富春山居圖》躍然屏幕前，向世界展示了中國山水畫的藝術魅力。翩然靈動的宋韻女子、連接古今的京杭大運河、男女雙人演員在錢塘江大潮上自由飛旋，點茶、焚香、書法、繪畫、舞劍和吟詩等中華文化元素加之江南風雅的生活美學，更加彰顯江南地區獨特的文化氣息。

（三）敘事技術：打造技術連接，沉浸體驗的數字共情

科技創造了數字敘事與內容呈現的完美融合。在奧運會和亞運會的實踐中，由數字技術所打造的場景化和沉浸式的敘事方式，充分展示了數字敘事如何強化共情傳播的實際效果。

第一，數字技術為文化的豐富內涵提供了符號化的簡潔表達，并且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共情的符號系統。早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就是一次全面運用多媒體數字技術的開幕式，將文化、藝術與科技相結合，通過科技來呈現的“活字印刷術”“畫卷”等創意，完美呈現了絢爛多彩的中華文明。隨著科技的快速發展，借助科技的力量，北京冬奧會開閉幕式以鮮明的當代感與現代風格為主線，舞臺設計與表演簡約有力，將運動、冰雪、力量、傳統、時尚等多角度的信息整合為一個完整的共情符號系統。開幕式上，銀色的蒲公英種子帶著希望飄向天空，光彩奪目的五環破冰而出，數字交互、動作捕捉技術、裸眼3D等現代數字技術的運用，以動靜相宜、虛實結合的方式為觀眾打造了一場科技、運動與藝術之美。

第二，數字技術實現了以科技融合藝術，塑造了場景化的敘事空間，深刻拓展了視聽感受的邊界。從歷屆中國舉辦的奧運會和亞運會的參演總人數來看，1990年北京亞運會為22528人，2008年北京奧運會為22000人，2010年廣州亞運會為6800人，2022年北京冬奧會為3000人，演員規模雖然呈現出較大程度的縮減，但是視聽效果在高科技技術的賦能下，實現了文藝、體育與科技的創新結合，不僅越發體現出節能、綠色理念，也極大延伸了視覺空間和想象空間。

如何在有限的空間內將“冰雪同夢亞洲同心”的宏大主題完美呈現？“傳統與現代交融”成為凸顯新時代國家形象的一大亮點。哈爾濱亞冬會的開幕式以國際化、時尚化、現代化的新方式，將科技、藝術與中國非遺民俗進行融合表達。科技將冰天雪地的“極寒”轉為舞臺藝術的“極美”，釋放出體育的“極燃”。在“冰雕玉砌”的舞臺設計上，融合夢幻絢麗的冰雪場景，冰雪長卷、片片雪花，結合AR、8K超清長幅立屏、裸眼3D等技術，為全世界觀眾帶來了一場冰雪自然與唯美想象交織的視覺盛宴，呈現了一幅富有中華文化韻味的北國冰雪畫卷。

第三，數字技術是一場由數字技術所打造的面向世界各地觀眾的沉浸式儀式，為全球觀眾提供了“群體狂歡”的儀式場景，有效賦予了這場儀式特有的文化與藝術之美。這場儀式不僅提升了全民的體育熱情、凝聚了精神動力，更增強了文化自信。

杭州亞運會打造了亞運史上首個數實融合點火儀式。“心心相融， @ 未來”，數字化的火炬點燃儀式由超過一億人在線參與，他們共同化身為錢塘江上的數字火炬手。該屆亞運會還將實體煙花創新性地改為數字煙花，數字煙花在“大蓮花”如約綻放，觀眾可以打破傳統的觀賞視角，全方位立體欣賞綻放于錢塘江邊的璀璨煙花。新加坡《聯合早報》、馬來西亞《星洲日報》、敘利亞國家電視臺綜合頻道等世界媒體紛紛點贊該屆亞運會將科技與藝術的深度融合所呈現的綠色、智能、節儉、文明的辦會理念。

（四）敘事價值：弘揚奧運精神，譜寫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共情

共情傳播的核心在情感表達，在價值共享，在心靈的彼此接近。奧運會和亞運會的口號都是用語言符號所確立的文化標志，代表了共識性理念的倡議與表達，是共有意義的詮釋與建構。（見表2）“未來”是全人類共同的未來，是人類命運共同體意義下的未來。從奧林匹克文化的價值向度分析，現代奧林匹克的多元文化就已經為世界各國文化的對話奠定了堅實的基礎。“萬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奧林匹克精神強調的是友誼、團結和公平競爭的精神，其發源地古希臘文明就具備德性、友誼與和平的共同體精神，這與華夏文明所注重的禮樂文化、大同仁義本就有融通之處。

第一，“共情”由誰創造？“共享”是奧林匹克價值取向的重要面向，中西方體育文化的融合創造了人文奧運理念的文化遺產。人文奧運理念的文化底蘊是大眾參與，人民是真正的主體。涓涓細流匯成江海，人民是歷史的真正創造者和實踐者。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由億萬華夏兒女共同寫就，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歷史由世界人民共同書寫。共情傳播的過程打破了傳受者二元對立的區隔。在共情傳播的時空場域中，大眾的參與式創作促進了共情的產生。

2025年哈爾濱冬奧會的主題是“冰雪同夢、亞洲同心”。和平、發展、友誼是關鍵詞。第一次派出代表團參加亞冬會的柬埔寨體育代表團副團長麥占菲倫表達來參加亞冬會不僅要拿到最好成績，更要攜手發展亞洲，共同守護安寧與和平。④在北京冬奧會期間，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表示：“北京冬奧會傳遞了超越奧運本身的信息，我們不能被疫情打敗，需要團結一致。”國際奧委會主席巴赫也表示：“奧運會最終會成為人類歡慶的舞臺。在戰勝新冠疫情之后，它可以真正展現出我們所有人的決心，它讓我們全部團結在一起。”⑥

第二，以體育促和平，以體育促團結，以體育促包容。奧林匹克精神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一致的。堅持山海相連、人文相親，堅持與鄰為善、互利共贏。

在北京冬奧會開幕式上，冰雪五環破冰，兩扇冰雕玉器的中國門映入眼簾，象征著中國向世界敞開大門。五環旗下，刻寫著世界各國家和地區名字的片片“小雪花”匯聚成“大如席的雪花”，成為一朵人類共同的雪花，化作五洲四海的“美美與共”。在北京冬奧會閉幕式上，一條條紅絲帶從四面八方飛入鳥巢，凝結成象征吉祥如意、團圓幸福的中國結，與代表著91個國家和地區的91片雪花熱情相擁，世界人民親如一家。開幕式上所有小雪花匯聚成“大如席”的大雪花與閉幕式焰火表演書寫出的“天下一家”遙相呼應。

第三，“一起”包含了“更快、更高、更強、更團結”的期許，詮釋了全人類共同價值。“一起向未來”“心心相融， @ 未來”的口號正是延續并發展了“團結，友誼，進步”的價值，強調了“更團結”的理念，表達了中國又一次在國際重大體育賽事的全球舞臺上與全世界攜手共進，一同“展望美好未來”。

從“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到“一起向未來”，從“團結，友誼，進步”到“心心相融， @ 未來”體現的是匯聚、是共享，更是態度、是倡議，是行動方案，人類命運共同體是產生情感共鳴的場域，是跨文化傳播的關鍵。中國尋求與世界各國風雨同舟、團結合作、共同進步，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共同創造人類美好未來。國際重大體育賽事凝聚全世界共向未來的力量，向世界表達“我們一起為了什么，我們一起能做什么”，傳播了可信、可愛、可敬的中國形象。

四、結語

以奧運會和亞運會為媒介，共情傳播正是在敘事美學、敘事資源、敘事技術和敘事價值四重維度上實踐了中華文化的全球創意傳播。奧運會、亞運會開閉幕式承載著世界和平發展的愿景，以“更快、更高、更強、更團結”的奧林匹克宗旨為基礎，以中華民族歷史的文化元素為儀式內容的內在依據，豐富多元的世界文化是儀式的重要支撐，科技與光影的力量為儀式賦能添彩。以重大國際體育賽事為契機，展現了中國人的自信、表達了對世界人民的情感，以及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愿景和期待，向世界講述了中國故事，傳達了中國聲音，展示了中華文化多元、團結合作、青春活力的國家形象。

本文系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課題“媒介化社會視角下宋韻文化傳播路徑與策略研究”（編號：2307092307）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劉雁翎系浙江省社會科學院社會學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注釋」

① 史安斌、盛陽：《從“跨”到“轉”：北京冬奧會帶來跨文化傳播新模式》，《青年記者》2022年第6期，第5頁。

② 趙汀陽：《如何定義跨主體性》，《讀書》2023年第5期，第3-13頁。

③ [英]亞當·斯密：《道德情操論》（蔣自強、欽北愚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3年，第5頁。

④ 《譜寫新的冰雪華章一—習近平主席在哈爾濱第九屆亞洲冬季運動會開幕式歡迎宴會上的致辭引發廣泛共鳴》，《光明日報》2025年2月9日，第1版。

⑤ 《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北京冬奧會組織工作有效卓越》，新京報網，https：//m.bjnews.com.cn/detail/164399596914440.html，2022年2月5日。

⑥ 《精彩冬奧一起向未來》，央視網，http：/tv.cctv.com/lm/jdft#amp;Type=0amp;Y=2022amp;M=02，2022年2月25日。

責編：霍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