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石雕作品中的文化內涵

摘 要：石雕藝術歷史悠久，具有深厚的文化底蘊，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徽州石雕技藝巧奪天工，蘊含豐富的文化內涵，不僅是石雕匠人內心世界的生動映照，還是徽州人對藝術追求和文化傳承的生動體現。歙縣北岸吳氏宗祠石雕生動自然、意境風雅，堪稱典范，透過這些栩栩如生的作品，可以窺見徽州人的審美情趣和道德理念。

關鍵詞：文化內涵；徽州石雕；吳氏宗祠；徽州文化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5.12.032

徽州三雕是具有徽派風格的磚、木、石三種民間雕刻工藝的簡稱，其雕飾技藝影響遍及古徽州轄下的一府六縣，并經由徽商的足跡進而輻射周邊。徽州石雕因堅固耐用而廣泛適用，題材涵蓋歷史典故、神話故事、珍禽瑞獸、木竹花卉、博古文玩、詩詞曲賦多個方面，展現了當時人們的社會生活狀況，反映了他們的理想愿望和審美偏好，是其藝術想象力與表現力的體現。歙縣北岸吳氏宗祠內石雕作品尤為突出，其中三組石欄板—《西湖十景》《百鹿圖》《禮器》組圖，以深厚的文化底蘊和藝術魅力成為了徽州石雕中的經典之作，給予觀者深刻的啟示和教益。本文將以歙縣北岸吳氏宗祠石雕為例，探究徽州石雕作品中的文化內涵。

1 石雕的歷史淵源

我國石雕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舊石器時代晚期，距今三萬年的山頂洞人經琢磨穿孔的石質裝飾品，昭示著石雕工藝的研磨技術誕生。新石器時代各種敲打、切割、琢磨修整的石質器具，已經具有石雕加工基本技法的形式感。同時誕生的線刻石雕形式，作為中國古石雕技法的另一源頭，在歷代石雕創作中運用最為廣泛。秦漢時期石雕應用范圍廣闊，匯集大型紀念雕像、園林裝飾雕刻、畫像石、墓室雕刻等，充滿現實與幻想結合的寫意手法。東漢時，佛教傳入中國并逐漸盛行，宗教石雕因此得到快速發展。保存至今的麥積山、云岡、龍門石窟石雕造像豐富傳神，代表了魏晉南北朝時期宗教石雕藝術的最高水平①，為歷史學家探求石雕藝術的發展提供了寶貴的實物資料。唐、宋、元時期，石雕藝術逐漸向多元化方向發展，宗教石雕、觀賞石雕、建筑石雕等門類繁多②。到了明清時期，除了應用比較廣泛的建筑石雕外，諸如印紐、小型佛像、陳設小品等一些觀賞性較強的石雕作品開始流行。不僅石雕的題材形式多樣，匠人的雕刻技藝也非常精湛，具有很高的藝術造詣③。

在徽州，石器時代即已出現加工過的石質器物，古徽州先民有意識地選擇形態對稱的石器，并打磨光滑，彰顯出樸素的審美意識。方志記載，在黃山區蔣家山和龍王井、徽州區桐子山、歙縣新州等遺址中，均發現大量新石器時代石質文物。尤為珍貴的是龍王井遺址出土的長背雙把石刀（國家一級文物），兩側展開形似雙翼，脊背部呈弧形，器型美觀，通體磨制細致光滑，單面刃，無使用痕跡，是安徽省首次發現的稀見石器。而此后，程元譚古墓前高大的石翁仲（約245—322）、北宋唐積的《歙州硯譜》、宋代新州石質佛塔、元代蘇氏墓祭堂石雕等更是填補了歷代徽州社會研究的空白。及至明末清初，外觀樸素簡潔、不施濃漆重彩的徽派建筑，卻在建筑部位、構件等處精心裝飾，配置各種精美雕刻，形成一種清麗高雅的建筑裝飾風格。

總體而言，徽州石雕起于唐宋，盛于明清，主要用于民宅、祠堂、寺院的廊柱、欄桿、漏窗及牌坊上。彼時徽州地區商業繁榮鼎盛，賈而好儒的徽商形成了濃厚文化氛圍，促進了社會經濟的蓬勃發展，推動徽州建筑石雕藝術走向成熟。

2 歙縣北岸吳氏宗祠石雕的歷史背景

2.1 吳氏家族的歷史淵源

歙縣北岸吳氏家族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南宋時期。公元706年，唐代文學家、左臺監察御史、新安鄉賢之首吳少微移居休寧鳳凰山，其后代一脈在1174年至1189年間遷至歙南大阜。南宋理宗寶祐年間（1253—1258），后裔吳趙（諱九）遷居北岸，從此北岸吳氏繁衍生息、名人輩出，如抗金名將吳玠、吳磷兄弟等。出巨資擴建吳氏宗祠的是吳應晟。《吳氏族譜》記載：吳應晟，字藻文，號潤原，太學院學生，曾任清朝禮部所屬太常寺的典簿，專職管理皇家祭祀禮器，同時掌管家族產業“景隆號”。其時，“景隆號”在全國各地設有分號，特別是在東三省及京、津兩地的茶業市場上很有名氣，號稱“北方第一茶業大王”。

2.2 歙縣北岸吳氏宗祠的修建

徽商是宗族特性極為鮮明的商業集團，宗族觀念強、鄉土意識濃，往往盛館舍以廣招賓客，擴祠宇以敬宗睦族，立牌坊以傳世顯榮，置義田以養族扶幼。祠堂是宗族祭祀及管理宗族事務的場所，相對民居，其莊嚴肅穆、氣勢宏大，更具空間秩序感。

北岸吳氏宗祠坐落于安徽省黃山市歙縣北岸鎮北岸村，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始建于明，是吳氏宗族祭祀祖先和先賢的場所④。宗祠大門口八字墻底部各有三塊明代風格石雕，這些石雕不僅具有藝術價值，更是研究明代石雕工藝和社會文化的重要依據。

祠堂于清乾隆末年重建。清道光六年（1826），吳氏族人吳應晟出資22萬兩白銀、集資2萬兩白銀，共計24萬兩白銀重新對祠堂進行大規模擴建和修繕，共耗時17年。吳應晟的資歷見識和雄厚財力支撐起其對文化藝術的追求。擴建后的北岸吳氏宗祠氣勢恢宏，是中華吳氏目前現存最大的宗祠。祠堂門廳為五鳳樓建筑結構，三進兩明堂五開間的建筑規制，通面闊18.37米，通進深44.11米，占地約810平方米，中進享堂月梁、金柱粗碩宏大，寢殿二層，臺基前立石柱，與兩邊臺階垂帶石欄板相接，寢殿前石欄板上刻有多幅精美圖案。五鳳樓上“吳氏宗祠”匾額高88.5厘米、寬245.5厘米，藍漆螺鈿地。徽州宗祠的匾額多為木刻、堆漆、漆金等形式制作，嵌瓷少見，此匾額的“吳氏宗祠”四字卻為嵌粉彩瓷瓷板。瓷板分繪《郭子儀祝壽圖》，畫工精美，“宗”字中間一橫上有“全家福”三字，畫龍點睛。原件現藏于安徽中國徽州文化博物館。

徽商助建的宗族建筑，通常外觀高大宏偉、內部精雕細琢。吳氏斥巨資大規模修繕的宗祠，其建筑規制雖然罕見，但不違規、不逾制，府邸外觀按照等級規制建造，粉墻黛瓦，質樸無華，而內部裝飾構建卻極盡雕飾，可見明清時期徽州地區的商業繁榮和徽商的雄厚財力。

3 歙縣北岸吳氏宗祠石雕的文化內涵

北岸吳氏宗祠石雕是徽州石雕的杰出代表。《西湖十景》《百鹿圖》《禮器》組圖均雕刻于華板上。華板俗稱“欄板”，徽州的華板在地栿之上、望柱之間，大多是橫幅，似畫作鑲嵌，雙面皆可雕刻，是最易表現畫面的地方。華板雕刻題材廣泛、內容豐富，或山川風物、園林景勝，或珍禽異獸、幾何紋飾等。這三組華板采用浮雕、半圓雕、平雕多種技法，線條清晰洗練，刀法技藝嫻熟，雕工亦是達到爐火純青的境地；圖案布局工整，畫面古樸大方、栩栩如生，任一處都凝聚著徽州匠人的心血和智慧。構圖從雅抑俗，有明顯文人參與的跡象，具備較高的藝術格調和文化內涵，承載著豐富的徽文化底蘊，是中國傳統雕刻藝術的瑰寶。

3.1 藝術審美的典范

北岸吳氏宗祠石雕以其精美的雕刻、豐富的題材和獨特的風格，為人們提供了極高的藝術審美價值。中進享堂院欄由六塊圍欄和八根石柱構成，柱頭圓雕公獅滾繡球、母獅嬉小獅，六塊青石欄板上鐫《西湖十景》，以寫實手法淺浮雕《三秋桂子》《三潭印月》等西湖盛景（圖1），從蘇堤春曉的楊柳依依到斷橋殘雪的銀裝素裹，從曲院風荷的映日荷花到花港觀魚的靈動魚兒，每一幅都刻畫得細致入微、全面而真實、生動而俏麗。全長約八米的《西湖十景》，猶如一幅徐徐展開的山水長卷，讓人仿佛身臨其境，足不出戶又見西湖。這一創作是繪畫藝術構圖和布局在石雕作品中的華美呈現，在展現高超雕刻技藝的同時，也承載了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相較于清代木雕與磚雕的細膩煩瑣，石欄板雕作的滄桑古樸為審美表現增添了光彩。似石板上作畫，簡潔而有力，融精致于古樸，作品既具有藝術美感，又不失歷史厚重感，給人以美的熏陶和啟迪，是新安畫派山水技法和石雕技法的有機融合。

3.2 文化傳承的載體

吳氏宗祠天井水池后壁上方有七塊石欄板相連，以遠山煙云、近坡蒼松、崢嶸怪石、迷蒙霧靄為背景，鹿群或臥草觀云，或覓食清溪，或奔騰或半隱，名曰《百鹿圖》。

徽州的石雕匠人以精湛的技藝，將“呦呦鹿鳴，食野之蘋”刻畫得淋漓盡致，又予其高官厚祿的美好期望。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鹿是瑞獸，與“祿”諧音，象征長壽、吉祥、富裕和地位，各類作品中常借鹿的形象以表加官晉爵之意。吳氏家族將其雕刻于寢堂的護欄上，是對家族福祚延綿、后代榮華顯達的殷切期望。此刻的《百鹿圖》不僅僅是精美的石雕作品，更是徽州人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和祝福，承載著家族的信仰和價值觀。

3.3 歷史研究的窗口

吳氏宗祠第三進寢堂天井十三塊護欄板的內壁上鐫刻了53件禮器，從造型紋飾看有食器、酒器、水器等⑤。食器用于烹煮或盛放食物，器型多源于新石器時代的陶器，主要有鼎、鬲等；酒器包括盛酒、溫酒、舀酒、飲酒等幾類器具，主要有爵、觚、觶、斝、尊等；水器用于行禮時盛水、舀水和盥洗，主要有盤、匜、鑒、盆等。

因吳應晟曾專職管理過皇家祭祀禮器，2010版《歙縣志》第二十四編《文物》第二章《古建筑篇》認為此53件器物或為禮器。禮器是古代中國貴族在舉行祭祀、宴饗、征伐及喪葬等禮儀活動中使用的器物，用來表明使用者的身份、等級與權力。禮器象征著神圣與莊嚴，是祭祀中不可或缺的元素。以石雕禮器裝飾古祠堂，且雕刻于欄板內壁，是收斂含蓄，還是欲說還休，器型的雷同和紋飾的變幻，似寄寓著民間對祭祀文化的敬畏，是家族榮耀與傳承的精神寄托。這種民間罕見的裝飾風格彰顯了吳氏家族的雄厚財力，側面反映了其家族主理人內心的敬仰與不羈，有其獨特的藝術價值，吸引了眾多學者和游客的關注，成為研究古代祭祀文化和徽派建筑藝術的重要實物資料。

4 徽州石雕體現的精神價值

徽州石雕，作為徽州三雕（石雕、木雕、磚雕）之一，其精神內涵豐富而深遠。徽州石雕不僅是技藝的展示，更是徽州人民精神世界和文化理念的一種體現。它融合了自然美、藝術美和人文精神，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寶庫中的瑰寶。

4.1 徽州文化的傳承

徽州文風昌盛，教育發達，“十戶之村，無廢誦讀”⑥。扎實的教育基礎，促使書法繪畫、金石篆刻等藝術領域涌現出眾多杰出人才，造就了建筑藝術水平的提高。北岸吳氏宗祠石雕《西湖十景》《百鹿圖》題材取自動植物，是自然與人文的和諧統一，頗具文化涵養。此外，優秀的徽州石雕作品亦比比皆是。如宏村承志堂雙面石雕漏窗《喜鵲登梅》、西遞西園的《松石》《梅竹》石雕漏窗高雅脫俗，飽含詩情畫意；黃山區博物館藏一組明末清初淺浮雕青石欄板（原嵌于太平縣永豐鄉杜氏宗祠），淺浮雕徽昆劇目《白兔記》《爛柯山》《荊釵記》等場景。徽州石雕承載著徽州傳統文化和藝術的精髓，體現了徽州地區的地理特色、民俗風情和歷史傳統，是徽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徽州石雕也在不斷發展中融入了地域元素和時代元素，它不僅是對雕刻技藝的傳承，也是對審美和文化的適應與融合。

4.2 匠心精神的大成

《西湖十景》作品左下角落款“黟邑余尚相鐫”，這位黟邑余姓匠人何許人也尚未可知，而《西湖十景》的藝術和文化價值不容小覷。儒家認為禮樂政教以外的技藝皆小道、小巫，而徽州的三雕匠人偏于“雕蟲末技”中取得了莫大的成就，他們蘊藝術匠心于徽州建筑雕飾中，以巧技佳作聞名，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小道大成”吧。徽州匠人不僅擁有嫻熟、高超的雕刻技藝，還具有很好的藝術修養，故而徽州的石雕線條細膩流暢、匠心獨具、文氣十足。每一刀、每一鑿都體現了工匠們的精湛技藝和對完美的追求，這種工匠精神是徽州石雕精神內涵的重要部分。

方志載，黃鼎、朱云亮、余香等善石雕。余氏為清乾隆年間黟縣人，嘉慶《黟縣志》載：“余香，字開三，府均人。少穎悟，家貧不能讀書，業石工。自出匠心，制石簫、石篷，皆中律合調。作細巧物件，上鐫書畫并有家法，人稱絕技云。”正是這些民間匠人的不懈努力，才給我們留下了如此絢爛多姿的夢中故園。徽州三雕隨著徽商的足跡和文化的交流廣泛傳播，成為繼徽商之外又一傲人的徽州“品牌”。

4.3 社會價值觀的體現

徽州石雕的題材，除了有自然景觀外，還常常包含寓意吉祥、幸福、長壽等美好愿望的元素，是民間風情與文人雅趣和諧交融的產物，反映了徽州地區新儒學思想的精神陶冶和文化氛圍。受新安理學的影響，徽州崇文重教，雕飾的題材內容多表現人們對文化的推崇和對功名的向往，是社會價值觀的具化體現。徽州石雕常見于宗祠、牌坊等建筑，往往承載著家族的歷史、榮耀和對先輩的紀念，記錄了當時的社會風貌、文化傳統和工藝水平，折射出徽州過往的輝煌與變遷，也承載著徽州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北岸吳氏宗祠歷經數百年的風雨滄桑，見證了吳氏家族的興衰變遷，對于保護和傳承徽州歷史文化遺產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具有重要的歷史研究價值。

徽州石雕是徽州建筑的重要文化元素之一，除了視覺審美愉悅以外，還在宣傳儒家思想方面起到了潛移默化的作用，頗具教化意義，它通過雕刻題材和表現手法，傳達了尊老愛幼、忠誠守信等傳統美德⑦。在徽州社會中，宗法思想的嚴格和對倫理思想的重視，使徽州人恪守儒家思想的道德規范。儒家思想中不僅有讀書入仕，還有中庸和諧、忠孝節義，他們愿意為家族奉獻，卻也不限于此。在交通不便的皖南山區，大多數吳氏族人可能一生都難以走出大山，去見識外面的廣闊世界。即便軀殼囿于皖南山區，人們內心依然對世界充滿好奇，渴望了解更多的山水美景和文化風貌。為了讓走不出大山的徽州人見識外面的世界，相傳吳應晟不惜花重金，聘請黟縣石匠余尚相旅居杭州，實地感受并臨摹西湖美景半年之久，回到徽州后耗時2年才雕刻出《西湖十景》這組流傳后世的石雕作品。

《西湖十景》的呈現，猶如為家鄉的族人們打開了一扇通往遠方的窗戶。他們或許會在腦海中勾勒出西湖的山水畫卷，或許會在心中許下游覽祖國大好河山的愿望。這不僅讓廣大族人能夠通過藝術的形式領略杭州西湖的絕美風景，豐富精神世界、拓寬視野，激勵族人努力奮斗，還激發他們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對未知世界的探索欲望。

5 結語

不同于其他美術作品由作者獨立創作完成，石雕藝術作品需服從建筑裝飾的整體設計方案，多數由主家對各構件的雕飾提出題材、構圖的主導意見。這種主家主體構思和工匠捉刀繪刻的風氣，也是形成徽州三雕地方特色的重要因素之一。徽州是宋以后儒家文化在民間社會最集中的表現區域和最典型的代表，從徽州石雕的文化內涵中，我們大約可以領略到儒家思想是如何滲透到徽州百姓的日常生活中的。吳氏宗祠石雕作品不僅是徽州的驕傲，更是中華文化的瑰寶。如今，它依然靜靜地守護著這座古老的宗祠，向世人展示著徽州石雕藝術的無窮魅力和文化內涵。

注釋

①謝禮，何新聞.潮州宗祠建筑石雕藝術的文化內涵與價值[J].文藝生活（藝術中國），2023（10）：137-140.

②張旭明.淺談惠安石雕在傳統建筑中的應用：以福安市公岐村龔氏宗祠為例[J].藝術科技，2014，27（6）：262.

③曾倩.明清江西宗祠的石雕藝術：以贛中吉安地區宗祠建筑為例[J].美與時代（城市版），2018（1）：30-31.

④吳渭明.吳氏宗祠：傳承厚重歷史文化的精神家園[J].綠色中國，2019（2）：68-71.

⑤趙茜.歙縣：吳氏宗祠53件禮器石雕藝精四座[J].徽州社會科學，2007（1）：58.

⑥何佳佳，周瀚醇.地域文化視野下的徽州傳統建筑研究[J].城市建設理論研究（電子版），2024（26）：157-159.

⑦任啟坤.徽州古民居的石雕藝術[J].文物鑒定與鑒賞，2013（9）：76-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