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成式人工智能與國際傳播的數智化重構：基于新質生產力的分析

【內容提要】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關鍵性和顛覆性技術的涌現，為推進國際傳播體系的數智化重構提供了新的技術基點。將生成式人工智能與國際傳播的實踐架構有機整合，是實現國際傳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途徑。本文基于發展新質生產力的戰略背景，從技術邏輯、關系形態和制度集成方面分析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新技術、新媒介的新質化特征，并從培育新型勞動者、整合新型勞動資料與發展新型勞動對象方面探討生成式人工智能賦能國際傳播數智化重構的路徑選擇。

在當今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下，加強中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推進國際傳播體系架構和實踐模式的數智化轉型，是中國應對國際競爭、提升全球影響力并改善國際形象的重要途徑。面對新一輪科技革命風起云涌、大國博弈持續激化、文化民族主義與世界主義之爭所制造的復雜情勢，新質生產力的提出為構建數智化國際傳播體系提供了明確的理論指引和目標導向。在培育和發展新質生產力的現實背景下，基于大語言模型的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ArtificialIntelligence）作為關鍵性和顛覆性技術突破，進一步為系統性重構國際傳播內容、模式、手段和關系，推進國際傳播的能力躍遷和戰略升維創造了新的可能。

一、引言：科技創新、新質生產力與國際傳播的轉型升級

科技創新是生產力躍遷的動力。習近平總書記在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上強調：“積極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進制造、電子信息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積極培育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增強發展新動能。”①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指出：“整合科技創新資源，引領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和未來產業，加快形成新質生產力。”②新質生產力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傳統生產力，是以科技創新為主導、實現關鍵性顛覆性技術突破而產生的生產力，是以新技術、新經濟、新業態為主要內涵的生產力。③科技創新作為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前提和基礎，是實現經濟和社會高質量發展的內在要求。發展新質生產力對于改善產業結構、優化要素資源配置、提升國家治理能力具有全局性意義，是國家在復雜多變的國際形勢和大國博弈中保持核心競爭力的戰略保障。

生產力躍遷構成了國際傳播發展和演進的歷史邏輯。國際傳播在規模、技術、組織、內容層面的時代性演進，在根本上都依賴于生產力的持續新質化和生產力整體發展水平的提升。中世紀末歐洲造船技術、導航技術和航海科學的進步促進了新航路開辟，使世界各地的文明逐漸連成一個整體，為早期的國際交往格局確立了雛形。兩次工業革命以來，鐵路交通、遠洋航運和航空技術的革新極大地拓展了資源、商品和人跨越國家邊界流動的效率和規模，加強了不同國家之間在經濟和文化層面的相互依賴性，使國際交往進入了新的局面。由電報、廣播、電視和互聯網所構成的媒介譜系更是逐漸形塑了一個全球化信息社會，使國際傳播在實踐和觀念上得以常態化。這些傳播過程的運作則是以海底電纜的鋪設、信號基站的建立、通信衛星的升空等基礎設施作為物質擔保。

在國際傳播的歷史演進中，生產力的發展具有二重性。它一方面持續拓展著國際傳播的邊界，提升了國際傳播的效率，擴展了國際傳播的工具和手段，使國際傳播實踐呈現新的形態；另一方面，由于生產力的發展具有差異性和不平衡性，與新技術、新傳播、新媒介相伴而生的，必然是大國博弈與競爭的加劇以及技術不平等問題的深化。

在生產力發展的歷史規律下，以發展新質生產力作為指向，接合數字化、智能化媒體發展前沿，準確研判傳播技術革命的宏觀趨勢，是推進國際傳播數智化轉型升級的必要條件。新質生產力在不同產業領域中具有多樣化的表現形式。在傳播與通信領域，新質生產力主要包括由互聯網、移動通信、人工智能、大數據、虛擬現實、云計算等技術所構成的現代信息技術體系，同時也涉及以5G通信、新能源、數據中心、物聯網為代表的新型基礎設施系統。這些技術的共同特征是以新發展理念為引領、以科技創新為動力、以信息技術為支持，最終服務于高質量發展的戰略需要。其中，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涌現作為顛覆性和關鍵性的技術創新，勢將重構媒介環境與傳播生態，并通過多種方式重塑國際傳播的媒介形式、內容生態、傳播機制和價值倫理。④這為國際傳播工作者在新質生產力視域下探索國際傳播的數智化轉型升級提供了關鍵的技術基點。

二、作為新質生產力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邏輯、關系形態與制度集成

正確認識生成式人工智能與國際傳播轉型升級之間的關系，需要在新質生產力的語境下理解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技術邏輯、媒介屬性和文化隱喻，分析生成式人工智能引起的社會生產關系和文化交往方式的變化，并將其納入社會行動者的制度化使用和自然化接受過程中進行考察。

（一）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技術邏輯及其基礎設施化

新質生產力在本質上是先進生產力。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涌現，源于現代信息技術的新質化。生成式人工智能代表了內容自動生成的技術集合，涵蓋自然語言處理技術、深度學習神經網絡、人類反饋強化學習及多模態大模型架構等多種自動化生成技術，基于海量優質數據、更新迭代算法以及強大可靠的算力支持，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數據感知、智能認知、動態決策、精準認知等環節上表現出了巨大的應用潛能。目前正在快速推廣或已廣泛應用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應用程序/平臺，如ChatGPT、Sora、DeepSeek等，普遍使用了自然語言處理技術并接受了大語言模型訓練，可以根據用戶需求和指令，進行多模態內容生成、信息檢索、數據處理、邏輯推演工作，提供決策輔助和個性化的智能聊天服務，并通過內嵌的機器學習算法持續迭代升級。

隨著深度媒介化趨勢向縱深發展，生成式人工智能具有超越其技術工具屬性、進而躍升為全球數智社會基礎設施的潛力。首先，生成式人工智能可以用于構建智能化數據采集、存儲和處理系統，大幅提升數據要素生產效率與應用效能，促進數據價值轉化，完善數據治理體系；其次，生成式人工智能重構了數智社會中信息生產與流通的物質架構，革新信息生產方式，優化信息傳播路徑，改進信息傳播手段，擴展了信息傳播的時空邊界；再次，生成式人工智能基于開放式平臺化架構和應用程序接口，連接并整合全球范圍內異質性的數字媒體資源，不斷完善功能和服務類型，擴大服務范圍；最后，生成式人工智能還持續“嵌入到其他結構、社會安排和技術中”，成為數據分析、社會治理、文化創意生產、組織管理和新聞媒體工作進程中可利用的技術資源與技術架構，作為“中樞神經”干預和調節著全球數智社會的媒介化運作。

（二）生成式人工智能的關系形態：智能體涌現與行動者網絡重構

在人類社會歷史演進過程中，技術變革不僅顯著提高了社會生產效率、拓展了生產手段，也會改變生產活動中的行動關系和行動者類型，對社會關系的結構性變遷施加影響。生成式人工智能在數智社會的興起和擴張反映了正在發生的傳播范式革命，意味著信息生產方式的顛覆性改變，揭示了傳播技術發展的未來脈絡。同時，隨著生成式人工智能深度介入人類傳播活動與交往實踐的各個環節，它也逐漸重塑了傳播活動中的主客體間關系，改變了以往由大眾媒體定義的傳者和受者的角色定位。生成式人工智能在傳播實踐中引入了新的社會行動者，促進了智能體的生成和涌現，拓展了人們關于傳播技術和主體的認知與想象，使人類傳播進入了數智化時代。

人工智能的一個主要目標是構建智能體（agents）。智能體是一種無需人工直接干預即可自主運行以執行任務或做出決策的系統或程序。它們作為集成式的智能技術產物，不僅是虛實世界的聯接者，還是新型社會關系的締結者，具有自治性、環節感知與監測、輔助決策、適應性、目標導向和適應性等主要特征。智能體的涌現催生了新的智能傳播主體和交互對象，使人工智能不再簡單地作為被動的技術工具為人所用，而是躍升為具有中介化意圖和能動性的社會行動者。以ChatGPT為例，通過海量數據存儲和高效設計架構理解和解讀用戶請求，可以以近乎人類自然語言的方式生成具有較高復雜度的回應文本，甚至能完成撰寫、視頻腳本、文案、機器翻譯、分類、代碼生成、對話任務。在國際傳播實踐中，智能體的應用和普及對于優化媒介組織的生產流程、提升新聞工作效率、改進任務分工和角色安排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

（三）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制度集成：規則設定與資源分配

媒介學理論認為，任何媒介作為一個技術結構同時也是一個制度結構。媒介有其內在的技術邏輯和工具屬性，但也在嵌入各種社會場域和實踐的過程中逐漸制度化，改變了人的慣習和觀念。在此，“制度”（institution）是指現代社會中穩定可預測的構成部分，其形成特定生活領域、特定時間和地點中傳播與活動的框架。隨著智能技術的廣泛擴散和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將會逐漸制度化為一整套由特定的技術系統、技術標準和技術秩序交織而成的平臺化物質架構，對傳播系統的運行產生顛覆性影響。可從以下層面分析：

第一，生成式人工智能逐漸嵌入社會傳播與文化生產的主要領域之中，提供了一系列可利用的技術資源，創造了使不同的社會制度（如市場、教育、文化、家庭）和行動者（如個體、政府、社會組織）相聯系的手段，重塑了社會系統和媒介組織的運作方式，為傳播實踐賦予了新的形態。

第二，生成式人工智能本身也成為一種制度化的媒介形態。所謂制度化，指的就是規則設定和資源分配的能力，為信息流動與傳播實踐設置了相應的規則和條件，規定了數據和信息的內容形態、生成方式、儲存機制及其流通和擴散手段，確立了具有本體論意義的技術秩序和準則，并隨著智能程序和智能體的應用逐漸在時間和空間中延展，導致傳播與交往的重新結構化。

第三，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制度化還源于“與各種類型行動者的慣習化行為相對應的典型化行動”，①嵌入社會行動者普遍的接受和使用行為中，并經歷著從“奇觀化”到逐漸“自然化”的社會認知過程。

三、生成式人工智能與國際傳播數智化重構的路徑選擇

通過分析生成式人工智能的技術邏輯、關系賦能和制度化趨勢，可以更準確地在新質生產力理論指引下分析國際傳播數智化重構的路徑選擇。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新質生產力是“由技術革命性突破、生產要素創新性配置、產業深度轉型升級而催生，以勞動者、勞動資料、勞動對象及其優化組合的躍升為基本內涵，以全要素生產率大幅提升為核心標志，特點是創新，關鍵在質優，本質是先進生產力”。生產力是指人們利用各種要素進行產品生產的能力，這種能力依賴于勞動者、勞動資料和勞動對象等生產要素，體現在勞動者運用勞動資料作用于勞動對象這樣的過程中。國際傳播是一種通過物質和精神勞動生產特定產品的實踐活動，符合生產力運作的基本規律，因此國際傳播的轉型升級需要圍繞勞動者、勞動對象和勞動資料三個層面展開討論。

（一）培育新型勞動者：構建人機協同、跨界聯合的智能生產網絡

勞動者是物質和精神產品生產的主體，也是價值創造的主體。培育和支持高素質勞動人才建設是使國際傳播實踐適應全球數智化社會發展趨勢的必要途徑。在傳統媒體時代，從事國際傳播實踐的勞動者主要包括大型專業媒體的新聞工作者、政府和公共組織的對外關系人員以及部分跨國公司員工。Web2.0時代全球互聯網和社交媒體的興起擴展了參與國際傳播實踐的勞動主體范疇，內容生產、發布和評價的權利向更廣泛的媒介使用者普及，將來自社會各界具有新聞敏感性、文化創造力和跨領域專業技能的人才納入了國際傳播實踐中，為國際傳播內容形態、傳播方式和傳播理念的更新提供了動力。隨著人工智能技術的持續發展，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顛覆性和革命性的科技成果，不僅使智能技術賦能人類勞動者，在數據采集與分析、信息生產、趨勢研判等多維面向上擴展人類勞動者的能力，也使人工智能具備了作為技術行動者介入內容生產與傳播活動的潛質，成為具有半獨立性的智能勞動主體。在新質生產力持續涌現的背景下，培育國際傳播新型勞動者的關鍵路徑是要構建人機協同、跨界聯合的智能生產網絡，包括以下方面的內容：一是要強化數智媒介技能和素養教育，全面培養新聞媒體專業工作者靈活運用多種媒體和技術資源進行數字內容生產的能力；二是要構建人機協同內容生產機制，充分發揮人類勞動者和智能體的優勢，人類勞動者提供創意、人文精神和價值關懷，智能體以自動化或半自動化的方式輔助人類勞動者采集分析海量數據、高效生成內容，從而精準把握用戶需求、研判與情發展趨勢；三是要形成國際傳播跨界人才聯動體系，整合多領域人才資源，加強學界和業界交流對話，同時充分發揮互聯網用戶作為國際傳播內容生產者和傳播者的能動性。

（二）整合新型勞動資料：優化要素配置賦能國際傳播體系數智化躍升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建立在科技創新的基礎上，是由關鍵性和顛覆性技術創新催生的生產力。生產力的“質”的規定性，主要在于由相應科技水平決定的生產力的要素及構成的有效性，即要素稟賦和全要素生產率。因此，新質生產力對優化生產要素配置、激發要素生產潛能、提升要素生產效率提出了新的要求。這需要大力發展和整合新型勞動資料，通過優化整合先進技術手段賦能國際傳播體系數智化躍升。勞動資料是勞動者從事勞動創造所運用的勞動手段和資源的總和，其中最重要的是生產工具。在國際傳播領域，以生成式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新質生產力促進了生產工具的數字化演進與智能化突破，其核心是互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云計算等現代信息技術，包括信息采集、分類、分析、生成、傳播、儲存等一系列技術的總和。國際傳播體系的重構需要將各種先進技術手段和媒介資源廣泛整合到國際傳播實踐中，發揮關鍵技術的支撐性作用，產生協同效應和創新效應，大幅提升信息生產與分發的效率，提高環境監測與感知的準確性，提升信息傳播的區域分眾化水平及其精準性，具體需要從以下方面著手布局：一方面是以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為基礎，整合多項實用性前沿技術，建設集成式跨媒體內容生產平臺，實現信息采集、內容生成、用戶分析、環境監測、趨勢研判的一體化；另一方面是構建服務于國際傳播戰略需要的大語言模型數據庫、語料庫，通過機器學習和深度學習，在應用過程中持續優化人工智能對于國際傳播實踐的適應性，針對國際傳播實踐中面臨的特殊問題（如文化差異性、跨語言交際、受眾需求多元性）進行優化調整，使之滿足國際傳播的特殊要求。

（三）發展新型勞動對象：激發媒介產品創新潛能適應全球化受眾需求

生產力以滿足人的需求為根本導向，但人的需求具有變動性和差異性，這意味著新質生產力與需求變動引致的產品供給能力緊密相關。？通常情況下，國際傳播實踐取得預期良好效果的一個重要前提，就是向國際受眾供給的媒介產品（包括新聞、視頻、音樂、電影、游戲，等等）需要符合受眾喜好并滿足其特定方面的需求，適應其文化審美方式和認知取向，并且要緊隨媒介革新和技術進步的整體趨勢不斷完善、持續創新。新質生產力提供了新的勞動對象類型，為媒介產業與傳播產品的內容和形態創新提供了技術基礎。這要求我們在國際傳播實踐中發展新型勞動對象，轉變傳統的思維方式，關注全球互聯網流行文化新趨勢，從而激發媒介產品創新潛能，適應全球化受眾需求。生成式人工智能作為新質生產力，一方面可以通過收集和分析全球海量數據，輔助國際傳播工作者更好地了解并把握海外受眾需求，理解其內容偏好、文化審美和媒介使用相關的行為模式，制定區域化、分眾化、個性化的內容生產與分發策略，盡可能避免無效傳播和內容生產資源浪費；另一方面，生成式人工智能可以優化國際傳播內容供給結構，豐富內容產品形態，提高內容產品的質量，提升內容產品生產效率，以多模態、差異化、精細化、智能化內容產品滿足全球受眾的廣泛需求。同時，生成式人工智能的發展促使內容創作者大膽地解放其想象力和創造力，嘗試突破傳統的創作模式和思維框架，促進創作手段和創作思維方式的更新，從而擴展內容創新的實現空間，革新國際傳播內容生態。

四、結語

新質生產力的發展對中國國際傳播能力建設而言既是機遇，也是挑戰。國際傳播工作者要科學認識、積極學習運用前沿技術，整合前沿思維，樹立創新意識，探索以生成式人工智能為代表的創新技術賦能傳播體系轉型升級的關鍵基點，激發新質生產力的先導性、革命性作用，從而提升中國國際傳播的影響力和競爭力。在生成式人工智能引起的新一輪科技創新浪潮中，國際傳播工作者也必須要堅持正確的政治導向，尊重生產力發展的基本規律和國際傳播實踐的基本原理，避免技術盲從、克服技術崇拜，警惕技術至上主義傾向，處理好技術與人的主體性問題，堅守人文關懷，為技術賦予人文價值，從而使技術發展更好地服從和服務于國際傳播高質量發展的戰略需要。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中俄媒體交流、戰略傳播與全球治理中制度性話語權的構建研究”（項目編號：16ZDA217）階段性成果。

趙永華系中國人民大學新聞與社會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新聞學院教授；楊家明系中國人民大學新聞學院博士研究生

「注釋」

① 《習近平主持召開新時代推動東北全面振興座談會強調牢牢把握東北的重要使命奮力譜寫東北全面振興新篇章》，《人民日報》2023年9月10日，第1版。

② 《習近平在黑龍江考察時強調牢牢把握在國家發展大局中的戰略定位奮力開創黑龍江高質量發展新局面》，《人民日報》2023年9月9日，第1版。

③ 周文、許凌云：《論新質生產力：內涵特征與重要著力點》，《改革》2023年第10期，第2頁。

④ 趙永華、楊家明、李博：《生成式人工智能語境下的國際傳播：機遇、風險與治理》，《新華文摘》2024年第17期，第146頁。

⑤ 張夏恒、馬妍：《生成式人工智能技術賦能新質生產力涌現：價值意蘊、運行機理與實踐路徑》，《電子政務》2024年第4期，第17頁。

⑥ Bowker，G.C.，amp;Star，S.L.SortingThingsOut：ClassificationandItsConsequences.Cambridge，MA：MITPress，1999，p.35.

⑦ 陳昌鳳：《智能平臺興起與智能體涌現：大模型將變革社會與文明》，《新聞界》2024年第2期，第20-22頁。

⑧ 鄭世林、姚守宇、王春峰：《ChatGPT新一代人工智能技術發展的經濟和社會影響》，《產業經濟評論》2023年第3期，第5-6頁。

⑨ [法]雷吉斯·德布雷：《普通媒介學教程》（陳衛星、王楊譯），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271頁。

⑩ [丹麥］施蒂格·夏瓦：《文化與社會的媒介化》（劉君等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8年，第25-26頁。

? [美]彼得·伯格、托馬斯·拉克曼：《現實的社會構建》（汪涌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9年，第47頁。

? 《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一次集體學習時強調加快發展新質生產力扎實推進高質量發展》，《人民日報》2024年2月2日，第1版。

? 高帆：《“新質生產力”的提出邏輯、多維內涵及時代意義》，《政治經濟學評論》2023年第6期，第136頁。

① 劉偉：《科學認識與切實發展新質生產力》，《經濟研究》2024年第3期，第5頁。

① 高帆：《“新質生產力”的提出邏輯、多維內涵及時代意義》，《政治經濟學評論》2023年第6期，第137頁。

責編：吳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