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分配公平與教育公平的關系

余玉方

【摘 要】 效率是經濟發展的關鍵，公平是社會和諧的重心。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效率方面創造了中國奇跡，公平方面卻使得收入分配差距不斷擴大。在影響收入分配的諸多因素中，教育扮演了極為特殊的角色。其與收入分配密切相關，會牽動國家人力資本凝結，并進一步影響到經濟內容。所以，教育公平受到了公眾的普遍關注。學者就相關領域進行了研究，得出許多具有實用價值的研究成果。

【關鍵詞】 收入分配 教育公平 文獻綜述

一、引言

收入分配是政府的經濟職能之一，其目的是實現公平，而實現公平也是收入分配的核心問題。隨著20世紀60年代西方人力資本理論的興起，教育被認為是達到收入分配公平的有效措施之一（段迎輝，2002）。但是，現實生活里同時存在收入分配不公及教育不公。2018年新一輪個稅改革落地，為公平收入分配開出了一劑藥方。2019年政府工作報告指明，要發展更加公平更有質量的教育。梳理收入分配公平與教育公平之間的關系，一方面利于加深對兩個公平的重要性的理解，另一方面為采取實現二者的良性互動并實現中國效率而公平的發展的政策提供學術支持。

二、文獻述評

有關收入分配公平與教育公平之間關系的研究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五十年代。1955年，庫茲涅茨提出“隨著勞動者受教育程度越來越高， 資本主義國家的收人分配將會變得越來越平等”，之后，學者們紛紛開展經驗研究探討過教育不平等與收入不平等間的關系。最早有Schultz（1960），Becker and Chiswick（1966），Mincer（1974），Becker（1975）構建出關于收入分配的人力資本模型，模型顯示整體的人口素質提高和教育分布合理會帶來勞動生產效率等人力資本的積累，從而促進經濟增長，影響收入分配。從整體層面分析收入分配公平與教育公平關系的還有Kevin（2002）、Gregorio and Lee（2002）等。Kevin（2000）利用截面數據進行研究，發現公共教育的支出與收入分配不公有很大的關系，增大教育投入可以有效緩解收入分配不公。Gregorio and Lee（2002）利用時間序列數據分析，結果顯示教育在收入分配差距問題上有著重要作用，更高質量且更加公平的教育利于減小收入分配差距。可以看到，部分學者認為教育公平對于收入分配公平有著正向的促進作用。Chengze Simon Fan（2003）、Bugarin（2006）等則進一步探討了教育公平影響收入分配公平的具體路徑。Chengze Simon Fan（2003）從家庭的視角切入，認為上一代的人力資本決定了下一代人力資本的成本，較低上一代人力資本導致對下一代投入更少的教育，代代傳遞，人力資本累積遞減，最終只能成為技術水平不高，邊際勞動生產不高，工資收入很少的被雇傭者。由此擴大的收入差距又將代代相傳，成為一個難以脫離的循環。Bugarin（2006）從就業市場的視角切入，認為教育水平較高的勞動力有較高的生產效率和勞動能力，到了就業市場上就會擁有更好的就業機會，能夠獲得更為客觀的薪資，最終拉大了彼此的收入差距。明顯的教育差距使得收入高度集中在少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群中，意味著教育水平嚴重不公造成了收入分配不公。

也有學者就收入分配公平對教育公平的影響進行了探索。Galor and Zeria（1993）從收入初始分配出發，考察了收入分配對教育分布的影響。他們提出了收入平等會利于人力資本積累的觀點。在借貸市場發育不夠完全時，收入平等將會使得因為貧窮而難以通過借貸等方式籌集教育資金的人獲得接受教育的機會。收入分配公平通過這樣的方式影響到教育的公平化。Benabou（1996）、Aghion and Howitt（1998）從收入再分配出發，認為收入再分配削弱了收入不公的程度，并對人們的教育投資產生影響。教育是人力資本凝結的重要途徑，收入分配不平等便會影響到教育分配的不平等。

雖然大多文獻都是探討收入分配公平與教育公平的單向關系，也有少數文獻認為收入分配公平和教育公平存在相互影響。Becker and Chiswick（1966）利用美國各地的數據構建模型進行研究，發現收入分配差距與教育不公程度有著正相關關系，收入分配差距與平均受教育程度有著負相關關系。白雪梅（2004）利用Becker and Chiswick（1966）研究中的模型，對中國各地的教育的平等性和收入分配差距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分析，證明了教育不公程度與收入分配差距呈現出正相關關系。楊俊，黃瀟，李曉羽（2008）利用聯立方程探究中國教育不公和收入分配差距之間的關系，發現收入分配差距導致了教育不公;教育通過人力資本傳導機制和收入分配產生聯系。

收入分配公平與教育公平之間的關系也可能更為復雜，Londono（1990）和Ram （1990）就認為教育獲得的分配狀況如同收入分配一樣，存在著庫茲涅茨倒U型關系。后來也有不少學者不斷進行經驗研究，求證二者之間是否會呈現出倒U型的關系。賴得勝（1997）使用49個國家的數據證實了教育擴展與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之間存在庫茲涅茨倒U型關系，即在教育擴展初期，收入不平等程度會隨之加深，過了門檻值，到了教育擴展后期，收入不平等程度會趨向收斂。但是，楊俊，李雪松（2007）使用中國31個省級行政區的數據，發現教育不平等與平均受教育年限之間的庫茲涅茨倒U型關系不能得到完全印證。

總結看來，既有研究對收入分配公平與教育公平的關系做了深入理論分析和實證檢驗，普遍認為教育質量和教育不平等會對收入分配不公產生重大影響，收入分配不公也會影響教育水平的改善。收入分配和教育公平之間還存在著更為復雜的關系，例如呈現庫茲涅茨倒U型關系。不過，不難看出，教育與收入分配之間存在的關系將啟發政府以教育為支點，通過政策杠桿撬動收入分配不公的改善。通過系列平衡地區教育差距的措施，實現收入分配公平。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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