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結構與協同運行機制研究

【摘" "要】 以鳳凰縣菖蒲塘村為例，分析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結構特征和關系特征，構建鄉村振興背景下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的理論機制。案例分析顯示，鄉村產業生態系統根據功能可分為核心運行層、中間支持層、外部保障層三個運行子系統；系統不同主體之間通過環境適應、協同發展、利益聯結和協同治理等機制，最終實現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針對鄉村振興背景下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的困境，從治理體系完善、市場主體成長、產業融合創新、發展環境優化等層面提出優化建議。

【關鍵詞】 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機制；鄉村振興

中圖分類號：F127"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8004（2023）01-0001-14

一、引言

產業開發是鄉村振興的核心，隨著鄉村產業的不斷發展和轉型升級不斷壯大，逐步形成了產業生態系統。隨著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持續發展演化，生態系統運行機制對于產業可持續發展和鄉村振興也越發重要。因此，有必要基于產業生態系統，深入研究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運行機制與治理路徑，為推動民族地區鄉村產業融合發展和鄉村振興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產業生態系統在20世紀就已得到學者關注，Fron等首次提出產業生態系統概念，認為其是由制造業和服務業構成的產業群落與內外部環境相互作用形成的復雜系統［1］，Korhonen認為是企業群落和所處環境資源共同構成的具備高效經濟過程的產業系統［2］。針對產業生態系統特征，Allenby等認為產業生態系統的種群、結構和相關聯組織都具有顯著的多樣性［3］，Korhonen等指出物質循環和能量流動是產業生態系統的運行基礎［4］，Korhonen等提出產業生態系統平衡是系統生態可持續性的評價標準［5］。關于產業生態系統運行與治理，Geng等認為多樣性是產業生態系統持續和穩定的重要因素［6］，Dhanaraj等指出核心企業在生態系統協調中具有關鍵作用［7］，Trendle實證表明產業多樣性對區域經濟具有穩定性作用［8］，Ashton認為宏觀政策調整和企業多維協作有助于維持產業生態系統功能［9］。針對產業生態系統的演化問題，Morris等認為合作群體演化的方向對系統成功運行具有關鍵作用［10］，Geng等指出產業間競爭、協同合作等互動都能促進產業生態系統良性演化進程［11］，Adner等提出產業創新生態系統中的各個部分相互影響、共同演進［12］，Veleva等指出不同產業之間的協同發展形態最終決定了產業生態系統的類型［13］。國內關于產業生態系統的研究出現在21世紀初，研究集中于生態系統的特點和構建領域，系統性研究出現在2005年以后，相關研究主要涉及系統結構、主體關系和運行機制等。針對產業生態系統的結構關系，賈秀海通過構建旅游產業生態系統結構模型明確旅游業、生態系統及旅游產業群各主體之間的關系［14］；袁花模仿自然生態系統的生產者、消費者、分解者來構建旅游產業生態化系統［15］。針對產業生態系統的運行機制，武常岐等從基礎設施、投融資機制和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提出產業生態系統優化策略［16］；張立波等提出打通和延展以IP為核心的產業鏈條，規避運營風險、提高合作效率，實現生態系統良性循環［17］。整體來看，目前對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研究不夠系統和深入，對于系統格局、功能特征與運行機制關注不足，特別是協同運行和治理機制關注還比較少。因此，通過典型案例研究方法，分析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構成要素、特征與功能，并據此構建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機制框架，探索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實現協同運行的優化路徑，不僅有助于拓展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研究的理論范疇，對于加快鄉村振興進程也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二、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結構與協同運行案例分析

相關研究顯示，鄉村產業各主體之間通過正式或非正式的關系，與鄉村產業環境相互作用，形成了復雜多元的鄉村產業生態系統。鳳凰縣菖蒲塘村因地制宜，立足水果產業優勢，形成了以產業興旺帶動脫貧致富和支撐鄉村振興的特色發展模式。2013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來到菖蒲塘村考察，提出“要依靠科技，開拓市場，做大做優水果產業，加快脫貧致富步伐”。菖蒲塘村依靠科技開拓市場，不斷做大做優獼猴桃、柑橘、柚子等水果和苗木產業，已經發展成為湘西地區鄉村振興的樣板村。到2021年，菖蒲塘村特色水果種植面積達8 000 畝，人均可支配收入提升到25 481元，村集體經濟收入超過150萬元，98%的農戶實現電氣化，自來水和水泥路入戶率達100%，成為全國脫貧攻堅交流考察點。2021年6月被中共中央授予全國先進基層黨組織稱號，2021年10月被農業農村部評為第二批全國鄉村治理示范村，2021年11月被確定為湖南省鄉村振興示范創建村和全國村級議事協商創新實驗試點單位①。作為鄉村振興的典型代表，菖蒲塘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機制具有很強的借鑒意義。

（一）菖蒲塘村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結構

菖蒲塘村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功能結構包括三個層次：水果及相關產業等運營主體構成系統核心運營層，基層黨組織、基地合作社、志愿服務團隊等支持主體構成系統支持層，而鄉村基礎設施、人居環境和治理環境等要素則構成了系統環境保障層（見圖1）。

1.水果產業主體構成系統運營層

菖蒲塘村三十多年來不斷推進品種更新換代，水果產業的相關種植、技術服務和加工等主體已成為菖蒲塘村產業系統生態的核心層。一是整合果業資源，通過種植大戶和技術能手持續推進產業技術創新。在省州縣各級農業部門的指導和支持下，菖蒲塘村通過土壤改良、科學培管和品種改良不斷優化果品果質，并建成紅心獼猴桃、蜜柚、高山葡萄等一批農業科技產業園。二是著力推進產業做大做優。推行綠色生產方式，注冊統一品牌，引導農戶實現種植管培合作，推動產業主動轉型，如2018年9月組織產業黨支部到福建考察學習黃金柚種植技術。為貧困戶免費提供水果苗木，并提供果園建設材料和種植培管技術服務，鼓勵村民擴大種植面積。2019年果業產值實現2 656萬元，產業規模不斷擴大。三是以全產業鏈思維推進水果產業延伸，推進產業技術服務和農產品加工產業發展，提升產業附加值。發揮獼猴桃品種多、品質高的技術優勢，延伸產業鏈條，通過砧木嫁接技術培育銷售苗木。2008年成立的周生堂生物科技公司立足特色資源加工生產蜂蜜柚子膏、獼猴桃果脯、五谷雜糧等湘西特色食品，并依托鳳凰旅游資源發展工業旅游，每年接待游客數十萬②。

2.基層黨組織成為系統支持層

在鄉村產業發展過程中，以基層黨組織為系統治理核心，通過產業合作社、志愿服務團隊等鄉村組織的協同配合，共同為產業發展提供協調組織和治理服務，共同構成了菖蒲塘村鄉村產業生態系統支持層。一是根據產業發展與鄉村振興需要，把黨組織建在產業鏈上。成立水果產業、旅游產業、女子嫁接隊、周生堂公司4個功能型黨支部，以及旅游服務、產業技術服務、柚子產業、獼猴桃產業4個產業黨小組。黨組織成為產業增量提效和培管銷售的戰斗堡壘。二是堅持能人治村，提升黨組織的組織協調能力。按照把致富能人發展為黨員和把黨員培養成技術能手的理念，將產業能人、電商青年軍及大學生黨員培育成為各功能型黨支部負責人和產業黨小組組長，并通過合作社的種植組織和銷售平臺效應，強化對農戶經營的組織性。2016年省級龍頭企業周生堂公司董事長成為村黨委書記，發揮示范引領作用的產業大戶、土專家、田秀才和大學生等，成為助推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發展的骨干支撐力量。三是以黨員為骨干力量，組建各種類型的志愿服務隊，為產業健康發展提供保障。按照“黨小組+黨員+貧困戶”的模式，成立由黨員、產業大戶、致富能人擔任組長的學習互助、產業互助、鄉風互助、鄰里互助、綠色互助五大類102個志愿服務小組，提升基層治理能力，發揮黨組織在農業產業增量提效、管培銷售等方面的推動、攻堅和統籌作用③。

3.鄉村發展環境成為系統保障層

鄉村基礎設施、人居環境和鄉風文明質量等環境要素共同構成了菖蒲塘村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環境層，成為產業生態系統可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一是鄉村產業發展條件持續改善。新建、硬化、改造村間道、組間道、果園生產道36千米，新建防護欄600 米，安裝太陽能路燈80 盞。實施高效節水項目，整修小山塘3口，新建蓄水池2處，鋪設排污管道120米，改造水庫支渠6.5千米。建成果品展銷亭及果品中轉站，建成900平方米的群眾文化活動廣場和兩座近1 000平方米的水果冷庫。二是鄉村人居環境持續優化。推進特色民居改造和生態人居工程，實施221棟房屋屋頂改造，新建住房做到統一規劃、合理布局，形成畫上墻、綠上房、溝種花、荒種樹的宜居環境。推進鄉村生態環境工程，實現與城鎮管網統一供應自來水，廁所全部實現衛生改造，生活污水入管統一排放，垃圾實現集中處理。三是鄉風文明質量持續提升。推進生態文化工程，建成婦女兒童之家、便民超市，利用各類文化陣地宣傳科學、健康、文明、低碳的生產生活方式，村民生態環境意識增強，被評為湖南省新農村建設示范村和湖南省美麗鄉村示范村。2018年12月成立由駐村工作隊、村兩委主干、能人大戶代表及各片區互助小組組成的“金喇叭”志愿服務項目，定期向農戶宣傳新思想、法律知識及科學技術等內容④。

（二）菖蒲塘村鄉村產業生態系統關系特征

菖蒲塘村以產業創新開拓外部市場，以特色產業帶動村級集體經濟快速發展，以鄉村治理和互助推進共同富裕，以環境優化推進鄉風文明，推進生產主體之間、生產主體內部、生產主體與外部市場以及鄉村環境之間形成良性的協同共生關系。

1.生產主體與消費主體的供求關系

鄉村產業消費市場與鄉村具有一定的時空距離，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生產主體主要滿足外部消費主體。菖蒲塘村通過電商、村企合作、合作社等方式，強化與外部市場的實時溝通交流，推動生產主體與外部消費主體形成了較為穩定的合作與協同關系。菖蒲塘村持續推進“互聯網+農村產業”模式，實施電商平臺建設工程，通過與湖南盤古電商公司、蘇寧易購等電商平臺的營銷合作，2019年實現收入超過300萬元，蜜柚實現銷售80萬斤。2020年3月菖蒲塘村電子商務中心開始運營，自身的網絡營銷能力得到提升，并發展成為鳳凰縣農特產品展示中心和銷售窗口。立足旅游市場擴大水果銷售，周生堂生物科技公司舉辦菖蒲塘柚子基地采摘節，并通過多媒體平臺展現菖蒲塘水果的獨特魅力，提升菖蒲塘水果的品牌影響力［18］。

2.生產主體內部的良性競合關系

在種植大戶及黨員示范戶的帶動下，成立了獼猴桃和金香柚子等果業合作社，建成了全縣第一個生態水果產業基地。通過組建合作社、互助組等組織，結合農戶之間長期存在的技術傳播和產業發展的“傳幫帶”機制，菖蒲塘村農戶的組織性逐步增強，加上鄉風文明工程的實施，產業主體內部形成了良性的競合關系。與縣供銷聯社合作成立村級合作社，指導農戶獼猴桃種植培管技術，提高產量果質，對果農生產的水果實行保底收購。立足合作社的平臺優勢，整合生產主體之間生產和銷售的協同性，有效拓展了獼猴桃、柚子、柑橘和苗木的銷售渠道，切實提升了產品附加值，網銷獼猴桃價格達到每斤2～3元，嫁接苗木價格每株提高到4～5元⑤。

3.生產主體之間的協同共生關系

菖蒲塘村生產主體以水果種植主體為核心，聯動苗木、旅游、銷售、加工等產業主體共享外部市場，相互之間形成了協同共生關系。隨著水果產業鏈的逐步完善，逐步形成了育苗、管培、銷售、加工的完整水果產業鏈，不同產業主體之間的協同共生關系更為穩固。2016年老菖蒲塘村與毗鄰的馬王塘村、長坳村、櫻桃坳村合并，依靠菖蒲塘的種植技術、長坳的土地資源、馬王塘的果苗培育和櫻桃坳的加工廠，新菖蒲塘村實現了資源整合、優勢互補與聯動發展，不同產業主體之間的關系更為協同。抓住苗木技術服務的市場機遇，菖蒲塘村組建了專業的男子搭桿隊和女子嫁接隊。男子搭桿隊利用農閑時節，為獼猴桃新種植戶提供搭桿拉線等果園設施建設服務。壯大到247人的女子嫁接隊在為種植戶提供獼猴桃育苗和嫁接技術服務的同時，還為重慶、貴州等地種植戶提供專業服務，實現年收入超過800萬元⑥。

4.產業主體與外部環境的協同演化關系

鄉村產業發展需要良好的外部環境，特別是完善的基礎設施和鄉村治理機制。隨著脫貧攻堅的完成和鄉村振興的實施，菖蒲塘村發展環境迅速改善，為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可持續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實施景點提質改造工程，硬化菖蒲塘至飛水谷景區8.5千米道路，新建果園游步道3千米、旅游觀光道路4.5千米，新建飛水谷景區觀光棧道、旅游停車場，新增農家樂3家、旅游紀念品商店2家、小超市3家，為農旅融合提供了重要條件。2021年9月聯合中國石化、湖南農大、湖南省農科院等單位在菖蒲塘村成立鳳凰獼猴桃科技小院，依托周生堂公司引進10名農業科技專家，針對獼猴桃產業的品種品牌、經營培管、采收加工和市場營銷等瓶頸開展技術攻關和合作。與中石化共同簽訂消費扶貧協議，由中石化幫助收購村里獼猴桃，從2020年8月4日至2022年8月4日中石化將定點協議采購5 000萬元的菖蒲塘村獼猴桃、柚子鮮果及其他深加工產品⑦。

（三）菖蒲塘村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方式

菖蒲塘村充分利用產業發展的基礎和優勢，從科技創新、產業融合、收益共享和環境優化等領域入手，構建環境適應、協同發展、利益聯結和協同治理等機制，強化生態系統各主體之間的互動共興和協同發展，有效實現了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協同運行與可持續發展（見圖2）。

1.以科技創新構建環境適應機制，提升發展韌性

菖蒲塘村立足科技創新，持續提高產業主體適應能力，實現產業生態系統發展韌性提升。一是堅持自主科技研發創新，不斷調整優化水果產業結構。1995年引進“米良一號”獼猴桃，2007年引進紅心獼猴桃，2012年研發出無籽獼猴桃，2019年引入早熟柚子品種“黃金柚”，2020年實施獼猴桃品種改造389畝，建成面積達160畝的高端科技農業示范園，菖蒲塘村成為鳳凰縣優質水果引種、示范、推廣、服務基地。二是堅持示范引領帶動發展。技術能人積極進行引種、選育和品種升級，如技術能手王某某自主建設水果試種場和母本園，試種成功后向村民贈送優質的水果苗木品種；丁某某從吉首大學引進獼猴桃后，成功選育出果實口感優且抗旱、耐澇、抗病性強的無籽獼猴桃。三是扎實推進本土科技人才團隊建設。依托省農科院、湖南農大等單位的技術專家，加大對本土科技帶頭人培養力度。全村有省級、州級和縣級科技示范戶13戶，中級農技師21名、初級農技師48名。這些本地技術人才已成為水果產業發展的技術人才保障。同時，邀請湖南省科技特派員、縣農業局和縣人社局的技術人員、示范戶對村民進行水果種植培管技術培訓，推動村民成為有文化、懂技術、會經營的新型農民，產業人力資本質量持續提升⑧。

2.以產業融合構建協同發展機制，推進產業升級

菖蒲塘村堅持做大做優水果產業，做好第一產業的提質改造和農副產品加工，為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以農旅一體化發展為主線，立足農文旅融合創新做大做強第二、第三產業，推進各產業主體之間實現協同發展。一是強化農業產業與旅游融合發展。借力鳳凰古城品牌，實施農旅一體化發展戰略，推進農業產業園與飛水谷景區融合發展，整合農業休閑體驗游和自然觀光游。2019年飛水谷景區接待游客32萬人次，黃金周期間每天平均接待游客6 000人次以上，通過飛水谷景區旅游市場銷售農副產品超過180萬元［19］。二是推進一二產業融合發展。與菖蒲塘村產業示范基地有效結合，充分發揮龍頭企業的帶動作用，發展水果加工和工業旅游等相關產業。三是挖掘紅色資源推進紅色旅游發展。2021年4月菖蒲塘村入選湘西州第一批黨史學習教育現場教學點，5月又入選建黨百年紅色旅游百條精品線路，菖蒲塘村成為黨史學習教育的重要節點和現場教學基地，日均研學和紅色體驗游客達上千人。

3.以收益共享構建利益聯結機制，強化主體行為協同

菖蒲塘村立足利益共享構建利益聯結機制，持續推進產業生態系統主體行為協同，提升系統運行協同水平。一是實施村企聯建。與龍頭企業周生堂生物科技公司合作，對農戶水果實行保底收購，蜜柚、獼猴桃等產業資源直接對接周生堂蜂蜜柚子膏、果脯等產品需求，每年收購獼猴桃、柚子等水果達1 700萬斤，帶動數千人脫貧致富。為壯大集體經濟，2019年以“菖蒲塘”品牌入股周生堂公司占股5%，公司每年為村集體分紅20萬元，超過120名村民實現穩定就業。二是實現合作社保底收購。與鳳凰縣惠農公司合作收購果農獼猴桃，解決水果銷售的后顧之憂，推進果農依靠科技提升品質和產量。三是發展電商助推銷售。培育電商從業者50名組成“電商青年軍”，網絡直播剪枝、授粉、采摘、裝盒等過程，提升水果銷售的互動體驗，電商銷售的水果、土特產占收入比重超過30%，每戶電商收入超過20萬元，還帶動了周邊鄉鎮水果、苗木產業發展壯大⑨。

4.以環境優化構建協同治理機制，強化運行保障

菖蒲塘村立足黨建優化發展環境，構建生態系統協同治理機制，強化生態系統的協同運行保障。一是提升協同治理能力。菖蒲塘村以基礎設施完善和環境整治為抓手，持續優化鄉村產業開發環境和治理環境。立足農業、民族文化、休閑旅游一體化發展戰略，建設飛水谷大道、產業觀光帶、文化長廊等旅游產業基礎設施，推進產業園區和景區建設提質升級，持續夯實產業融合發展基礎。二是完善治理體系。依托村民服務中心提高基本公共服務質量，建成電商服務站、婦女兒童之家、便民超市和文體活動廣場，通過組織表演、開展文藝活動等形式豐富村民精神文化生活，推進鄉村文化振興。三是推進鄉風文明。成立村民理事會、紅白理事會、道德評議會、禁毒協會，堅持入戶服務、流動服務、針對性服務，實現“四會”融入村民生產生活。以“最美平安家庭”“十佳致富能手”等榮譽項目評選為載體，向村民宣傳傳統美德、法律法規和村規民約，構建和諧的鄉村文明新機制⑩。

案例分析發現，菖蒲塘村立足水果產業優勢，強化基層黨建引領產業發展，以科技創新構建環境適應機制，提升發展韌性；以產業融合構建協同發展機制，推進產業升級；以收益共享構建利益聯結機制，強化主體行為協同；以環境優化構建協同治理機制，強化運行保障，致力于打造國家級鄉村振興先行先試示范點，為其他地區構建鄉村產業生態系統提供借鑒。

三、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結構與協同運行機制構建

鳳凰縣菖蒲塘村的發展經驗表明，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可通過有效整合鄉村各種資源，將系統相關主體與相關產業協調統一，促進鄉村相關產業有效融合，進而增強鄉村產業競爭力，推進鄉村振興進程。立足案例分析結果，以下將從系統主體功能結構和主體協同關系分析入手，構建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協同運行機制框架。

（一）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功能結構

不少研究立足自然生態系統，認為產業生態系統包括生產者、消費者、分解者以及系統環境［20］。根據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發展的要求，由系統支持者保障和推動鄉村產業生態系統運行，更加符合鄉村產業發展實際，據此將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分為生產者、消費者、支持者以及外部環境要素。從產業系統結構層次來看，不少研究提出應包括環境資源、原生產業、外生產業、共生產業和產業創新五個子系統［21-23］，也有學者提出包括內生系統與外生系統［24］。考慮到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相對簡單，按照產業主體之間的相互作用關系以及不同產業主體的位勢，根據前文的案例及圖2的分析，本文將產業生態系統分為核心運營層、中間支持層、外部保障層三個運行子系統。系統主體和相關要素共同組成了產業得以生存發展的有機系統。

1.核心運營層

產業主體核心層主要包括生產者和消費者，是構成產業生態系統運行的關鍵。其中，生產主體貫穿于生態系統各個環節，持續進行產品業態開發，為消費主體提供產品服務，是鄉村產業生態系統有序發展的運營主體。消費主體通過營銷、物流、網絡等渠道與生產主體實現對接，通過消費活動完成鄉村產品、信息和能量的流動。鄉村電商發展極大拓展了鄉村產業消費主體的范圍和規模，為生產主體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發展平臺。

2.中間支持層

產業生態系統中間層主要是支持者，其通過治理政策、科技支持、金融支持、行業支持等方式服務于消費者和生產者，為生態系統運行提供協調服務和支持保障。其中，政府相關部門通過產業政策為鄉村產業高質量發展提供支持，通過市場監督保障系統內部的秩序和規范，并為鄉村產業生產主體提供基本公共服務。鄉村基層黨組織對不同產業主體的復雜利益關系具有很強的組織和協同能力，可推進產業生產系統形成良性競合關系。合作社負責組織農戶進行生產，不僅為農戶提供技術支持，還可為其產品銷售提供渠道和信息服務；行業協會為鄉村產業發展提供信息和科技服務支持，中介服務機構為鄉村產業發展提供人才支持和專業服務，金融機構則提供鄉村產業發展所需資金。

3.外部保障層

外部環境影響產業生態系統所有環節和所有主體行為，產業生態系統的協同運行需要基礎設施、產業要素、人才資源、技術環境、政策制度、社會治理等相關外部輔助因素的保障。良好的鄉村發展環境有利于構筑鄉村產業發展平臺，豐富的土地、資源等產業要素是鄉村產業發展的基礎，政策環境和治理環境有利于保障鄉村產業穩定運營，市場環境有利于提升鄉村產業效益。

（二）鄉村產業生態系統主體間協同關系

雖然鄉村產業主體之間存在復雜的產業鏈關系和競合關系，但產業生態系統屬于典型的共生系統，在組織生產和共同為消費主體提供產品的過程中，鄉村產業生態系統主體之間形成了以協同共生為核心的關系網絡。

1.供求關系

鄉村產業生產主體與消費主體以及不同生產主體之間通過物質流、能量流、信息流的交換，構成了包含眾多關系并具有一定層次、結構和功能的產業價值鏈供求關系。不同類型的生產主體與消費主體之間的供求關系是鄉村產業鏈的核心，也是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營的核心關系。隨著外部市場的不斷變化，鄉村產業生態系統也逐步擴展升級系統功能，推進生產主體不斷創新產品業態，以適應消費主體的最新需求，形成更為穩固的供求關系。

2.競合關系

眾多的鄉村產業生產主體之間通過相互競爭與合作，共同服務于消費主體。產業生態系統主體之間關系為適度競爭、互利共生演化時，系統群體與個體均衡產出較大［25］，適度競爭有助于產業主體之間實現互利共生，進而構建合作機制，推進產業生態系統的健康運行。產業生態定位雷同的鄉村生產主體之間雖然存在競爭關系，但可通過空間集聚、構建專一型的產業簇群，吸引更多消費主體來建立互利共生關系；同時，通過多元化差別定位實現資源分隔，可推動產業生態定位重疊的鄉村生產主體由競爭關系轉變為合作共棲關系。

3.共生關系

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多元主體間可通過分工協同推進系統主體和要素間連接暢通并保持活力，進而通過空間集聚、產品創新等方式由競爭關系轉變為互利共生和共棲關系［26］，最終實現主體間的相互融合和共生發展。生態系統各主體之間通過各司其職和合理分工，通過資源交換、價值創造等行為形成共生關系，包括生產、流通與消費各環節的互動關系以及各環節內部的互動關系。其中，鄉村產業合作社作為組織產業生產和溝通生產消費主體的重要組織，對于協同不同鄉村產業主體之間利益關系，推進生態系統主體協同共生具有重要作用。

（三）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機制

科學的運行機制對于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發展非常重要，而其中的關鍵是構建不同系統主體間的共生運行機制［27］。根據前文的案例分析，結合圖2可以發現，鄉村產業生態系統運行過程中通過構建有效的環境適應、協同發展、利益聯結和協同治理等機制，可以推動不同產業主體內部和主體之間實現協同共生，最終實現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協同運行。

1.環境適應機制

鄉村產業生產主體由于規模小，整體議價能力弱，受外部市場風險的沖擊和影響顯著，快速、精準響應市場需求和有效應對外部不確定性以及在競爭中取勝是構建產業生態系統的動力機制［28］。因此，通過構建產業生態系統，產業主體可通過有效的協同機制實現合作與行為協同，通過創新發展能夠更為有效地應對市場風險，提升產業主體的環境適應能力和產業生態系統的發展韌性。產業生態系統中的核心企業要圍繞各利益相關者的需求變化趨勢提出切實的價值主張［29］，并借助科技力量制定有效的發展戰略，爭取政府更好的支持政策和發展環境，提升產業創新能力和創新質量，實現對外部發展環境的適應和改造。

2.協同發展機制

鄉村產業生態系統主體在演化過程中具有顯著的相互影響，如市場需求變化直接會影響生產主體的策略選擇，并引發相關產業主體行為策略進一步演化。產業生態系統的目標是實現系統主體之間及主體與環境之間的協同發展，而產業主體的多樣性對產業生態系統健康運行也具有穩定性作用［30］。基于產業融合的協同演化機制能夠推動不同產業主體間的相互作用和影響，增強鄉村產業主體的多樣性和適應性，進而實現不同產業主體的協同發展。如鄉村核心企業根據外部需求變化創新產品業態，可帶動相關產業主體轉型發展，提升產業生態系統的發展活力，增強系統的穩定性和競爭力。

3.利益聯結機制

滿足不同利益主體的價值訴求是實現產業生態系統可持續價值創造的關鍵［31］，因此要構建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32］，實現鄉村產業生態系統不同利益主體的價值和利益共享。基于利益共享構建科學的鄉村產業生態系統主體間利益聯結機制，有利于協調主體之間的復雜利益沖突和矛盾，推動產業生產主體通過競合與策略協調更好地服務消費主體以獲取市場收益，并保障政府和中介機構組織通過為產業主體提供政策支持和專業服務獲取收益。要重視的是產業生態系統核心企業的價值主張要得到其他利益主體的認同［33］，以保障不同產業主體之間的協調與合作。同時，龍頭企業的持續成長又能促進政府政策完善和中介機構服務質量提升，推進整個生態系統形成利益共同體建設，進而強化主體之間的行為協同與共生發展。

4.協同治理機制

產業生態系統的形成也是多元主體通過政策、契約和關系機制相互協調的多中心治理過程［34］，構建協同治理機制是系統健康運行的重要保障。由于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存在的個體化、分散化經營容易導致惡性競爭，通過制度機制和運行機制等治理機制建設，利用合作社等組織方式推進產業生產主體之間的持續合作，可有效減少非理性行為，增強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整體競爭優勢。同時，依托政府給予鄉村產業發展的政策優惠、補貼、培訓、金融服務等支持機制，發揮相關主體參與鄉村產業治理的協同效應，可推動產業主體之間優勢互補、信息共享并實現共贏，最終構建有效的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多元協同治理機制，為產業生態系統實現協同運行提供治理保障。

四、完善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的建議

調研中也發現，菖蒲塘村在推進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中仍然面臨較多困境：一是鄉村治理水平有待提升。不同片區之間的發展基礎和發展條件存在差異，片區間和村民間存在不少利益沖突，產業主體之間的協同水平還需要提升。二是市場主體和集體經濟建設需要強化。產業運營和資源整合水平不高，規模化的農業龍頭企業較少，產品研發能力還比較弱，深加工水平不高。集體經濟和相關產業合作社整體還不夠強大，在整合產業資源中的作用還不強，對村民的影響力和凝聚力還有待提升。三是產業融合創新水平還需要提升。菖蒲塘品牌的知名度和影響力不高，對產業發展的帶動能力有限。業態產品融合創新不足，產品仍以鮮果為主，農業產業與飛水谷景區的融合提質與互動發展效應不足。四是發展環境還需要進一步優化。破解鄉村產業生態系統協同運行的難題，關鍵是要從鄉村基層治理體系完善、市場主體成長、產業融合創新和發展環境優化等層面入手，發揮好多元主體的協同作用，優化鄉村產業生態系統的協同運行機制，推進鄉村產業生態系統高質量發展。

（一）以治理體系完善保障產業生態系統主體協同

發揮好不同主體的協同作用是提升產業生態系統治理效能的重要路徑，如發揮政府服務作用、高校科研院所的技術作用、行業協會的支持作用等［35］。因此，要構建村兩委、企業、農戶等多元主體之間的利益協調機制［36］，激活鄉村振興治理優化的新動能。以基層黨組織、黨員隊伍和產業科技團隊建設為基礎，以“互助互興+新文明實踐”為主要路徑，切實提升基層治理能力。立足文化振興持續豐富村民精神文化生活，引導和樹立鄉風文明新風尚。提升合作社的資源整合與組織協調能力，強化合作社在農戶組織和協調合作中的平臺作用。要完善政府相關政策體系，更好地發揮政策的引領作用，以企業為核心與科技部門、高校科研院所聯合建設技術研發中心，強化對農業產業關鍵核心科技創新的支持［37］，持續提升鄉村產業競爭力。

（二）以市場主體成長推進產業生態系統運營創新

強化黨組織的產業服務功能，發揮好大戶和能人的示范引領效應，以合作社為基礎壯大集體經濟。利用本土企業優勢和中青寶等外部投資企業的資金、市場優勢，帶動鄉村企業與合作社提質發展。龍頭企業是構建產業生態系統的基礎和出發點［38］，因此要發揮好龍頭企業的帶動作用，提升周生堂等菖蒲塘龍頭企業的科技創新能力，推進蜂蜜柚子茶、果脯等新產品的研發。要加快菖蒲塘村產業發展平臺建設，助推鄉村產業資源聚集、產業經營環境優化、產業運營人才培育和產業鏈競爭力提升［39］。發揮菖蒲塘電子商務中心和農特產品展示中心的電商平臺優勢，推進鄉村產業鏈的延伸，升級產業生態系統運營機制。發揮菖蒲塘的品牌效應，打造鄉村振興與美麗鄉村建設示范點。

（三）以產業融合創新助推產業生態系統韌性提升

要推進產業生態系統中產業鏈、創新鏈、價值鏈、服務鏈的融合構建［40］，重點從產業融合升級和產業技術創新領域入手提升產業生態系統韌性。一是以農業產業升級為基礎推進農旅融合，提升產業韌性。依靠鳳凰古城品牌提升飛水谷景區品質，提質增效菖蒲塘紅色旅游路線，建設和推介馬王塘—飛水谷—櫻桃坳觀光、休閑、體驗采摘農旅融合路線，以一小時市場為基礎開發兒童游樂設施。對接鳳凰古城、鳳凰之窗、大熊貓樂園等旅游線路，建設集親子研學、休閑觀光、采摘娛樂為一體的新型現代化農旅綜合體。二是持續創新產業發展模式和發展機制，提升發展韌性。建設菖蒲塘高標準產業示范園和休閑觀光采摘園，建設水果科技展覽館。推進水果產業技術創新和品種研發，打造現代化農業科技創新示范園，打造農旅科技核心吸引物。實現產業提質升級，推進水果等產品綠色食品認證，打造菖蒲塘地理標志水果品牌。

（四）以發展環境優化支撐產業生態系統升級

產業生態系統主體與資源環境之間是相互支撐、互為影響的互生關系［41］，要通過不斷優化鄉村發展環境，引導產業主體與外部環境實現協同發展，為產業生態系統健康運行提供保障。要以美麗鄉村建設為中心，同步推進生態宜居與鄉村治理提質工程，實現以點帶面和示范帶動效應。以基礎設施建設和產業提質增效為重點，推進主干路網和旅游步道建設，不斷推進“廁所革命”和環境治理，提升村級游客服務中心服務質量。持續完善村規民約，發揮各類志愿團隊的宣傳引領作用，有效化解村民糾紛和矛盾，構建鄉風文明新機制。

注釋：

①" " 團隊在2019年11月到菖蒲塘村進行了實地調研，考察了水果產業發展、飛水谷景區以及周生堂公司，并與村干部、駐村工作隊成員、村民和企業工作人員進行了深入交流。后續與駐村工作隊員郭某某保持聯系，2020年和2021年連續進行了跟蹤調查，獲得了菖蒲塘村產業發展以及村情的一手資料，如《菖蒲塘村精準脫貧工作匯報》《牢記總書記囑托 建設富裕新農村——菖蒲塘村精準脫貧典型案例》等。在此向相關人員表示衷心感謝。

②" " 見湖南省人民政府網站：《大道向前·沿著總書記足跡 菖蒲塘村：沃土金果香》（https：//www.hunan. gov.cn/hnszf/hnyw/sy/hnyw1/202204/t20220412_22733655.html）。

③" " 見《團結報》2018年7月6日第1版《鳳凰菖蒲塘：黨建引領點亮鄉村振興“明燈”》 （http：//www.xxnet.com.cn/szb/tjbpc/201807/06/c14185.html）。

④" " 見《團結報》2019年12月18日第6版《菖蒲塘村四舉措推進鄉村振興》（https：//fenghuang. rednet. cn/content/2019/12/23/6391843.html）。

⑤" " 見湖南省人民政府網站：《從科技農民到信息農民 菖蒲塘村產業發展奔新路》（http：//www.hunan.gov.cn/topic/tpj/tpgs/202005/t20200513_12117543.html）。

⑥" " 見紅網：《牢記殷殷囑托 菖蒲塘村：科技興村日子清甜》（https：//baijiahao.baidu. com/s？id=17115265698429

06581amp;wfr=spideramp;for=pc）。

⑦" " 見《團結報》2020年9月3日第2版《鳳凰：菖蒲塘上果飄香 農戶豐收甜心頭》（http：//www.xxnet.com.cn/szb/tjbpc/202009/03/l02.html）。

⑧" " 見人民網：《總書記到過的菖蒲塘村：四位“精英”和他們的“甜蜜”事業》（http：//hn.people.com.cn/n2/2020/0201/c336521-33754457.html）。

⑨" " 見《團結報》2021年7月20日第2版《熱浪奔涌菖蒲塘》（http：//www.xxnet.com. cn/szb/tjbpc/202107/20/c73994.html）。

⑩" " 資料來源：向莉君，唐金生.鳳凰縣菖蒲塘村：新時代文明實踐助推鄉風文明（https：//m.voc.com.cn/wxhn/article/202101/20210111185639699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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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吳" "強；校對：楊" "釗

Study on the Structure and Cooperative Operation Mechanism of Rural Industrial Ecosystem： Taking Changputang Village of Fenghuang County as an Example

ZHU Haiying， ZHANG Yanfei

（Business School， Jishou University， Jishou Hunan 416000， China）

Abstract： Taking Changputang Village of Fenghuang County as an example， an analysis was made on the structural and relat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rural industrial ecosystem， and the theoretical mechanism of coordinated operation of rural industrial ecosystem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was constructed. The case study shows that according to the function， the rural industrial ecosystem can be divided into three operation subsystems： the core operation layer， the intermediate support layer and the external support layer; different subjects of the system finally realize the coordinated operation of the rural industrial ecosystem through mechanisms such as environmental adaptation， collaborative development， interest linkage and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In view of the dilemma of coordinated operation of rural industrial ecosystem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rural revitalization， optimization suggestions were put forward from the aspects of improvement of governance system， growth of market players， industrial integration and innovation， and optimization of development environment.

Key words： rural industry; ecosystem; cooperative operation mechanism; rural vitalization

收稿日期：2022-05-04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地區科學基金項目“鄉村旅游利益主體間關系網絡演化與協同治理機制研究”（71963014）；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地區科學基金項目“武陵山片區企業參與鄉村旅游精準扶貧的績效提升機制研究”（71663018）；湖南省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鄉村旅游系統多元利益主體協同治理機制研究”（2019JJ50480）。

作者簡介：朱海英（1983— ），女，山東莘縣人，副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產業經濟與公司治理研究；張琰飛（1983— ），男，河南寶豐人，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旅游行為與投資管理研究。